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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拐点：中国历朝改革变法实录 李鸿章怎样看服装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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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雍遇到的阻力有多大，今天的人也许难以想象。这里且先不说赵雍，只说比赵先生晚了约2000年之久的李鸿章。2000年可不短啊，想一想，跨越2000年，人们的观念应该发生多大的变化？至少对服装变化这样的事总可以接受了吧。可是，请你看看李鸿章对服装改革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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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5年11月，日本驻华公使森有礼来到保定，拜会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李鸿章。他们两人的谈话，有一段涉及日本明治维新期间服装改革的问题，颇为有趣。下面是这段谈话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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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对于贵国近来所举（指明治维新）很为赞赏，独对贵国改变服装，模仿欧风一事感到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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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有礼：原因很简单，只需稍加解释。我国旧有的服制，正如阁下所见到的，宽阔爽快，极适于无事安逸之人，但对于多事勤劳之人则不完全适合，所以它能适应过去的情况，而对于今日时势之下，甚感不便。今改旧制为新式，对我国裨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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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衣服旧制是体现对祖先遗志的追怀之一，其子孙应该珍重，万世保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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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有礼：如果我国的祖先至今尚在的话，无疑也会做与我们同样的事情。距今1000年前，我们的祖先看到贵国的服装有优点就加以采用。不论何事，善于学习别国的长处是我国的好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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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贵国祖先采用我国服装是最贤明的，我国的服装织造方便，用贵国的原料即能制作。现今模仿欧服，要付出莫大的花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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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有礼：虽然如此，依我等观之，要比贵国的衣服精美而便利。像贵国头发长垂，鞋大且粗，不太适应我国人民。其他还有很多事不能适应。关于改穿欧服，对于不了解经济常识的人看来，是觉得费了一点。但勤劳是富裕之基，怠慢是贫枯之源。正如阁下所知，我国旧服宽大但不轻便，适应怠慢而不适应勤劳。然而我国不愿意怠慢致贫，而想勤劳致富，所以舍旧图新。现在所费，将来可期得到无限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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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话虽如此，阁下对贵国舍旧服仿欧俗，抛弃独立精神而受欧洲支配，难道一点不感到羞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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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有礼：毫无可耻之处，我们还以这些变革感到骄傲。这些变革完全是我国自己决定的。正如我国自古以来，对亚洲、美国和其他国家，只要发现其长处就要采之用于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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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我国绝不会进行这样的变革，只是军器、铁路、电信及其他器械是必要之物和西方最长之处，才不得不采之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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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有礼：凡是将来之事，谁也不能确定其好坏，正如贵国400年前（指清军入关之前的明朝），也该没有人喜欢现在（清朝马蹄袖等）这种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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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这是我国国内的变革，绝不是用欧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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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有礼：然而变革总是变革，特别是当贵国强迫做这种变革，引起贵国人民的忌嫌和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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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治维新的再探讨》，144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年12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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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唇枪舌箭的论争说明了什么呢？从李鸿章谈话可以看出，当国权臣对服装改革至为反感，甚至有不共戴天之势。2000年之后的人竟然对服装变化还抱持如此僵化的态度，就可以想象赵雍当时面临的困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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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拐点：中国历朝改革变法实录 改革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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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雍知道，改穿胡人的“西服”，是移风易俗、更新观念的重要事件。一下子要改变全国的生活方式和军事制度，阻力不会小。他虽然手握君主大权，也不便轻举妄动，于是先找他所信任的大臣暗中商量。第一个召见的就是楼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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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雍说：“赵国四周都是危险的敌人，如果没有强大的战斗力保护自己，只有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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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缓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沉默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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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雍说到主题：“怎么加强战斗力呢？咱们打仗都靠步兵或者是马拉车，但是不会骑马打仗，结果吃了不少亏。我准备干一件大事，改穿胡人的衣服，学胡人那样骑马射箭。我知道这件事将会有很多人反对，可是我不怕。历史上有高度美名的人，当时大都是受到世俗的谴责。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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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雍停下来，看着楼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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