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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金莲是怎样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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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正常的成年女子,却只有三寸长的脚,这样的女子,若让她穿上三点式在舞台上进行展示,肯定是一幅极怪异的景象,然而中国古人却以之为美。那么,三寸金莲又是怎样缠出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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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足通常从女孩子四五岁时开始,先让她穿上一种尖头鞋,以限制脚的自然生长。等长到6~8岁时,便开始用裹脚带缠裹女孩的双脚,因为这个时候的女孩脚上的骨头和关节还在生长之中,较富于柔韧性和可塑性。但不让正常生长的骨骼生长,必然给女孩带来极大的痛苦,据说许多女孩在刚开始裹脚时,经常在半夜被疼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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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脚带大约一寸多宽、七八寸长,把四个小的脚趾尽可能地卷压到大脚趾下面后,再用裹脚带一道道紧紧缠住。这就需要人为的扳压之力,因此中国古人形象地把这种扳压称为“扳弓”。通过扳弓缠压,就大大缩短了脚的长度,使脚的前部和脚跟尽可能地靠在一起。经过四到六年的时间,就会形成一种尖角形的脚,而脚背则高高拱起,这就是所谓的三寸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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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本反映清末江南风情世态的小说《花柳深情传》中,具体地描述了当时的裹脚习俗以及赵姨娘为小姐阿莲裹脚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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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穿金莲小鞋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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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风俗,世家大族之女无不裹脚,若裹脚至三寸,则以为做女子分所应得。若寻常居家者则个个脚皆三四寸,若五寸外,不但做媒者碍口,则女子自己亦觉难以见人,必不敢至亲友处赴席。至出阁时,亲友见其脚大,无不耻笑,甚有以“满床脚大鲺鱼”取为浑名,大脚女子至羞愧不能自容,且有以脚大而为本夫所弃者。浙东风俗如此,故赵姨娘为阿莲裹脚恐其不小,特从上海屈臣氏买妙莲散等药为其煎洗。看官知道,此药系图利起见,假立名目,其药系矫揉造作,约束气血,有干天和。煎洗以后,未有不因之肿烂者。阿莲不胜痛苦,日间寸步难移,夜间缩在被中,稍得热气,血气融和,奈缠裹太紧,血气不能流通,异常疼痛。(萧鲁甫:《花柳深情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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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脚配什么样的鞋,三寸金莲好不容易缠成了,便需要有一种与之相衬的鞋。在金莲小鞋的制作方面,中国古人也花了不少的工夫。这种鞋常常是软底软面,轻巧优雅,鞋帮上绣有各种装饰性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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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莲小鞋常常与裹腿配合使用。裹腿用素绸做成,下面镶有花边,用带子系在小腿上,下垂时正好盖住弓起的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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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寸金莲的魅力与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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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中国古代男子对三寸金莲有特殊的癖好,因此,那些有着三寸金莲的女子,其身价自然不同。在通常情况下,人们在评价一个女子时,通常会以容貌、身材、肤色等为重要的标准。然而,在崇尚缠足的年代,这些标准的重要性似乎都要排在三寸金莲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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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代小说《玉闺红》中,说到有一个名叫张小脚的女子,在丈夫死后,公然像妓女般地接客。张小脚长得并不好看,然而,因为她有一双出众的小脚,生意十分兴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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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脚长得一脸横肉,五短身材,肥臀大乳,并无甚动人之处。就属那一双小脚,真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因此小脚之名大振。张小脚的门庭,顿时热闹起来。(《玉闺红》,第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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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门用于喝酒的三寸金莲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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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清代小说《情梦柝》中,讲到有一个名叫荆锡仁的同知,想招书生胡楚卿为婿。胡楚卿虽知荆小姐人长得漂亮,但听说她可能未缠过足,便对荆小姐毫无兴趣,想让父亲去回了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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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江县有一个同年,姓荆名锡仁,来归德府做同知,晓得胡楚卿童年隽艾,托鹿邑知县作伐,愿纳为婿,就请到内衙读书。县尹将荆锡仁之意达于文彬。文彬大喜,茶过,送出县尹,正要进来与夫人儿子商议,谁知胡楚卿在书房先已听得。见父亲送出知县,走至厅后,见一个管家对书童道:“当初我随老爷在嘉兴做官,晓得下路女子,极有水色,但脚大的多,每到暑天,去了裹条,露出两脚,拖着一双胡椒眼凉鞋与男人一般。如今荆小姐自然是美的,只怕那双脚与我的也差不多。”正在那里说笑,不料被楚卿听了,想金莲窄小,三寸盈盈,许多佳趣俱在这脚上,若大了,有什么趣?况且风俗如此,总是裹也未必小,不如对父亲说,回了他们到好。(《情梦柝》,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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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代小说《金瓶梅词话》中,说到媒婆把孟玉楼介绍给西门庆,西门庆去见孟玉楼时,媒婆就专门让他“验看”孟玉楼的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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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孟玉楼)起身,先取头一盏,用纤手抹去盏边水渍,递与西门庆,忙用手接了。道了万福,慌的薛嫂向前用手掀起妇人裙子来,裙边露出一对刚三寸恰半扠,一对尖尖金莲脚来,穿着大红遍地金云头白绫高底鞋儿,与西门庆瞧。西门庆满心欢喜。(《金瓶梅词话》,第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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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中国古代的男人们对三寸金莲情有独钟,连金莲小鞋也因此沾了不少光。当时的男人们经常玩一种称为金莲杯的游戏,就是把装有酒的酒杯放入金莲小鞋中,然后端着它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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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元代陶宗仪的《南村辍耕录》中,专门有“金莲杯”一条,上面说:“杨铁崖耽好声色,每于筵间见歌儿舞女有缠足纤小者,则脱其鞋载盏以行酒,谓之金莲杯。”在《金瓶梅词话》中,也描述西门庆脱下潘金莲的金莲小鞋“吃鞋杯耍子”:金莲及金莲小鞋痴迷不已,就用金莲小鞋盛着酒杯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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