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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如何制造不平等：一个北方城市贫困女性社会排斥的制度分析 [:1703166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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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研究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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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个案的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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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地点的选取非常重要，它直接关系到能否顺利进入到调查现场、能否充分收集到相关的资料。目前，笔者在阅读文献的过程中还未发现国内有从制度分析的角度探讨社会不平等问题的研究。因此本研究必须选择一个合适的调查区域对其进行本土化探索。在选择调查地点时，笔者借鉴了费孝通先生的思路。费孝通曾提到了这样的原则，“为了对人们的生活进行深入细致的研究，研究人员有必要把自己的调查限定在一个小的社会单位内来进行”，“调查者必须容易接近被调查者以便能够亲自进行密切的观察，另一方面，被研究的社区单位也不宜太小，它应该提供人们社会生活的较完整的切片”。[18]正是基于以上考虑，笔者选取了位于自己家乡的一个社区——哈尔滨市道外区谷泰街道办事处正顺社区。[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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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泰街道办事处（参见图3-1）位于道外城区中心部位，是道外区人口最多的街道办事处。它有街路26条，总长八千余延长米。东以南十八道街为界，西以南、北九道街、南七道街为界，南以滨江站为界，北以大新街、南新街为界，总面积1.16平方公里，人口密度42680人/平方公里。居住15840户、49509人，其中男21189人，女28320人。由6个民族构成，其中汉族48239人、回族1012人、朝鲜族90人、满族149人、蒙古族12人、白族7人。居民中研究生文化17人，大学本科文化538人，大学专科文化1181人，高中（中专）文化17758人，初中文化19465人，小学文化6602人，文盲、半文盲3948人。街道居民中享受最低生活保障金1441户、3682人，2007年发放补助金额221979元。中共谷泰街道工作委员会是道外区委派出机构，下设党支部21个，有党员719人。谷泰街道办事处是道外区政府派出机构，下辖9个社区居委会、845个居民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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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顺社区成立于2002年，占地面积1.6平方公里，现有居民3252户，人口8992人。社区辖区内共有新楼24座，173个单元，21个庭院；辖区企业2个。2007年底，根据哈尔滨市政府的有关文件规定：各社区辖区内具有哈尔滨市户口，一户平均收入低于490元，家庭中有下岗失业的、有孩子上学的，符合以上条件的可以申请城市低收入家庭，市政府将给予这样的家庭一定的生活补贴和物质帮助。据调查，正顺社区共申报城市低收入家庭354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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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正顺社区正是这样一个理想的“切片”，它浓缩了城市生活的全部元素，又在空间大小上为研究者提供了便利。最重要的是，它节省了定性研究对研究对象的社会文化背景因素的考察，笔者是土生土长的哈尔滨人，30多年的生活使笔者能够很自然地融入到调查情境之中。另外，稳定而广泛的社会关系网络，使笔者在这个敏感而又极具隐私的资料收集过程中也占有一定的优势。此外，如果遇到突发事件，可以调动相关的社会资源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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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1 谷泰街道办事处平面示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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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调查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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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资料收集的过程中，笔者主要选取了文献法、实地观察法、性别访谈法和焦点团体访谈等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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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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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严格意义上，文献法并不是一种资料收集方法，而是一种研究方式——既包括资料的收集方法也包括对这些资料的分析方法。[20]本研究主要利用女性社会学、社会性别学、城市社会学和政治社会学等相关的分析框架与研究方法，查阅和收集近年来与本研究有关的各种文献资料，包括以往学者们的相关理论成果与经验资料，国家的有关法规和政策以及政府有关部门的统计资料等是本研究非常重要的文献研究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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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实地观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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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社会学研究的人，如果条件许可，都应该到自己所研究的对象中去观察。在社会科学中，观察法是一种收集社会初级信息或原始资料的方法。这种方法是通过直接感知和直接记录的方式，获得由研究目的和研究对象所决定的一切有关的社会现象和社会行为的情报。如果需要，还可以与研究对象一起生活，得到当地人的认可和接纳，就可以了解到大量鲜为人知的重要信息，从而增强研究的广度和深度。要真正做到“在真实世界里找学问”，也即费孝通先生所说的“从实求知”是很不容易的，这是笔者在调查过程中的一点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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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运用访谈法的过程中，也将观察法贯穿于整个过程之中。观察的内容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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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访谈前对受访者所在社区环境、建筑物外观及内部结构进行观察，对访谈地点的环境布局进行观察；第二，对受访者的装束仪表的观察。这些观察，既可以感知受访者的精神面貌，也能对受访者的性格有初步的猜测；第三，对受访者在谈话过程中身体语言的观察。包括目光与面部表情、身体运动与姿势等。身体语言可能传递着大量的言辞无须表达或者无力表达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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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观察中，作为一名女性研究者，应最大限度保持对研究对象的真实了解，使观察的人、事、物，自然展示。实地观察不同于人类学家所使用的传统的田野调查。它是从女性的角度观察和理解研究对象，解释和评估自身存在意义和发挥作用，而不是从男性立场出发。此外，不是脱离实际地观察，而是描述性别经历和女性行为，并将其作为社会结构和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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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性别访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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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访谈与传统学科应用的访谈相比，其最大的特点是这种访谈发生在女性与女性之间，是在女性主义框架下的女性对女性的访谈。[21]本研究访谈资料的收集主要依靠女性个人对工作、家庭及社区生活事件和过程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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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根据研究需要创新访谈方法，使访谈形式服务于研究目的。访谈对象的联系由社区主任帮助通知；访谈时间一般选择女性空闲的下班后或者周末；访谈地点主要选择在访谈对象的家中；在征询同意的情况下，全程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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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性别相同，排除了异性之间差异带来的访谈障碍，用女性的方式和语言与研究对象谈论双方关心话题。耐心细致的聆听，对研究对象的理解，相似经历的感同身受，减少了研究对象的紧张和顾虑，在自在轻松的氛围中完成访谈任务，获得符合研究对象生活的实际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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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在访谈中，女性研究者带着对研究对象的性别关怀，为被访女性创造讲述自己生活故事、诠释自己社会命运的机会。相同的性别，使彼此容易成为朋友，共同为改变女性的生存和发展处境而努力，建立在相互信任基础之上的访谈不仅能保证过程的顺利，还能获得更为丰富、满足研究需要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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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焦点团体访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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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团体访谈法有许多个别访谈所没有的优势，可以发挥一些比较独特的作用。其中比较突出的作用有：访谈本身作为研究的对象；对研究问题进行集体性探讨；集体建构知识。[22]焦点团体访谈法可以在一段较集中的时间内就某一讨论主题聆听及观察参与者之间的互动。同时，这一方法也使研究者有机会凭借小组成员间的讨论而探索研究的主题并发展出可能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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