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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宗教影响力不断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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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的形势下,宗教影响力依然广泛而深远,并呈现出不断攀升的趋势,同时也表现出一些新的时代特点。主要体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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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宗教信仰的多元化和区域分布的广泛化,是现阶段宗教影响力的突出表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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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90年代以来,在国家保障少数民族宗教信仰自由和正常的宗教活动的民族宗教政策环境影响下,我国边疆地区各民族宗教信仰自由的基本公民权利得到广泛落实,边疆地区宗教信仰的种类呈现出多元化的格局以及地域分布明显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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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宗教信仰的种类来看,表现出种类多样性和教派齐全性的特点。其信仰的宗教既包括天主教、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道教这五大宗教,也包括在独特的民族文化中衍生出的本土化的原始宗教,如萨满教、白族信仰的本主教等等;与此同时,我国信教群众的人数也有了大幅提升,此外,教职人员、宗教活动场所和宗教团体的数量也都有显著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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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宗教信仰的地域分布来看,表现出多元性的地域特征。突出体现在各宗教分布广泛却又相对集中,在不同地区和不同民族之间差异较大。虽然宗教信仰在我国具有普遍性和广泛性,但不同地区的宗教信仰却不尽相同,其中西部地区较东部地区相比不仅信教人数要多,而且信仰的宗教类型也丰富多样。其中,西北地区受伊斯兰教影响较大,群众多信仰伊斯兰教;而在西南地区,佛教的影响力则要更显广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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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为例,该自治区现有伊斯兰教、佛教、道教、基督教、天主教、东正教和萨满教等宗教。其中,伊斯兰教是信仰人数最多的宗教,信仰群众约760万,占信教总人数的60%左右。包括维吾尔族、回族、哈萨克族、塔吉克族、塔塔尔族、柯尔克孜族、乌孜别克族、撒拉族、东乡族和保安族在内的十多个民族都信仰伊斯兰教。据统计,新疆现有宗教活动场所达2.4万余座,其中伊斯兰教清真寺2.39万座、宗教神职人员2.9万人;此外,各级宗教团体88个,其中自治区和地、县级伊斯兰教协会79个。[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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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西藏藏族自治区为例,作为藏传佛教的发源地,西藏藏族群众中的大多数和门巴族、珞巴族等民族都信仰藏传佛教。在西藏,从事佛事活动的信教群众随处可见,且经幡四处悬挂,刻有佛教经文的玛尼堆到处堆放。据统计,西藏共有各类宗教活动场所1780多处,僧尼4.6万多人,活佛350多名。[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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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宁夏回族自治区为例,该自治区现有伊斯兰教、佛教、天主教、基督教和道教五大宗教。其中,信教群众占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该自治区现有清真寺3760座,拱北、道堂92处,活动点592处;阿訇3600多人,满拉6200多人。此外,佛教、道教、天主教和基督教也有相当数量的寺庙、宫观、布道所和宗教神职人员。[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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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云南省为例,云南现有佛教、伊斯兰教、天主教、基督教、道教和原始宗教六种宗教。其中,人口在5000人以上的26个民族都有宗教信仰,除回族之信仰伊斯兰教之外,其他民族至少信仰两种宗教。云南省宗教状况呈现出以下特点:第一,云南省信教人数在不断增长。其中,增长较快的是汉传佛教、道教、基督教信教人数;持平稳增长的有藏传佛教、南传上座部佛教、天主教、伊斯兰教信教人数。第二,跨界民族的宗教信仰程度不断扩大。据统计,“云南8个跨界民族聚居州市的宗教信徒占全省宗教信徒的48.6%,占当地人口总数的15.6%(远高于全省平均数值的8.8%)”。“按照不同宗教在全省的比例划分,佛教占46.5%(汉传佛教占33.5%、藏传佛教占1.6%、南传上座部佛教占100%);道教占30.1%;伊斯兰教占18.7%;基督教占54.4%;天主教占32.7%。”[46]据统计,云南现有宗教活动场所4789座,宗教教职人员9000余人,宗教团体96个。[47]从少数民族的具体信仰类型来看,再如东北三省,宗教信仰类型也十分广泛,包括佛教、道教、伊斯兰教、基督教、天主教和东正教等。以吉林省为例,其中基督教活动场所1300多处,佛教寺院105座,道观125座,清真寺近90所,天主教73所。[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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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宗教的影响主要体现在精神和心理层面,此外对政治生活也有不容忽视的影响,且呈现出新的时代特点,并构成现代边疆政治区别于传统边疆政治的重要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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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民族、宗教之间自古以来就呈现出一种无法割裂的联系。历史上几乎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宗教信仰,宗教作为一种意识形态深刻主宰、并影响着边疆各民族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其中,不仅包括对民族成员精神世界产生直接影响,而且这种影响同时也上升到政治体系层面,成为传统政治统治的一个重要手段和方式。“从原始时代起,宗教就渗透到人们的一切行为之中……没有宗教的神化,人类的道德行为,价值准则,以及社会秩序、政治制度、律法体系是难以维持和巩固下来的。”[49]其中,宗教向政治的渗透,或者说神权向政权的渗透,成为传统政治关系的一个重要特征。如彝族的鬼主统治(又称神守统治)(这种政治统治的突出特点是神权与王权的合二为一)、藏族的政教合一体系、基诺族的长老体系等等。这些统治体系都是政治关系神权化和神秘化的重要表现,其实质乃是用宗教来论证权力的合法性,用宗教来巩固自身的政治统治,而这也成为传统政治区别为现代政治的一种重要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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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政治现代化的不断推进,现代政治关系的一个重要特点便是政治体系的日益分化和文化的日益世俗化,与此同时,政治与宗教的关系逐渐分离且变得疏远。这也是现代政治发展的一个总体格局和重要趋势。当然,在不同地区,宗教与政治分离的实际程度又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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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目前边疆的情况来看,宗教对边疆政治生活的影响总体上呈日渐式微的趋势,但这种影响依然有所反映,而且由于受边疆地区独特的政治生态环境以及各民族独特的历史传统和民族文化等因素的影响,这种影响依然会在一定时期内存在,并成为边疆地区民族政治社会中不可忽视的一种现实力量;而且,宗教的政治影响常常通过宗教神职人员表现出来,这些宗教神职人员依凭特殊的宗教理解力与创造力,控制着影响民众生活的信仰工具,从而具有特殊的影响力与支配力。表现在:宗教神职人员不仅在宗教秩序的维护中起着重要作用,在某些公共管理领域也起着直接或间接的促进作用,而且他们在村社生活中所享有的独特威望也是正式权力主体常常借助的一个重要资源。如当边疆地区的正式权力主体在某些政策执行环节中受挫时,正式权力主体也会转而对宗教精英这类体制外权力进行充分的动员,通过对他们的广泛动员,借助并利用他们在民众中的特殊声望与力量,来博取民众对相关政策的支持。另一方面,当少数民族成员的利益要求通过制度内的渠道得不到充分满足时,一些非制度化的参与渠道也会成为民众的一个重要选择。突出表现在,在民众诉求的客体上,对宗教神职人员的诉求也成为一种重要的诉求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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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对少数民族政治生活的影响外,宗教对信教人员的影响主要体现在精神层面和心理层面,并构成宗教影响力最突出的方面。在边疆地区尤其在那些地处边远的农牧地区,宗教仍然是当地群众重要的精神生活支柱之一;而且,信教人员几乎涵盖了生活贫困到富裕的不同经济利益人群。以彝族为例,在一些传统彝族社区中,彝族民众的生活至今依然程度不同地笼罩在宗教崇拜的神秘色彩之下,宗教信仰至今依然是人们生活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并内化为彝族民众一种重要的生活方式。彝族主要信仰原始宗教,包括祖先崇拜、土主崇拜与自然崇拜等。在彝族民众看来,神灵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这些神灵均具有超自然的力量,主宰着自己的生死祸福,因此被普遍视为精神上的权威,并虔诚地加以信奉。相当程度上,自然神灵不仅是一些彝族民众的重要崇拜对象,也是重要的诉求对象。当民众遇到一些生产生活问题,如在婚姻上有解不开的心结,在生产上碰到一些小问题的时候,当通过制度内的渠道遇挫时,他们会到土主庙前烧香跪拜,或请专门的神职人员来做小法事,以逢凶化吉、消灾避难。[50]另外,根据对西部地区宗教信仰状况的一项调查显示,改革开放以来,随着边疆地区民众生活水平的逐步提高,人们花在宗教信仰和宗教活动上的时间、精力和钱比以前更多。[51]如在宗教信仰氛围浓郁的藏区,许多群众家里“基本上都或多或少地拥有家庭宗教用品,门类也相对齐全,特别是城市的信徒家里逐步出现银制供灯、供碗等昂贵的宗教用品,城市家庭的宗教用品数量多、质量高、门类齐全,这与城市居民的财富观念有一定的关系。拥有镀金佛像和银制供灯供碗象征着家庭富裕”[52]。作为一种意识形态,宗教通过宗教组织开展各种各样的宗教仪式和宗教活动,从而对教徒的思想和行为产生重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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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宗教世俗化的倾向表现较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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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的世俗化,主要表现为部分宗教功能逐渐被非宗教性的社会功能所取代。具体又表现在:一方面,宗教越来越多地关注世俗事务,更加注重社会道德功能和人际感情的投入,更加关注生态环境、伦理道德,注重在社会福利和保障方面发挥作用,并逐渐参与社会具体公共事务的运作。这种参与和关注,将越来越成为宗教所扮演的一个重要角色和发挥的一个重要功能。在边疆地区,一些正式的宗教组织频频参与公益性的活动,开展禁毒教导、街头救助和救灾扶贫等活动;另一方面,在关注世俗事务的同时,世俗化的商品经济和价值观念也被逐渐引入宗教活动中。如,西藏扎什伦布寺早在1985年就建立了一个公司,每年经营的收入可达100多万元,全年基本上能做到收支平衡。[53]在市场经济潜移默化的影响下,边疆地区的宗教资源得到开发,寺观教堂等宗教场所成为旅游景点,这不仅丰富了边疆地区的经济发展模式,并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边疆地区少数民族群众的生活质量。从总体上看,无论是宗教组织、宗教领袖,还是宗教活动,都与世俗活动结合得日趋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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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场经济的发展带来急剧社会变迁的时代背景下,宗教获得了广泛的发展空间和社会影响力。不仅宗教信仰普遍、信仰类型多样、信教群众不断增多,而且呈现多元化的地域分布特征;与此同时,宗教不仅构成少数民族成员重要的精神生活支柱,而且对少数民族政治生活也有不容忽视的影响;而且,受市场经济条件的影响,宗教不再只是作为单纯的思想信仰而存在,其社会性功能也更加凸显,商品经济和价值观念也被逐渐引入宗教领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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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境外宗教组织的渗透活动不断加剧,宗教安全问题日趋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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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成立以来,西方敌对势力和敌对宗教组织一直企图对我国边疆进行渗透和破坏。随着我国综合国力的不断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快速发展导致西方民主制度的日渐贬值,致使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把遏制中国的发展作为新的全球战略,在这样的背景下,西方敌对势力一直利用宗教加紧对我国进行宗教渗透及和平演变活动,而且呈现出愈演愈烈之势;此外,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包括宗教在内的国际交往日渐增多,境外敌对宗教组织也利用我国开放的形势特点,采取各种方法和手段对我国进行宗教渗透,包括窃取我国各方面的情报,甚至支持宗教界极少数民族分裂主义分子进行破坏民族团结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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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渗透,是指境外团体、组织和个人利用宗教所从事的各种违反我国宪法、法律、法规和政策的行为活动。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境外敌对势力等利用宗教作为渗透的工具,打着宗教旗号颠覆我国政权和社会主义制度,破坏民族团结和国家统一;二是企图控制我国的宗教团体和干涉我国宗教事务,并在我国境内建立宗教组织和活动据点、发展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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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宗教渗透的地理分布来看,我国边疆地区一直是境外势力重点活动的范围。与此同时,在边疆不同地区宗教渗透的程度及表现又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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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而言,西北、东北等地区的宗教渗透从总体形势上要显得更加严峻。在西北、东北等地区,境外势力往往以宗教自由、人权等为借口,大肆干涉中国内政,破坏中国的国际形象;并将一些邪教传入我国,在我国境内发展教徒,并教唆教徒作出一些极端的行为,破坏正常的宗教秩序;此外,还大肆进行以宗教为幌子的恐怖主义活动和政治分裂活动。包括宣扬“泛伊斯兰主义”和“泛突厥主义”,蓄意歪曲经文教义,煽动宗教狂热,宣扬民族分裂主义、破坏民族团结、分裂祖国统一的言论等等。以新疆为例,国际敌对势力和一些宗教势力往往利用同一跨界民族宗教信仰的一致性,从而采取各种形式的渗透,向新疆少数民族尤其是青少年灌输宗教极端思想、煽动宗教狂热。如,“伊斯兰原教旨主义主张重建真正的伊斯兰秩序,要彻底摆脱‘蒙昧状态’,就要完全排除诸如民族主义、世俗主义、爱国主义等非伊斯兰的东西,建立由伊斯兰精神领袖统治的、严格实行伊斯兰法的‘伊斯兰国家’;‘伊扎布特’把对‘阿拉木’(非伊斯兰教法的)放大到对政府认可的一切都要抵制;纠集了民族主义思想的泛突厥主义则梦想建立一个由亚德里亚海滨到中国的‘大突厥国’,将所谓共同语言、共同历史、共同宗教而联系的‘突厥同胞’统一在一个‘突厥民族’构成的民族国家里”[54]。而这种宗教渗透与此相比,云南、贵州、广西等地的宗教渗透活动,整体上并没有达到我国西北、东北地区那么突出和尖锐。不容忽视的是,云南等地的周边宗教极端组织的活动也在日益增加,国际宗教恐怖主义组织在缅甸等国家的活动也呈现活跃的趋势。这些都使云南、贵州、广西等地的宗教安全形势呈现恶化的趋势。以云南省为例,由于目前云南跨界民族的宗教信仰程度相对较高,国际敌对势力和一些宗教势力往往利用云南跨界民族地区宗教信仰的多样性和同一跨界民族宗教信仰的一致性,从而进行各种形式的宗教渗透活动。以云南瑞丽市为例,瑞丽市隶属云南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有169.8公里的国境线,界碑60多座,渡口20多个;拥有瑞丽、畹町两个国家级口岸;瑞丽与缅甸木姐市、南坎县山水相连,在境外缅甸政府和缅甸“民地武”组织零星战争不止,影响边境安全和稳定。在这样的周边环境下,境内外各种敌对势力、间谍情报机关一直企图利用大通道的地理区位和多民族宗教的特点,并不断改变策略进行窃密策反和变换手法进行宗教渗透破坏活动。如,受到美国一些势力支持的“印缅爱与行动公谊会”,近年来以缅甸的跨界民族地区为据点,主要以缅甸的木姐、南坎县为阵地,大肆对云南省进行宗教渗透活动,在中缅边境传播基督教并发展教徒,并向中国境内散发经书和刊物。该组织曾在瑞丽市的目脑路建盖了一个建堂,并组建了“中国宗教传播执行委员会”,还拉拢瑞丽边民入教,借机了解我国境内信教人员的情况,以及我国党政军领导干部信教的信息等等。[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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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逐步深入,境外势力利用宗教对中国进行的宗教渗透日益加剧,并呈现出新的时代特点。与过去境外宗教渗透相比,新时期以来境外势力利用宗教进行渗透的手段、方式与渠道越来越多样化,并呈现出“政治恶意性、文化侵略性、活动国际性、手段多样性、组织秘密性、破坏严重性”[56]等特征。具体又表现在:一是以“政教分离”作幌子,使宗教渗透更具隐蔽性和复杂性;二是以高科技作手段,使宗教渗透更具广泛性和快捷性;三是以人权保护为由从外部施压,使宗教渗透更具煽动性和欺骗性;四是以华人为骨干向华传教,使宗教渗透更有地方性和适应性;五是以经济一体化、社会多极化作背景,使宗教渗透呈现出多样性和新异性。[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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