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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性学报告（增补版） [:1703170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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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纳妓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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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古代，男子逛妓院是极正常之事，正如高罗佩所说：“与妓女交往被看作是单身男子和已婚男子都有权进行的户外娱乐。”（高罗佩：《中国古代房内考》，第68页）男子在与妓女的交往中，有时也会互相产生感情，于是，富有的男人便会把妓女从妓院中买走，成为自己的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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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欢作乐的人可以到青楼宴饮，让姑娘们为他们跳舞唱歌，随后在那里过夜。在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之前，有教养的男人仅为泄欲而涉足妓院是罕见的，即此可见中国人之情趣。当时有一首名诗是描写倡女的悲哀。讲一个倡女被一位有钱的浪荡子弟纳为姬妾旋又被抛弃。这首诗之所以令人感兴趣，还因为它证明了，汉代有财力蓄养姬妾的中等阶层的男人常常从妓院买妾。这种习俗后来一直相沿不改。（同上，第9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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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罗佩的观点是有事实依据的。据郭松义在《伦理与生活》一书中称，在明清时期，一些经常光顾妓院的富家豪商，愿意把颇具才色的娼妓买断，充作自己的小妾，如钱谦益纳柳如是、侯朝宗纳李香君，就属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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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伶娼妓也都属于贱籍，按照前面提到的法规，良贱是不能通婚的，有犯，民人杖九十，各离异改正，官吏或官员子孙杖六十，并离异。但买妾可不在此限。所以一些经常留恋于勾栏戏院的富家豪商，便把稍具才色的烟花卖唱女子买断，脱籍充作小妾。明清之际，江南名妓麇集，成为文人学子们放荡追逐的场所，有的一见倾心，互结永好。著名的像钱谦益纳柳如是，侯朝宗纳李香君，龚鼎孳纳顾湄等，更成了长期流传的佳话。以后，时代变迁，类似明清之际名士配名妓的故事已不多见，但买妓作妾的记载，仍不绝如缕。像乾隆时，超勇公海兰察纳女伶阿芸为侧室，“宠专房”；宗室学士宝廷典试福建，在返京途中以千金买船妓“桐严妹”为妾，都曾引起不大不小的反响。有一个叫孙艾的豪客，于金陵遍访教坊妓女，选中意者共七人，每人花银千两，共费7000两，买归以充媵妾。（郭松义：《伦理与生活》，第3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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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纳妓为妾也并非毫无障碍。在一些有较高社会地位或家训较严的家庭，还是会禁止其家庭中的男子把妓女买进家门，认为这样做会影响其家族的声誉，如《性心理学》中就说：“社会地位较高而道德标准较严的人家往往把不娶妓作妾的禁条，列入祖训，载在家谱，如有故违，身后不准入祠堂。”（见霭理士：《性心理学》，第40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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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妓女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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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从良，指妓女嫁人。因古代妓女属于乐籍，妓女嫁人需要先脱离乐籍，故称。而所谓乐籍，是指乐户的名籍，因为古代的官妓属于乐部（官署名），所以称乐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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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石斋画报》中的名妓下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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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有男子愿意娶妓女为妻时，通过一定的手续，妓女便可脱籍，如宋代王之的《渑水燕谈录》中说：“子瞻（即苏东坡）通判钱塘，尝权领州事。新太守至，营妓陈状词以年乞出籍从良。”（王之：《渑水燕谈录·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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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女的主要工作是接客挣钱，然而，妓女都是吃青春饭的，她不可能一辈子都靠接客来挣钱。等到她容颜老去，是不会再有男子愿意出钱嫖她的。在清代的《点石斋画报》中，就记述了一个名妓的凄惨命运。该妓名叫朱桂仙，年轻时艳名颇著，挥金如土，然而，等到她韶华逝去，她便一天比一天落泊，最后只好靠沿途叫卖自己做的香脆饼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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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倖名”，是追悔语，是醒世语。丱角几时已臻耄老，每溯往事，回首不堪，古与今有同慨焉。朱桂仙者，平康中人，绮年颇著艳名，其往来之公子王孙殊鲜当意者，挥金如粪土，傲睨之气，不可逼视。日月无情，渐成老大而落花无主，一任飘零。近更深入烟瘴，其憔悴支离之态，亦不可逼视。生无以为养，亲手自造香脆饼置竹筐中，携一小孩，抱旧时琵琶，向各烟间唤卖。一日，遇旧识，亦鹑衣百结，为头颅已朽之郑元和，邂逅相逢，各诉幽怨，苦中得乐，即与挥弦拨轸，唱卖胭脂哭小郎二曲。旧识身无半文钱，经旁人凑青蚨三十翼以遣之去。嗟！嫖客何限而名妓何穷，窃恐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耳。（《点石斋画报·名妓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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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聪明的妓女，往往会在她青春正盛的时候考虑退路，在众多嫖客中选择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及时把自己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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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妓女嫁人是否容易呢？应该是比较容易的，原因有四：一是因为妓女大多长得漂亮；二是因为妓女接触的男子多，选择范围大；三是妓女尤其是名妓通常会有丰厚的私蓄；四是妓女阅人众多，房中技术高明，很会侍候男人。关于妓女从良，法国思想家卢梭在《一位性学家所见的日本》一文中有这样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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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曾在妓院里呆过几年的少女，并不会因此而减少了她的结婚机会。而且还有些人喜欢娶一个做过妓女的女子，因为他们希望她能有精明的性知识及技术，或是因为他可以从她那儿得到一笔卖淫积蓄下来的嫁资。（见《读懂“性”福》，第10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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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的两位舞妓樊素和小蛮.选自《明刻历代百美图》。据唐人孟棨《本事诗》记载：白居易有姬人樊素和小蛮，樊素善歌，小嘴长得艳若樱桃；小蛮善舞，细腰则纤纤似柳。乐天公爱此二姬，诗曰：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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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怎样看待娼妓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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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古代，娼妓业一直十分兴盛，无论达官贵人、文人墨客，还是普通民众，有过嫖妓经历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在唐宋时期，那些大名鼎鼎的文人，如李白、白居易、苏东坡等，都有过嫖妓甚至养妓的经历。如林语堂在《妓女与妾》一文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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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著名的学者像诗人苏东坡、秦少游、杜牧、白居易之辈，都曾逛过妓院，或将妓女娶归，纳为小妾，故堂而皇之，毋庸讳言。（同上，第2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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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罗佩在《中国古代房内考》中也说，在唐代，那些在场面上走动的官员和文人携妓参加活动，是一种时尚，李白、白居易、韩愈等概莫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