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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真相：对101个重要问题的思考 [:17029758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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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真相：对101个重要问题的思考 55．如何在苏联历史上给勃列日涅夫执政时期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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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 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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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列日涅夫1964年10月14日取代赫鲁晓夫上台执政，在苏联执政达18年之久。他在苏联历史上执政时间之长位居第二，仅次于执政30年的斯大林。勃列日涅夫执政年代在苏联70多年历史上的地位及其对苏联历史发展的影响，很值得我们全面和深入地加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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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表面上看，勃列日涅夫执政的这18年，苏联保持了前所未有的平稳局面（这18年中未发生过斯大林和赫鲁晓夫执政时期经常发生的路线斗争和党内斗争），60年代下半期苏联经济取得了较快的发展，到70年代初苏联还在战略核武器上取得了同美国的平衡。苏联作为一个超级大国，在世界上一时似乎不可一世。但正是在这18年中，苏联积累了大量的政治、经济和社会问题，逐步导致国家政治生活和经济发展的全面停滞。从20世纪八九十年代苏联和俄罗斯发表的许多材料来看，我们可以说，勃列日涅夫执政时期是苏联由盛转衰的一个关键性转折时期。本文拟从勃列日涅夫其人，勃列日涅夫执政的几个阶段及其主要特征，对勃列日涅夫在苏联的执政时期进行一些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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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列日涅夫生平和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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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苏联最高领导人高度集权的政治体制下，党的最高领导人对其执政时期苏联历史的发展状况，无不产生深刻的影响，勃列日涅夫也不例外。要研究长达18年的勃列日涅夫执政时期，首先需要对勃列日涅夫其人和他的一些特点作一番考察，以知其人而明其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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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列日涅夫活了76个春秋。他于1906年12月19日出生于乌克兰第聂伯河下游的卡缅斯科耶市。他的父亲伊里亚 · 勃列日涅夫是个小职员，母亲娜塔莎是个家庭妇女。列昂尼德 · 伊里奇 · 勃列日涅夫本人是这个家庭的长子，他下面还有弟、妹各一人。卡缅斯科耶在俄语里意为“岩石”，该市因沿河有石矿而得此名。在19世纪以前，这是一个不知名的小村落。1887年，法国和比利时合营的南俄公司选中了卡缅斯科耶，在此兴建了乌克兰第一座冶金厂，该厂于1889年建成了头两座鼓风炉。勃列日涅夫的祖父雅科夫 · 勃列日涅夫原是俄罗斯的库尔斯克的农民，那时他带了全家来到卡缅斯科耶，进了这家工厂做工。他的儿子伊利亚也跟他进了这家工厂。卡缅斯科耶后来逐渐兴旺起来。到1913年末，已成为一个有2.2万多人口的热闹市镇。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的几年里，勃列日涅夫家的家境逐渐好起来，已从该市的工人区迁居到条件较好的另一个区。到1913年，卡缅斯科耶冶金厂已拥有5座鼓风炉和10座马丁炉，铁产量达到了49.9万吨，成为战前乌克兰最大的冶金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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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列日涅夫就在卡缅斯科耶度过了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从1915年到1921年（勃列日涅夫9岁到15岁），他在卡缅斯科耶的一所学校（原名古典中学，革命后改名为工人学校）读了6年书。十月革命后，卡缅斯科耶冶金厂在内战中遭破坏，直到1925年才恢复生产。1921年，勃列日涅夫从工人学校毕业时，卡缅斯科耶工厂停工，职工生活十分困难，勃列日涅夫一家只好回到俄罗斯的库尔斯克老家去务农。约一年后，勃列日涅夫的父亲带着家小又返回卡缅斯科耶。但勃列日涅夫本人仍留在库尔斯克，从1923年到1927年，他上了库尔斯克土地管理和土地改良技术学校。其间，他结识了一个女护士，那就是他后来的妻子维克托莉亚 · 彼得罗芙娜。1926年，他曾到白俄罗斯南部奥尔沙附近的一个区里当过土地测量员。1927年从库尔斯克土地技术学校毕业后，勃列日涅夫东去乌拉尔的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州，在那里做了三年的土地管理工作；1927—1928年任该州一个区的副土地督察员；1929—1930年，任该州比谢尔德区的土地部主任；1930年任该州一个地区的农业管理局副局长。1930年，勃列日涅夫离开乌拉尔到莫斯科，进了加里宁农机学院，在该校学习到1931年。此时，苏联正掀起农业集体化的高潮。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此时却告别了在俄罗斯曾从事的农业工作，又回到乌克兰老家卡缅斯科耶市（1936年后改名为第聂伯罗捷尔仁斯克市）。勃列日涅夫于1929年10月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州的比谢尔特区被吸收为联共（布）预备党员，1931年在卡缅斯科耶工厂里转正为联共（布）正式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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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乌克兰后，勃列日涅夫在1931年到1935年期间曾在卡缅斯科耶冶金厂做过工，同时还参加冶金学院函授班的学习，并先后担任过冶金学院的工会主席和党委书记（不脱产）。1935年，他从该校毕业，取得了工程师的文凭，成为一名党员技术知识分子；毕业后到捷尔仁斯克工厂当过几个月的车间主任。这之后，29岁的勃列日涅夫应招去服了约一年的兵役，到赤塔坦克学校当过学员，后又担任过第14机械团坦克连的政治委员。服兵役回来，勃列日涅夫在1936—1937年又当了第聂伯罗捷尔仁斯克冶金技术学院的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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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代中，苏联实现了工业化和农业集体化，斯大林已牢固地确立了自己的领袖地位。1934年1月，联共（布）召开了被称为“胜利者的大会”的第17次代表大会。这年12月，发生了基洛夫被暗杀事件，其后几年苏联就开始了连续几年的“大清洗”运动。当时的乌克兰，2/3的州一级领导人，1/3的市、区级领导人都遭撤换。这种历史条件为勃列日涅夫这一代在十月革命后成长起来的一批年轻干部提供了升迁的机遇。正是在这种情况下，1937年勃列日涅夫被提升为第聂伯罗捷尔仁斯克市的市苏维埃副主席，1938年被调任该市所属的第聂伯罗彼德洛夫斯克州的联共（布）州委商业部部长。1939年，33岁的勃列日涅夫升为州委主管宣传工作的书记，后来又主管州里的工业和国防工作，直至1941年卫国战争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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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6月德国法西斯入侵苏联后，勃列日涅夫在该州为向后方拆迁工厂忙了约两个月，7月中当德军迫近第聂伯河湾的时候，勃列日涅夫应征入伍，从此他在军队中经历了整个战争年代。1941年他首先以中校军衔入伍，担任南方方面军政治部副主任；1942年4月—1945年4月，担任第18集团军政治部主任，在这段时间中获得上校和少将军衔。1943年夏末，第18集团军在高加索会战中发动了进攻德军的塔曼战役，收复了诺沃罗西斯克。勃列日涅夫参加了这场战役中的“小地”之战。是年冬，第18集团军归属乌克兰第一方面军。该集团军在1944年一年中多次参加了解放乌克兰的战役，在1945年初进入捷克斯洛伐克，5月解放了布拉格。勃列日涅夫这几年作为集团军政治部主任参加了第18集团军的所有战斗。1945年6月24日，斯大林在莫斯科红场检阅苏联红军各部队的代表队，其中包括第四乌克兰方面军的一个混合团，勃列日涅夫是率领这个团通过红场的四个将军之一。战后初期，勃列日涅夫仍在军队中担任乌克兰西部军区的政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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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46年8月到1950年初，当赫鲁晓夫担任乌克兰党中央第一书记时，勃列日涅夫在乌克兰参与了战后的复兴工作，曾先后担任扎波罗热州委书记（1946年8月—1947年10月）和第聂伯罗彼德罗夫斯克州委书记（1947年11月—1950年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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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底，赫鲁晓夫调任莫斯科市委书记，同时担任苏共中央书记处五名书记之一。经赫鲁晓夫提名，勃列日涅夫于1950年7月被调往摩尔多瓦担任该共和国党中央第一书记，以取代因加速农业社会主义化和根除资产阶级民族主义不力而被撤职的原第一书记科瓦尔。当时苏共中央推荐勃列日涅夫担任摩尔多瓦共和国党中央第一书记的文件中对他的评价是：“勃列日涅夫同志是一个有20多年党龄的、年富力强的同志。他当过土地规划员和冶金工作者，熟悉工业和农业。他多年来担任州委第一书记的工作就是证明。他是个经验丰富、有毅力和孜孜不倦的人，经历过战争的全过程，拥有将军军衔，处事果断……”勃列日涅夫在他的回忆录中解释说，果断不是急于发号施令，或匆忙地作出决定，而是遵守制度，执行纪律和无条件地对党委托他完成的任务负责。［1］从这份鉴定和在近30年后勃列日涅夫自己对它所做的解释来看，苏共一贯把执行型干部当做好干部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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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10月，勃列日涅夫作为摩尔多瓦的党代表到莫斯科参加苏共第19次代表大会，成为大会秘书处和资格审查委员会成员，并在大会上当选为中央委员。在这次代表大会上，斯大林第一次看到这位46岁的年轻的共和国党中央书记，大概对他印象不错。在代表大会后的苏共十九届一中全会上，斯大林提议设立有25名正式委员和11名候补委员组成的苏共中央主席团，以取代原来的政治局，并把书记处书记由5人扩大为10人，他提出的书记名单中包括勃列日涅夫。这样，勃列日涅夫就被选为苏共中央主席团候补委员，并进入了书记处。根据档案材料，勃列日涅夫在乌克兰和军队中工作时在干部登记表的民族栏中一直填自己是乌克兰族，但到莫斯科苏共高级机关工作后，就改填为俄罗斯族。这看来是出于更便于上升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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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勃列日涅夫在苏共中央只工作了几个月。1953年3月斯大林逝世后，勃列日涅夫不再担任苏共中央主席团候补委员和书记处书记，而调任苏联海军部政治部主任，随即苏联海军部和陆军部两部合并，勃列日涅夫又改任国防部政治部副主任。1953年9月，赫鲁晓夫在苏共中央全会上提出垦荒计划。当时哈萨克斯坦党中央领导人不同意在哈垦荒。1954年1月哈萨克斯坦党中央领导人被撤职，2月赫鲁晓夫派波诺马连科和勃列日涅夫到哈萨克斯坦担任共和国党中央第一书记和第二书记，在那里实施垦荒计划。1955年中波诺马连科遭贬职，被派往国外当大使，勃列日涅夫接任第一书记。勃列日涅夫在哈萨克斯坦工作了两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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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的勃列日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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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2月，勃列日涅夫到莫斯科出席了苏共二十大，在二十大上再次被选为苏共中央委员。大会后又被选为苏共中央主席团候补委员和书记处书记。从此他又回到苏共中央工作，当年他正好50岁。在1960年前在苏共中央工作的那段时间中，他主要主管国防工业和宇宙航天事业，曾参与了拜科努尔火箭发射场的建设和1957年苏联第一批火箭的发射工作。1956年苏共中央6月全会上，赫鲁晓夫把“反党集团”开除出党中央后，勃列日涅夫被晋升为主席团正式委员。1958年任苏共俄罗斯联邦局副主席。勃列日涅夫的个人笔记表明，在苏共二十大上听了赫鲁晓夫作的秘密报告后，他对其反斯大林的做法是不以为然的。有档案材料说明，在1957年赫鲁晓夫反对“反党集团”的斗争中，勃列日涅夫则是支持赫鲁晓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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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5月，赫鲁晓夫削减了苏共中央主席团和书记处的人员。此时，勃列日涅夫再一次离开了苏共中央，转到苏联最高苏维埃担任主席团主席，直到1963年6月。在这三年中，他从事了许多比较轻松的礼仪性活动，并多次到东欧和第三世界国家访问。1963年6月，他重新进入苏共中央书记处，同时兼任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1964年7月，米高扬出任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赫鲁晓夫让勃列日涅夫集中精力到苏共中央书记处工作。赫鲁晓夫对勃列日涅夫一贯顺从听话比较满意，此时似有意让他做第二把手，但嫌勃列日涅夫工作不够果断和对事常表现得犹豫不决。勃列日涅夫这次回到党中央后，权力比三年前在党中央工作时扩大了，此时整个国防工作归他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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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列日涅夫回苏共中央书记处后不久，1964年10月苏联就发生了搞掉赫鲁晓夫的“宫廷政变”。根据苏联发表的许多材料，勃列日涅夫在这次“宫廷政变”中所起的远不是主要的作用。这次政变的主要策划者是谢列平和苏斯洛夫，尤其是谢列平。具体的重要组织者则是俄罗斯最高苏维埃主席伊格纳托夫和克格勃主席谢米恰斯内。勃列日涅夫事先仅听闻其事，并表示同意。10月5日，他率代表团去东德访问，参加民主德国建国15周年活动。12日才回到莫斯科，领导苏共中央全会的准备工作。13日早晨，由他打电话给在南方休假的赫鲁晓夫，要他回莫斯科参加中央全会。根据有些材料，关于赫鲁晓夫及其接替者的问题是在13日晚由苏共中央主席团和书记处成员，外加乌克兰、白俄罗斯、格鲁吉亚和乌兹别克斯坦等四个加盟共和国的党中央书记共22人（有的材料说还有国防部部长）讨论决定的。14日召开中央全会时，在全会上发言批评赫鲁晓夫的主要是苏斯洛夫等几个人。勃列日涅夫主持了全会，但发言不多。米高扬建议解除赫鲁晓夫第一书记职务，而保留他的部长会议主席职务，但这个建议在会上遭到反对。勃列日涅夫在这次中央全会上当选为苏共中央第一书记。根据一些当事者的回忆，在策划推翻赫鲁晓夫的过程中，大家之所以推举勃列日涅夫担任第一书记，并不是因为大家承认他的领导才能，而是当时苏共领导集团中各种力量为求得暂时的平衡而产生的结果。当时恰恰是他这样一个显得比较平庸的人比较容易为各方面所接受。有的人，例如谢列平，完全把勃列日涅夫看成是一个暂时的过渡人物，准备等待时机取而代之。所以，正如布尔拉茨基所写的：“权力是作为命运的礼物落到勃列日涅夫身上的”。在担任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的三年任上，勃列日涅夫显得相当满足于那种平稳安逸的名为元首，但无实权的工作和生活。俄罗斯不少历史学家和评论家认为，他对走上第一书记的位子是没有充分的思想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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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勃列日涅夫的学习和工作经历，以及俄罗斯一些传记作家和学者的著作中提供的材料、分析和评论，我们可以把勃列日涅夫在个人素质、学识、性格、作风等方面的一些特征描绘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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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他的文化、理论素养不高，没有什么突出的才能和智慧，是一个习惯于执行上级指示的照章办事的执行型人才，而不是一个政治家，更不是思想家和战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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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他在学习和工作上都不够刻苦勤奋，他不爱读书，极少动笔写作。据翻阅过勃列日涅夫档案的苏联军事历史学家沃尔科戈诺夫说，勃列日涅夫留下的个人档案主要是他生前在记事本或日历纸上写下的大量记事便条之类的东西，每张便条上写一二行至五六行字不等，一般都无标点符号，而且有些常见的人名往往拼写错误。在这批数量相当大的材料中，并未发现勃列日涅夫对什么问题提出过什么创见，或留下过什么思想火花。他不爱看文件和报告，而喜欢听汇报，习惯于让秘书或写稿人把文件念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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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列日涅夫在世时，苏联出版了九大本《勃列日涅夫文集》，收集了他的大量讲话和报告，这些文件都是他的写作班子为他写的。他晚年出版的、获得了《列宁文学奖》的《小地》、《复兴》和《垦荒地》等几本回忆录，也都是专门组织作家和记者为他写的。他的所有讲话、报告，甚至简单的致辞，都要别人准备讲稿。他极少脱离稿子讲话。在他晚年的时候，即使念稿，也常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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