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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行:中国共产党与中国社会主义 四、如何激活人民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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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会认为人民社会过于美好,过于理想化,是一个新的乌托邦,并不能指导社会重建和社会治理创新的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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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会认为相对于个体权利明确的公民,人民是一个过于集体的概念,人民社会在集体主义基础上很容易与国家重合,从而导致民主的失去和集权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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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然。从中国式结社革命的实践历程中,我们可以看到人民对于以结社方式再组织起来克服集体行动的困境,自主地解决问题和提供服务,具有很高的热情,也极具创造性,并且已经行动起来。这种看似琐碎、不那么正式的再组织方式,常常被我们视而不见,因而没有被引入社会治理之中,也得不到更多的政策认可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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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人民结社实践的认识和支持上,党和国家甚至采取了比学者和公民社会行动者更加开放的态度。自2008年以来,不少地方都率先突破登记管理体制的障碍,通过备案等方法为社区基层社会组织的成立登记提供便利,为组织培育和成长提供支持。党和国家对于中国式结社革命既没有要越俎代庖,重新一统天下,将一切社会力量收罗到体制之内;也没有采取公民社会式的盲从,听之任之,令其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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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场越来越广泛的中国式结社革命,面对一个可能带有过渡性质的、不那么正式和稳定的、混合的复杂部门,我们看到了激发人民社会活力的新的可能。人民社会的建构,正是中国式社会治理的应有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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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行:中国共产党与中国社会主义 1. 组织起来,人人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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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是一个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这不仅体现在政权性质上,更加重要的是在经济、社会和政治等公共事务中人民都能广泛参与,人民的声音能得到表达,在决策过程中能被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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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市场经济为基础的现代社会,国家、市场和社会成为相对独立又彼此合作的三个部门,缺一不可。社会部门的治理与人民日常生活息息相关,更加需要体现人民在其中的主人翁地位。通过良好治理而团结组织起来的社会,既能平衡国家权力、减轻国家负担,也能抑制市场的消极作用,防止资本对于社会的过度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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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和国家应该鼓励人民以志愿和非营利的方式组织起来,广泛地参与治理基层社区、管理社会公共事务以及提供社会服务,以社会权力平衡和消弭资本权力对这些领域的渗透和侵蚀,弥补市场失灵所造成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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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育、医疗、养老、公共文化等事关民生与社会公平的社会公共服务领域,面对人民日益丰富化的需求,这些服务难以完全依赖政府公共服务体系进行提供。但是,事实也证明,采取产业化、市场化手段也并不能解决问题,而只会在收入差距不断拉大的基础上,使得社会服务和机会公平的差距同样不断拉大。在看似繁荣的产业化背景下,人民不满不断增加,社会矛盾不断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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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领域,培育志愿和非营利的社会组织参与社会服务提供和社会公共事务治理,有利于分担国家责任,改变多年来产业化、市场化所造成的不公平,逐步形成在三部门协调合作中国家、市场、社会各负其责、各行其是、各得其所的局面;如此也有利于重树公平正义、平等合作的社会主义价值观,使社会舆论与思潮不再囿于简单化、极端化的国家与市场的二元化争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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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培育志愿和非营利的社会组织已经成为不少部门和地方政府积极推动的一项社会治理改革。然而,很多部门和地方政策的关注重心过多地被放在降低等级注册门槛上,效果并不明显。降低门槛的确会有利于社会组织发展,但只是必要条件,而非充分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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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通过购买服务,给予社会组织财政支持,很显然是一个重要的激励手段。然而,这一培育政策发挥作用的核心,还在于对于社会组织的认证监管必须是严格的,否则只会出现类似民办非企业单位中营利与非营利鱼龙混杂的局面,不利于税收优惠与财政支持措施的落实。只有通过有效认证和监管,支持和保障真正非营利的社会组织发挥作用,社会部门才能健康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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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行:中国共产党与中国社会主义 2. 保护人民结社的主体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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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可以看出,人民社会理论并不像其批评者认为的那样排斥人民自由结社。相反,人民社会倡导者积极鼓励最广大人民发挥其主人翁精神,通过志愿和非营利的方式组织起来参与社区和社会公共事务的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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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社会理论反对的恰恰是在自由结社、放松监管的名义下,要么以市场机制简单粗暴地破坏社会公平和社会团结,要么以资本力量控制社会结社,造就一个表面繁荣的精英主导的公民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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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是人的联合。但社会联合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自发生长过程。社会中往往少数拥有资源和政策影响力的人更容易联合起来形成特殊利益集团,形成少数人联合控制分散的、声音弱小的大多数人民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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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也可以联合起来,表达自己的利益诉求、进行自我管理和治理,但组织起来并发挥影响,要比少数人的联合困难得多。【1】在中国式结社革命经验中,也可以看到拥有资源的经济类社团更容易获得正式的组织身份,得到政策制定者的青睐,资本的结社要快于人民的结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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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十年中,从不少地方工厂工人罢工、出租车司机罢工事件中,可以看到工厂主、出租车公司的社团活跃其中,而看不到工人、出租车司机为了维护基本权利而进行的基层结社。当工会、出租车司机协会等组织在党和政府的支持下重新站出来维护工人利益时,立刻可以看到人民的支持和拥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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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革命和建设的经验恰恰在于将一盘散沙的劳动大众组织起来,政党和国家在组织社会中发挥了主导作用,促成了国家与社会的合作关系。在新时期社会治理中,劳动人民的再组织、再结社也离不开党和政府的动员与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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