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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滞的帝国:两个世界的撞击 受抑制与被解放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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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在法律上与尊严上当然都是平等的。但所有人,特别是所有社会在达到技术、贸易和工业文明方面并不具有相同的才能。有的使财富像喷泉喷水那样源源涌出。有的却不能,或不愿,或不会这样做。对中国人来说,他们并不缺乏个人的才能,而是缺乏文化环境。马戛尔尼的伙伴已经发现在巴达维亚“中国人去那里都是想发财,他们不放过任何能够获利的机会”。“由于辛勤劳动,他们积累了巨大的财富。”他们在澳门也看到了相同的现象。在香港、台湾、新加坡、加利福尼亚,华侨的生产能力很强,以至在同样的40年间,他们的生活水平比在人民中国的兄弟或远亲的高出10倍至20倍,而开始时他们的生活水平是相同的。不论是今天还是昨天,华人一直被列入世界上最大胆的企业家、最精明的金融家和最有才干的商人之中。条件是不要呆在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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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然科学范围里,中国国家机器的效率并未受到影响。它在火箭与卫星发射方面取得了杰出的成就,与法国相比,它只用了一半的时间便完成了从原子裂变到热核聚变的过渡。但当我们看到同样的人在40年的市场经济里取得了世界上无与伦比的发展速度,而在计划经济的官僚体制下他们却停滞不前时,我们就应该从中得出结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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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产主义制度继承了乾隆时代的官僚体制:反对赢利、反对商人、反对外贸、反对外国人的来到、反对一切不是来自这个制度的创新。居住着华人的那些东南亚小国摆脱了这种控制,便轻松地投入到生产贸易中去了。因为每日同其他民族(日本人、西方人)接触,他们抛弃了中国是惟一的文明国而他人都是蛮夷这千古不变的陈旧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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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国家都有自以为天才第一的倾向。所有民族都有本民族中心主义的影响。巴西中部印第安人中的格族人在人种学家库尔特·安凯尔离开他们时痛哭流涕,因为他们无法想象人在离开他们这个惟一生活还有意思的民族后还能生存下去。但很少有一个民族能像中国人那样把这种怪癖发展到如此程度。他们今日的落后主要来自他们的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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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发达状态是孤立与停滞结合的产物,人口问题使这种状况更趋严重。发展是向世界开放和不断革新相结合的结果。乾隆与马戛尔尼都自吹代表世界上最强大的民族。尽管英国的力量当时尚处于萌芽状态,但下一世纪的历史却证明了英国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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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使臣以另一种方式提出建议,如果皇上以另一种方式处理这些建议,中国可能不必以世界为之震撼的方式苏醒过来:世界可以使这个国家更有创造力,使它进步得更快。一方面的狂妄自大与另一方面的骄傲自满相对抗,结果是人类失却了难以估量的财富,这些财富只能随同没有发生过的历史永远埋藏在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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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次失败的会见教训犹在。乾隆与马戛尔尼尚未死去。他们生存在我们中间。他们又在我们身上转世了。他们也许是不朽的。循环无穷的中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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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家上面读到的马戛尔尼出使过程是我根据常常是未发表过的见证写成的,这些见证给早先的讨论添加了新的内容。下面这几页则性质不同。这篇短文是我积40年对世界上先进国家与第三世界间关系的观察与思考而写出的:这使我倾向于用具有普遍意义的命题来结束一篇专题著作。它不是从局部得出整体,而是试图用我对整体的某种看法来说明一个局部问题。甫斯特尔·德·库朗日〔(1830—1889),法国历史学家——译注〕与克洛德·贝尔纳〔(1813—1878),法国生理学家,实验医学的奠基人之一——译注〕可能会说:“用毕生的分析作出的一小时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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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景泰蓝在法语里译为cloisonné,即“嵌金属丝花纹的珐琅工艺品”,该词原意为“被隔开的”,故作者用它来象征中国。——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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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这几个英文词(white, anglo-saxon,protestant)的词头合起来就组成了WASP这个缩写。——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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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托克维尔、居斯蒂纳,两位都是法国作家。——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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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尼布甲尼撒指尼布甲尼撒二世,新巴比伦王国国王(前604—前562),在位时把版图扩张至叙利亚和巴勒斯坦,奴隶制经济获得显著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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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泽尔士一世,古波斯帝国国王(前486—前465),曾镇压埃及等地的反波斯起义,远征希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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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中国直至1986年还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一样不把第三产业(服务业、商业)算在国民生产总值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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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在这个中央集权的国家里只存在很少的封建成分,如清朝的满洲贵族或公认的孔子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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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儒尔·费里(1832—1893年),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初期的政治家,曾两次任总理,以实行反教会的教育政策和在扩大法国殖民地方面取得成就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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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突厥斯坦(Turkestan)指中亚北起西伯利亚,南至西藏、印度、阿富汗和伊朗的广大地区,西部为原苏联土库曼、乌兹别克、塔吉克、吉尔吉斯等共和国所在地,东部为中国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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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希腊神话中恋上水中自己的倒影而憔悴至死的少年,死后变为水仙花。这词常用来指自恋的男子。——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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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一位年轻的历史学家朱雍在1988年写的一篇论文中提出了同以前大量的著作不同的观点,对清朝的闭关锁国政策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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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滞的帝国:两个世界的撞击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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Ⅰ.故事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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