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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滞的帝国：两个世界的撞击 终于进行了一次真正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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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戛尔尼在日记中没有写他还谈了英国追求的其他目的：为它的贸易开放新的口岸；拥有第二个澳门。马戛尔尼认为：除了英国自己开辟商埠外，别无出路。而松筠则认为除了为葡萄牙开辟的商埠外，没有其他进入中国的通道。无论是宁波、舟山、天津，还是其他地方都不会允许通商。特使应该去掉一切幻想。(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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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自从马戛尔尼来到中国以后，他第一次感到是在进行一次真正的对话。他可以像一位大使在欧洲某个首都一样花上几个小时同一位国家要人讨论他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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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好几个星期中接近6位主要大臣之一、乾隆和和珅的日常谈话者，真是意想不到的收获！他现在终于能够谈起他出使的具体目的，而不是听凭别人安排，成为一次表示效忠的低三下四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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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使命”——依中国人之见，即完成礼仪的使命——完全结束了。他可以开始进行实质性的谈判。真正的“使命”——按西方的见解，就是现实的使命——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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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包括路程在内，使团在中国领土上度过了半年多；如果包括澳门在内，那就逗留了9个月。但按到达北京至离开首都计算，则正好是40天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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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相当于1989年的90万法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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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托马斯·斯当东把高粱错译成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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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这是对长麟10月3日自舟山送出的报告——途经北京——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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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们是通过松筠给皇上的奏折得知这部分谈话内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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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滞的帝国：两个世界的撞击 第五十一章 天朝文书（1793年10月11日—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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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缓执行圣旨者杖五十。逐日增加，可至杖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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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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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筠竟迷住了马戛尔尼。特使为在热河和北京时他未作为中间人而直遗憾。勋爵也一度想过：“如果他是在愚弄我呢？”“不会的，他表现出真诚和友谊。他要是不真情实意，那他就是世上头号伪君子。”他必定具有很大的魅力。十几年之后，他当了广州总督，他仍然迷住了东印度公司的代理人托马斯·斯当东爵士，当时他已长大成人，并称松筠为“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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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文书表明马戛尔尼对正直的松筠和讨厌的徵瑞所作的区分完全是想象出来的。英国人天真地认为天朝官僚机构是由好人和坏人组成的。好人帮助伦敦的意图的实现，如直隶总督、梁肯堂或大学士松筠；坏人则极力使伦敦的目的实行不了，如钦差徵瑞或福康安将军。然而从他们的奏折看出只有神圣陛下的臣仆，只是分寸不同而已——因为还有“方式方法”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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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西方人在20世纪同极权制国家打交道时，这种幻觉仍然盛行：他们试图不断地从中区分出“鹰派”和“鸽派”。这些政权则维持这种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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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足的伪君子”？如果说不泄露密令就是虚伪的话，松筠确实是个伪君子。他避而不谈他受命在必要时动用军队弹压英国人之事。但是他也奉命“不要稍露形迹，致涉张皇”。要严守秘密：让夷人自我暴露，而自己则什么也不要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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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最后档案暴露了一切。在读过英国对这些交流的说法后，我们现在来看看中国的说法。先是用套皮头花剑进行的绅士式的细腻的决斗，到10月11日给松筠和有关督抚下达了下面的谕旨：这就是大刀砍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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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船当在定海停待调治患病之人。并查出从前该国夷人曾在浙江贸易，现已密行晓谕铺户(1)严行禁止。该贡使等经赴浙江乘坐原船回国，较为简便，较之赴粤可省过半路程。松筠务须会同长麟妥协办理，勿任借词稍有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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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人等欲在宁波置买货物一节，惟当凛遵约束，按例置买茶叶丝斤。长麟查出从前乾隆二十一年该国夷商曾至宁波贸易拖欠铺户银1.5万余两未偿，已密谕铺户等以前事为鉴，毋庸与之交易，借可杜勾引之弊。此事向未闻之，长麟所查甚为周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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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该贡使等向松筠恳请置买物件，当谕以尔等夷船现在宁波停泊，已准就近酌买茶叶丝斤，其沿途经过地方不得再行买物，致违天朝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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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人郭姓从前曾经勾结夷商，今已病故，伊子郭极观已经严行管住。著即派要员伴送由别路进京备询，不必全带刑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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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运气。可怜的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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