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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真相：对101个重要问题的思考 41．斯大林最后同意打朝鲜战争的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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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凤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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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战争一直是战后国际关系研究的一个热点问题，特别是苏联解体后，俄罗斯新解密了一批档案资料，为弄清一些问题提供了有利条件。朝鲜战争是20世纪除两次世界大战之外，参战国家最多、伤亡最为惨重的一场战争。这场战争涉及当时两个最大国家——苏联和美国的战略利益，也触及了新中国的战略利益。从表面上看，这场战争并没有改变朝鲜半岛一分为二的局面，但是，这场战争又不是如此简单，即使研究了大量档案资料的俄罗斯学者仍把它称为“神秘的战争”。俄国学者列多夫斯基在研究了苏联战争一些新的档案资料后得出的结论是，“毛泽东对金日成及其同事在统一朝鲜问题上的行动影响很大。首先是上面谈到的毛泽东的‘亚洲主义’和他提出的按照‘中国模式’重塑亚洲的方针，刺激了他们和其他亚洲国家的左倾激进派活动家走上战争道路”，［1］“一方面，由于金日成及其同事努力让斯大林相信，军事行动会取得成功，另一方面，由于毛泽东答应向‘朝鲜朋友’提供军事帮助，斯大林最终放弃了自己最初的立场，同意金日成的计划（毛泽东支持）”。［2］也就是说，在朝鲜战争的问题上，中国起着比苏联更大的作用，金日成发动战争直接与中国相关。这种说法并不符合历史事实。无论是中国，还是苏联，开始都反对金日成用武力统一朝鲜半岛，是斯大林先改变了立场，毛泽东被迫同意，朝鲜战争从爆发到久拖不决，都是斯大林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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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战争是朝鲜半岛分裂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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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成立了美苏联合委员会对朝鲜进行改造和治理，其主要任务是在朝鲜建立统一的临时政府。美苏双方分歧大，各不相容，苏联认为成立统一的临时政府要保证其亲苏是困难的，苏联转而实行使北方在政治、经济上成熟起来，建立不受美国影响的对苏友好政府的政策。苏联红军进入朝鲜后，在各地建立起军事管制机构——警备司令部，共有113个。苏联的这些警备司令部，控制朝鲜的地方自治机构——人民委员会，司令部职责扩大化。1946年2月建立了朝鲜临时人民委员会，从苏联回国的金日成取代曹晚植（曹把苏军视为与日本一样的占领者，什特科夫说他不忠于苏联的政策，有民族主义倾向）成为领导人。美苏在欧洲已经形成冷战的情况下，他们很难在朝鲜合作下去。1947年10月以后各行其是，1948年8月15日，南方成立以李承晚为总统的大韩民国政府；1948年9月9日，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正式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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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战争是冷战格局的产物，是冷战造成朝鲜分裂的结果。战争爆发前，金日成和李承晚都提出了“武力统一（朝鲜半岛）论”，不过金日成是秘密准备，而李承晚则是公开叫嚣。韩国学术界普遍认为，李承晚不过是在放空炮，虽然他个人的斗志很强盛，主观意愿很强烈，但是客观上不具备物质条件，美国也不同意。而北方则不同，从建国起，金日成就想武力统一朝鲜，并向斯大林提出过这一设想，斯大林起初虽然不同意，但为了增强北朝鲜防御能力，向朝鲜提供了大量军事物资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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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金日成武力统一朝鲜半岛曾是中苏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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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6月25日，朝鲜祖国统一民主阵线召开成立大会。金日成等朝鲜领导人认为，为了动员一切爱国力量参加国家统一、独立和民主发展的斗争，有必要成立祖国统一民主阵线。此后，朝鲜领导人一方面预防南朝鲜发动军事进攻，一方面也在寻找武力统一朝鲜半岛之路，并寻求苏联的帮助。为此，1949年9月24日联共（布）中央政治局专门开会讨论朝鲜半岛局势，并作出决议，要求苏联驻朝鲜大使向金日成和朴宪永声明，“由于目前北朝鲜的武装力量与南朝鲜相比没有占必不可少的优势，因此不能不承认，现在进攻南方是完全没有准备好的，所以从军事角度看是不允许的”，“从政治方面看，你们建议的对南方的军事进攻也是没有做好准备的”。此外，占领瓮津半岛和开城地区，从而把北朝鲜的边界推进到汉城附近的局部战役，意味着“朝鲜南北战争的开始”，而战争的持久性可能给美国的干涉提供借口。朝鲜的任务是：第一，在南朝鲜开展游击运动，建立解放区和准备全民武装起义，以便推翻反动政权和成功地解决整个朝鲜统一的任务；第二，进一步全力加强朝鲜人民军的力量。［3］尽管金日成等人对此不满，但斯大林反对朝鲜方面武力统一或者发动局部战役的立场并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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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多夫斯基认为中国直接影响金日成决定用武力统一朝鲜半岛，有两个重要理由：一个是所谓毛泽东的“亚洲主义”，另一个是关于中国允许朝鲜军人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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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多夫斯基根据1949年11月在北京举行的亚洲国家工会代表会议和亚洲妇女代表会议上，中国代表号召各国共产党走中国式的道路，通过武装斗争解决国内的政治经济问题。实际上，这也是战争与革命年代的革命观，表明的只是中国共产党反帝斗争的态度，中国当时尚未完成全国解放的任务，根本谈不上直接帮助这些国家从事武装斗争。正如列多夫斯基引证的材料所说，中国当时曾反对在中国召开这两个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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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朝鲜军人回国的问题，这是朝鲜人自己提出来的，并不表明中国支持金日成武装进攻南朝鲜。在日本侵占朝鲜后，许多朝鲜人迁居到中国、苏联及美国等国家。日本投降后，许多人返回了祖国，有的去了南朝鲜，有的去了北朝鲜，在苏联的朝鲜人基本上都回到了北朝鲜。1949年4月底，金日成委托朝鲜人民军政治部主任金一秘密访问中国，与毛泽东、朱德和周恩来举行了会谈。金一要求中方把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朝鲜族部队归还给朝鲜人民军，毛泽东答应了朝鲜方面的要求。毛泽东指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三个朝鲜师中，有两个驻扎在沈阳和长春，另一个正在作战。中国随时准备把驻扎在东北的两个师连同全部装备，移交给朝鲜政府。另一个师，只有等中国的军事行动结束后才能从南方回来。美军撤出朝鲜半岛后，由于担心南方发起进攻，1949年7月上旬，金日成决定将在中国东北的两个师立即调回朝鲜：长春师改编为人民军第五师团，配置在罗南；沈阳师改编为人民军第六师团，配置在新义州。回国时，164师实员10821人，166师实员10320人，配备了全套轻重武器。关于朝鲜的局势，毛泽东担心的是南朝鲜随时可能采取军事行动，他劝金日成要做好周密准备，还答应如果出现日本帮助南朝鲜发动进攻的情况，中国也会派军队援助朝鲜。但毛泽东又特别指出：“如果美国人走了，日本人也没有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劝朝鲜同志不要向南朝鲜发动进攻，而是等待更有利的形势，因为在进攻时，麦克阿瑟能够迅速把日本部队和武器调到朝鲜来。而我们又不可能迅速有力地给予支援，因为我们的全部主力已到长江以南去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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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斯大林也反对金日成武力统一朝鲜的想法。1949年10月26日，斯大林在给毛泽东的电报中说：“我们同意您的意见，现在朝鲜军队（暂时）不应该发动进攻。我们也向朝鲜朋友指出，他们提出朝鲜人民军向南方进攻不应该被接受，因为无论从军事上，还是政治上都还没有做好准备。我们的意见是，现在朝鲜同志应该把自己为统一朝鲜而斗争的力量集中在广泛开展游击运动，在南朝鲜建立解放区，同时加强北方人民军上。”［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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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2月29日，聂荣臻给正在莫斯科访问的毛泽东主席转发了林彪等人12月25日的电报，电报中说：根据最新统计，在中国人民解放军中服役的有16000名朝鲜人，除了分散在解放军各部队中的之外，还有完全由朝鲜人组成的部队，计有4个营，27个连和9个排。担任领导职务的有：师级2人、团级5人、营级87人和连长598人、排长1400人、班长1900余人。他们中的许多人有战斗经验，有创建武装力量和开展政治工作的经验。在我军向南方进军后，他们中的一些人提出了返回祖国的问题，但绝大多数人都能听从命令并坚决地向南方进军。现在战争接近尾声，为了朝鲜人民的利益，我们打算让这些骨干回到朝鲜（愿意留下的我们就让他们留下），请中央研究讨论这个问题，研究他们是否可以回到祖国，朝鲜劳动党是否愿意让他们回去。如果问题得到圆满解决，我们则把他们集中编成一个师或4—5个正规军团，经过短暂的训练后让他们回国。［6］1950年1月8日，苏联方面让驻朝大使什特科夫询问金日成对此事的态度。1月9日，什特科夫与金日成会见，“金日成的意见是：一、把中国人民军队中上述数量的朝鲜族人按朝鲜部队的编制在中国组成一个步兵师和两个步兵团，其余官兵用于补充摩托车团和机械化旅。二、由于朝鲜驻地困难，金日成想请中国政府在1950年4月以前把这个师和两个团留在中国”。［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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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1月22日，刘少奇代表中央委员会给正在莫斯科的毛泽东发电报，指出：当时在四野的朝鲜人，包括军官和士兵，总计有14000名。金日成派了3个代表来接收这些人，他们请求把这些人编成一个师并带走全部装备：12000支步枪，440挺轻机枪、180挺重机枪、120支左轮手枪、132个深水炮弹发射器、72个坦克炮、36个105毫米的迫击炮和弹药。林彪建议我们满足他们的要求。1月25日毛泽东回电表示同意。［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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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学者把这看成是中国对金日成发动战争的支持，其实，按照中国人的行事原则，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这些朝鲜战士帮助了中国人民，现在战争结束了，他们提出回国，中国方面自然不会反对，他们要带走所用装备，中国当然也不能不让带走。中国此时并没有完全结束战事，中国的西南还有残敌，沿海诸岛也没有完全解放，国民党盘踞台湾，中国当时向苏联提出给予海空支援，正在做解放台湾的准备工作。［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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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上资料看，中国并没有支持金日成发动解放南朝鲜战争的想法，斯大林此时也反对他的冒险。正因为如此，在1949年12月至1950年2月毛泽东访问苏联期间，朝鲜问题不是双方讨论的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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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改变立场，支持发动朝鲜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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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日成一直致力于武力统一朝鲜，苏联几乎满足了金日成要求购买武器的一切要求，提供贷款、顾问，但苏联反对金日成马上对南朝鲜开战。但在1950年1月30日，斯大林改变了对金日成要求武力统一朝鲜的态度，在这一天，斯大林给苏联驻朝鲜大使发电报，表示允许金日成到苏联来，准备帮助他。［10］斯大林改变态度可能与正在莫斯科进行的中苏谈判有关。苏联一直希望保留与国民政府所签订的条约中所获得的对旅顺、大连港和中东铁路的权益，1950年1月26日周恩来总理提出的《关于旅顺口、大连和中国长春铁路的协定》草案，要求苏联要在1952年归还这些地方。［11］1月28日苏联方面基本上同意了这一方案。这让斯大林想长期在远东占有不冻港的希望破灭，斯大林改变了对朝鲜的态度不能不与此相关。［12］在中苏缔结友好同盟互助条约的谈判过程中，中苏双方的关系是紧张的，毛泽东对此曾多次抱怨过。1958年7月22日与苏联驻华大使尤金的谈话中，毛泽东说，“在斯大林的压力下，搞了东北和新疆两处势力范围，四个合营企业”，“你们一直不相信中国人，斯大林很不相信。中国人被看成是第二个铁托，是个落后的民族”。［13］斯大林本来不想修改与中国国民政府签订的《中苏友好同盟条约》和有关旅顺大连港的协定，毛泽东要求重订条约，要收回中长路，让苏联人不高兴，怀疑毛泽东是第二个铁托，毛泽东深有感触地说：“我第一次去苏联时，斯大林、莫洛托夫、贝利亚就向我进攻。”［14］斯大林急剧改变对金日成武力统一朝鲜半岛的态度，正是发生在中苏谈判紧张的背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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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认为，促使斯大林改变对金日成武装统一朝鲜半岛态度变化的原因还有：一是美军从朝鲜撤退。美国军队在1949年底撤出了南朝鲜，只留下了500名顾问（苏联从北朝鲜撤出后，留下了3000名顾问），1949年3月，麦克阿瑟在接见英国记者时表示，美国的防线不包括朝鲜半岛和台湾，1950年1月他重申这一看法。1950年1月12日艾奇逊在一次演讲中，讲到美国在亚洲的“防御线”，不包括朝鲜和台湾。这让金日成和斯大林认为美国不会干预，这在他们之间作出进攻南朝鲜的决策时谈到过。二是金日成不断向苏联方面报告说李承晚正在准备进攻北方，三八线附近局势紧张，如果允许他打过去，肯定能胜利；三是中国革命胜利的影响，斯大林给人的感觉是，他认为中国革命胜利了，改变了世界的力量平衡，局势有利于社会主义阵营。实际上这些说法值得再考虑。关于美国介入的问题，实际上苏联早就估计到了，早在1949年9月24日联共（布）中央通过了给苏驻朝大使的指示。在这份文件里，“首先强调朝鲜人民军在当前的国内外形势下发动对南方的全面进攻不仅不适宜而且也不是时候。这可能被看成是北朝鲜的侵略和想把国家拖入内战。北朝鲜的进攻同样可能给美国人在联合国大会上提出关于北朝鲜侵略问题和争取联合国同意向南朝鲜派遣美军提供借口。而外国军队长期占领南朝鲜又会使得统一国家的事业不会很快解决”。［15］斯大林态度的改变早于艾奇逊的声明。关于朝鲜能很快胜利的问题，实际上斯大林并不相信，苏联甚至不同意朝鲜发动收复翁津半岛的战役，担心局部战争扩大。关于中国可以帮助的问题，中苏两国达成的协议和中国向朝鲜承诺的是在中国内战彻底结束之后。如果在中国没有完成国家统一时朝鲜半岛爆发战争，自然妨碍中国的统一，事实也证明，朝鲜战争使中国解放台湾的计划搁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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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2月2日，斯大林再次给苏联驻朝鲜大使发电报，要求他转告金日成：秘密前来莫斯科，暂时不要告诉北朝鲜其他同志，也不要告诉中国同志。［16］2月9日，苏联原则上同意朝鲜组建3个步兵师和1950年动用1951年的部分贷款，实际上开始积极支持朝鲜备战。此时，毛泽东和周恩来仍在莫斯科，中苏已经结盟，斯大林并未向中方通报其立场的改变而是向中国领导人保密，这里是不是存在斯大林认为中国共产党人有民族主义倾向，欲通过朝鲜战争制约中国的意图呢？在朝鲜战争爆发时确实有人这么看，英国领事布赖恩就认为，朝鲜冲突是莫斯科蓄意发动的，目的是破坏中国夺取台湾，不让中国强大起来。在他看来，好像近来美国和苏联配合默契，采取的行动都是为了不让中国结束内战。［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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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3月30日到4月25日，金日成在莫斯科访问近一个月，斯大林三次会晤金日成，有关谈话没有在苏联档案中找到，但根据沃尔科戈诺夫的个人档案记载，会谈大致谈了以下一些问题：金日成拟通过武力完成国家统一；朝鲜的经济建设问题；朝鲜和中国的关系问题；苏联归还朝鲜咸兴港的问题。斯大林自己称国际形势发生了变化，在统一问题上朝鲜应该积极行动。在共产党的计划中，中国必须从国民党统治下解放出来，现在中共已经胜利了，应该把更多注意力放在朝鲜问题上。中国胜利改变亚洲力量对比，中国可以出兵帮助，美军撤出了中国，不会与中共作战。现在中苏结成了同盟，美国更不会干涉朝，苏联也是核国家，绝对相信美国不会干涉，而北京会支持朝鲜的解放战争。金日成认为，有中苏同盟，美国不会冒险，毛泽东不只一次答应帮助朝鲜，包括军事援助，朝方相信自己的力量。斯大林要求朝在军队数量与质量上超过南方。通过三个阶段解决问题。斯大林提醒金日成，不要指望苏联直接参战，要求金必须得到毛泽东的支持。［18］这可能是使朝苏认为美国不会干涉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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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5月13日，金日成和朴宪永到北京来见毛泽东，他向中国领导人通报说：斯大林说了，“现在的形势与过去不同了，北朝鲜可以开始行动；但是，这个问题必须同中国同志和毛泽东同志本人讨论。”当晚11时30分，周恩来就去见了苏联驻华大使罗申，要求得到斯大林对这一问题的说明。5月14日斯大林在致毛泽东的电报中确认了朝鲜领导人的说法，这封电报说：斯大林等苏联领导人同意让朝鲜人采取统一朝鲜的行动，但如果中国同志不同意，则要等以后重新讨论后再作决定。［19］在中苏结成同盟、斯大林又对毛泽东不是很信任的条件下，中国只能同意。在与金日成的会谈中，毛泽东同意了金日成对北朝鲜和南朝鲜局势的评价，他告诉朝鲜同志，在朝鲜完成统一后，中朝两国可以签订类似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那样的友好同盟互助条约。［20］实际上，毛泽东认为北朝鲜向南方进攻的问题在莫斯科已经解决了，无须中国直接出面，朝鲜也无此要求，所谓的中国同意只是形式上的。此后，中国并未参与朝鲜战争的准备工作，仍然致力于准备对国民党军队的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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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人切实帮助金日成进行着战争的准备工作。在金日成访问苏联前夕，斯大林同意按金日成的要求向朝鲜提供军事技术装备，朝鲜以黄金、白银、钼精矿、铅支付。根据苏联外交官的报告，北朝鲜军队在6月12日开始集结于三八线，6月23日完成各师作战计划制定和地形侦察，1950年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金日成声称李承晚对之发动了进攻。“朝鲜战争爆发时，莫斯科的态度非常积极。当时在朝鲜人民军中有3000多名苏联军事顾问，即差不多每45个朝鲜官兵就有一名苏联顾问。这些军事顾问负责训练军队并协同指挥作战，就连朝鲜人民军的作战计划也是在苏联顾问的参与和决定之下制定的。苏联政府还在战争初期为朝鲜人民军提供了大量军事援助。据俄国档案透露，1950年7月1日和6日斯大林两次要苏联驻朝鲜大使什特科夫转告金日成，苏联将‘完全满足朝鲜关于运送弹药和其他军事装备的要求’，并‘将全面提供武器、坦克和其他军事装备，。据统计，1950年苏联援助朝鲜的军事物资达8亿7千万卢布。”［21］当时，苏联认为美国不会出兵干涉，想尽快让北朝鲜统一朝鲜半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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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进攻出乎李承晚政府的预料，12小时后南方才开始进行有效抵抗。6月27日美国总统杜鲁门命令海空军和美国武装力量向南朝鲜军队提供援助。同一天安理会开会讨论朝鲜问题，苏联代表根据斯大林的命令，没有出席，使美国的意志顺利实现。美国对朝鲜进行军事干预后，苏联指示朝鲜军队继续进攻，尽快解放南方，苏联的顾问要换便装，作为《真理报》记者，保证不落入敌手。7月11日英国通过驻莫斯科大使向苏联建议让朝鲜军队撤至三八线，和平解决问题，但斯大林反对，称这是厚颜无耻，不能接受。这个问题只能在有中国和苏联代表参加的安理会解决。对于苏联代表不参加安理会，从而让美国在朝鲜问题上毫无阻碍地行事的做法，许多人不理解，其中包括捷克斯洛伐克总统哥特瓦尔德，他向苏联驻捷大使表示：“民主阵营不应该离开联合国安理会”。斯大林没有立即回答他，8月27日斯大林回答了这个问题，道出了斯大林对朝鲜战争的真实意图，值得注意。在书面答复中，斯大林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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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6月27日离开安理会和随后事态的发展，看法与哥特瓦尔德不同。我们离开安理会有四个目的：第一，目的是示威性地表明苏联与新中国团结一致。［22］第二，目的是强调美国政策的愚蠢性，它承认国民党的稻草人在安理会作为中国的代表，而不允许（新）中国的真正代表权；第三，目的是使安理会通过的决议由于两个大国代表的缺席而不合法；第四，目的是让美国政府放开手脚，使他们能够利用在安理会中的多数采取新的愚蠢的行动，使社会舆论能够充分看清美国政府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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