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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助连接模式,维护公共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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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感到恶心”是一句俗语,但也是现实情况的一个反映。我们的健康不仅取决于自身的生物学因素以及我们的选择与行为,也确确实实受制于我们身边那些人的生物学因素以及他们的选择和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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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说法对某些人来说无疑是重重的一击。特别是在美国,人们都习惯地认为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我们“靠着自己的力量振作起来”,我们坚信“任何人都可能成功”。我们都把美国看成精英社会,它将对正确的选择给予回报,为那些有准备的人提供机遇。极端个人主义思想认为,我们是自己命运的主人,通过对吃什么、如何刷牙等方方面面的改变,我们就能改善我们的生存机会和心理稳定性,让未来充满收获。但是,实际情况要复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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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接洞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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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不可避免地镶嵌在社会网络之中,这就是说,发生在别人(不管我们彼此是否相识)身上的事情,会在网络产生向外传播的涟漪,并影响到我们。决定我们是否健康的关键因素是他人的健康。我们不仅深受伴侣和朋友的健康与行为的影响,而且还会在不断延伸的社会网络上,受到成千上万人的健康和行为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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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对如何保护公共健康知之甚少。我们的所做所想都是面向自我的:香烟盒上外科医生的忠告,或者食物的营养成分标签都是针对个人的,而不是作为整体的社区。我们平时很难体会到,某个人选择某些行为竟然会影响到他人的健康,我们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才是理解公共健康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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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知道,得到同龄人支持的戒烟、戒酒计划及减肥干预计划,与只针对一个一个的个人相比,效果要好得多。像慧俪轻体(Weight Watchers)和戒酒互助协会(Alcoholics Anonymous)等,都是按下面的模式运作并收到良好效果的:他们帮助建立社交连接关系并增进群体的团结。实验证实,这样的干预能收到非常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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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接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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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减肥干预项目的研究过程中,研究人员分别采用三种方法随机招收被试:被试单独加入;被试被随机编入四人小组;或者被试自己组成四人小组(与给穷人发放小额贷款的方法类似,我们将在第5章讨论)。如果人们是四人团体的一部分,减肥的效果要好33%,而且也更加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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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实验也证实,健康现象能在人与人之间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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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接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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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项研究中,随机指定357人中的一部分人接受减肥干预,而另外一些人则不受干预。但不同寻常的是,该项研究还对所有被试的配偶也进行相关研究。记过,不但接受减肥干预的被试取得了减肥效果,他们的配偶也收到了同样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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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会这样,最重要的原因在于这些未加入减肥计划的配偶模仿了加入减肥计划配偶的饮食行为,尽管这可能只是众多原因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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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社会网络的角度来看,群体干预和家庭干预都收到了非常好的效果,这也让我们坚信,健康现象能在更大范围的人与人之间进行传递。从网络角度看问题,就要求我们站在整个社会的高度,重新思考处理健康和卫生保健问题的方式方法,这将为解决公共健康问题指明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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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个人和集体的健康可以通过连接模式或传染过程而实现对网络的控制。如果能够在社区的层面上看清楚网络连接关系(例如,利用一些最新的通讯技术和方法,我们将在第8章讨论),我们就能够瞄准有影响力的个人,或者是健康现象在人与人之间传递过程中那些最容易受到影响的人。而且,如果我们知晓了更大范围内人们的连接关系,我们就可以针对人与人相互连接而形成的那些群体,设计相应的干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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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知道我们更容易受到与我们直接连接的那些人的影响,这完全不同于与名人之间虚构的连接关系。至于怎样更有效地找出那些有影响力的个人,网络科学为我们提供了好办法:在网络上寻找居于中心位置的社群。为了把事情做得更完美,必须先把整个网络图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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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想减少高中或工厂的吸烟人群,常规的做法是要么通过广播向每个人传递戒烟信息,要么做好人数不多的高危人群的工作。如果采用后一种做法,这些高危人群可能具有某些特征,他们可能是最穷的,或者他们本身就是烟民。但是另一种可选择的方法是,找出社会网络上的社群(他们可能穷也可能不穷,可能是烟民也可能不是烟民),向这些人传递戒烟信息。在推广良好饮食和性安全方面,已经有采用这种方法并取得成功的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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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方法改变了几十年来公共健康工作的关注点。它针对的既不是社会经济学上的不平等,也不是社会经济学或行为上的脆弱性本质,而是结构上的不平等和结构上的脆弱性。无论对于好的健康现象还是坏的健康现象,人们是否会陷入危险完全取决于他们所处的网络位置。只有针对这一位置,公共健康干预才能收到理想的效果。例如,除了关注人们是否贫穷或者生活在哪里之外,我们还应该关心他们认识谁,以及他们置身于何种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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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研究成果已证实:特定的环境容易让有影响力的人发挥他们的影响。事实证明,仅靠有影响力的那些人是不够的:人群中还必须有可能被影响的人。新想法的扩散速度主要取决于后者的性质和数量,而不是前者的性质和数量。不管怎么说,关键点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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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拥有特定性质和拓扑结构的网络更容易形成多米诺骨牌式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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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想让多米诺骨牌式反应发生,两种类型的人都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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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懂网络的形状对于弄清楚自然发生的多米诺骨牌式反应和人工诱发的多米诺骨牌式反应都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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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有影响力的人能否真正发挥出他们的作用,可能完全取决于他们置身其中的社会网络的具体结构。我们已经知道,有些网络能产生波及很远的多米诺骨牌式反应,有些网络却不能。我们点着一棵树会引发一场大火还是一团篝火,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棵树周围的环境如何:它与其他树相距多远,地表植被的干燥程度如何,森林的面积大小及稠密程度如何等。如果存在合适的条件,一个小火花都能引发一场大火;但如果条件不具备,再大的火花都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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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接洞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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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肥胖流行的计算机模型证实:针对社会网络上居于中心位置的那些人宣传健康体重,可能是一个有效策略,不论这些人本身是否超重。不过,这些模型还提出了一个更加不同寻常的策略:无论是在个人层面上,还是在集体层面上,与跟你的朋友一起减肥相比,跟你朋友的朋友一起减肥更为有效。如果你尝试跟你的朋友一起减肥,你可能会成功。但是,你和你的朋友组成的微小群体,被一个巨大的群体包围着,这些人施加的压力会导致你的体重再次增加。大多数情况下,你和你的朋友的体重会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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