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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园之丘：权力诞生与被剥夺的历史 VIOLENCE: ‘SHE KNOWS WHY’ 8暴力：“她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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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圣阿加莎，你承受了不受欢迎的追求者令人生厌的求欢，为了对我们的主的忠诚，你忍受着痛苦和折磨，我们赞美你的忠诚、尊严和殉难。请保护我们免于强奸和其他侵害，守卫我们免于乳腺癌和其他女人会遭受的痛苦，并启发我们战胜苦难。(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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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对预设的女性的不忠或被抛弃的恐惧，男性针对女性的暴力在这世上似乎无处不在。出于对无法控制的女人的性权利和生育能力的恐惧，男性对子宫的控制被广泛呈现为一种绝对的必要。一些男性声称，没有他们的介入，世界会变成一团巨大的、不受控制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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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婪吞食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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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不同的起源神话里都有最初的祖先们“打破”一个容器——葫芦、瓶子、罐子或是蛋——而出生的情节。在故事中，葫芦指的既是充足的繁殖力，也指贪婪的威胁。丹尼斯·波尔姆（Denise Paulme）在她的精彩著作《贪婪吞食的母亲》（La mère dévorante）中分析了以无法控制的葫芦为主题的非洲故事的多个版本。它吞下所有的东西和人，直到一只公羊用有力的角成功地把这个贪吃的怪物撞裂，把困在里面的所有生物都放出来：葫芦令人恐慌的贪婪吞食行为只能由一个可以拯救一切的雄性要素——一只具有雄性气概的公羊或是一个肌肉发达的伐木工人——来解决。(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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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积极意义上说，葫芦象征着理想的母亲，但女性的怀孕经历也造成了男性对补偿的需要。男性的优势主要表现在家庭以外，在“女性最好被排除在外的、公共生活的领域”。这些故事里满是男性创造的秩序战胜女性造成的混乱的事件和把戏。(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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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想令生育的特权受到控制的人通常会采用如下措施：一方面在任何可能的地方贬低女人；另一方面警告人们注意女人所拥有的、具有破坏性的力量。男人和女人们的大量相似之处被忽视，因为对两性差别的强调可以使等级制度保持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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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婪吞食的葫芦反映了对不受控制的妻子们和贪婪的子宫的恐惧，这种恐惧也反映在心理分析的实践中。对控制女性力量的需要导致了对成功女性具有攻击性的评论，也不幸导致了极端的身体暴力。(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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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门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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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女性的暴力始终存在。这一人性的弱点源自一个事实：男人们通常身体较为强壮，且通过狩猎锻炼出了更有力的肌肉，而怀孕的或被孩子环绕的女人们则要依赖这样一个“保护者”。为什么这种暴力在相对安全的社会里仍未停止？换句话说，为什么它从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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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化心理学试图寻找这一问题的答案，得出的结论是性强迫行为和攻击性的结合调制出了“危险的鸡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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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遭遇身体上的，甚至是致命暴力的概率，与其伴侣的自我价值成正比：年纪更轻、更有吸引力的女性比年纪更大、更没有吸引力的女性更容易被她们的伴侣虐待。当这个女人比她的伴侣年轻许多时尤其如此，因为她的年纪使她更容易找到有吸引力的伴侣……这种暴力行为的模式和世界各地的年轻男性更具有攻击性和易犯下最严重的暴力罪行的普遍事实……完美符合性选择理论。(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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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上，有生育能力的女性往往受到多方面的限制，绝经后的女性则有更多的自由，有时甚至被允许“像一个男人那样喝啤酒”，这是干达人（Ganda）用来定义两者区别的谚语。尽管文化和宗教背景不同，纵观人类历史，强加于女性的约束却非常相似。格里特·范德马森（Griet Vandermassen）概括得很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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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现象包括面纱、头巾、深闺幽居、禁锢、阴部扣锁、阴蒂切除、女伴陪护；对女性贞节的高度评价或要求；将女性视作私有财产，将通奸或强奸视为对私有财产的侵犯的观念；对娼妓的蔑视；将“保护女人”等同于“保护她们免于性接触”的做法；以及将被配偶、女儿或姐妹的“放荡”行为激发的男性暴力合理化的法律。(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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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新旧事例说明，妻子和情人们经常被自动当成丈夫的所有物。在中国明代（1368—1644），一些家庭经验丰富的家长会撰写私密日记，于其中记录他们有关家庭内部夫妻生活的观念。这些书中的一个片段被保留了下来。一位不知名的作者写道：每个人都有缺点，包括女人，她们必须被训诫；一个不改变自己生活的女人甚至该打。她必须趴在长凳上，解开裤子，按规矩在臀部被打五到六下——不是后背也不是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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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有责妾，每必褪裸束缚挂柱，上鞭下捶，甚至肉烂血流，是乃害彼害我，以闺门为刑房，不可不慎也。(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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谚语“定期打你的妻子，如果你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知道为什么”在西非依旧流行。我在达喀尔（Dakar）第一次听到这句谚语时，它被当作一句玩笑话来引用。我的沃洛夫语（Wolof）翻译向我保证，它源自阿拉伯。欧洲一个类似的例子是伊比利亚（Iberian）的这句话：“要想让你的妻子保持言行合乎规矩，打她；如果她行为不轨，打她。”这句话反映了和西非的例子相同的心理，它在很久以前被来自西班牙的定居者带到美洲并顺利融入了波多黎各的口头传统。几乎每个地方的谚语都在鼓吹针对女人的暴力并丝毫不以为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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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殴打自己妻子的人，上帝会改善他们的伙食。（俄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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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和肉排，你打得越多就越可口。（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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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狗和核桃树，打得越多就越好。（西欧和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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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老婆是打出来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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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过打的女人会成为更好的妻子。（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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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的钉子和女人的脑袋只有被狠狠地打才会管用。[印度拉贾斯坦族（Rajasthani）](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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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刺耳的表达可能看起来像是狠话或虚张声势，为的是给朋友们留下深刻印象，但对女性身体上的暴力却从来不只是男性的自我吹嘘。在作为妻子和女儿“合法主人”的男人接受的教育中，针对女性的暴力是施展自己权威的一部分。许多有关侵害女性——尤其是妻子——的谚语反映了这一“传统”心理的逻辑，没有一丝含蓄或羞愧。如今，依然有很多女人被男人打，主要是被亲密的伴侣或近亲打，这一现象已被联合国的多个研究确认。(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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