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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币国际化之路 [:1703695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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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币国际化之路 货币的两类购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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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随着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经济体量的不断增加，国际地位的逐步提高，人民币汇率问题越来越多地受到国际社会的密切关注。因此，人民币的汇率水平是否合理、币值能否维持稳定等问题已经成为关乎中国国计民生的重大问题，必须慎重对待。而对于均衡汇率的研究其实正是在给汇率波动寻找一个基准，从而判断目前的汇率水平是否处于失调状态，以便及时采取措施，规避汇率风险。通过均衡汇率，也可以对汇率的未来走势提供预测依据。目前国际上比较主流的均衡汇率的决定理论包括：基于价格角度的购买力平价法和基于宏观经济平衡角度的各种方法。其中尤以购买力平价理论应用最为广泛，而依据购买力平价理论衡量的人民币汇率低估程度却最为严重，成为国外许多学者推动人民币升值的依据。但是利用购买力平价理论确定均衡汇率时仍然存在问题：在购买力平价理论中并没有严格区分国内购买力与国际购买力。笔者在购买力平价理论的基础上对其进行了修正和改进，进一步提出两类购买力理论。两类购买力理论更加符合经济学原理，更加贴近中国国情，可以为中国均衡汇率的确定提供理论依据。笔者认为，通过这一理论确定人民币汇率时，应该注意区分两种类型的购买力，即国际购买力和国内购买力，而不能简单地以购买力平价作为确定人民币汇率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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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力平价理论及其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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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力平价理论是由大卫·李嘉图等人在19世纪提出雏形，由瑞典经济学家古斯塔夫·卡塞尔在其1922年出版的《1914年以后的货币与外汇》一书中加以完善和系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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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力平价理论认为不同国家之间的汇率取决于它们的价格水平之比，而价格水平是指一篮子产品和服务的综合物价指数。而这种价格水平反映的是货币在发行国的国内购买力。因此汇率可以理解为是由两国货币各自的国内购买力之比所确定的，当一国货币的购买力下降时，如发生通货膨胀时，将导致本国货币的汇率下降（在间接标价法下）。简而言之，人们对本国货币及外国货币的需求归根结底来源于人们要购买本国以及外国的产品或服务，本质上可以理解为人们对不同货币的需求是他们对于货币购买力的需求，人们交换货币的行为其实就是不同货币购买力的交换。基于这种思想，不同货币的价值之比（即汇率）可以通过购买力之比得到体现，这就是绝对购买力平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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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力平价理论按照动态和静态可以分为绝对购买力平价和相对购买力平价。绝对购买力平价指在某一时点上汇率是由两国的价格总水平决定的，通过公式可以表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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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中，P*是外国商品价格；P是本国商品价格；E是名义汇率；e是实际汇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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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购买力平价是一种动态的概念，它定义的是某一时间段汇率的变化，即一段时间内两国通货膨胀率的差异将决定未来一段时间内两国间汇率的变动趋势。通过公式可以表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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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中，e’是汇率的变动率；p–p*表示两国通货膨胀率之差。也就是说，在相对购买力平价理论下，汇率的变动率就等于两国通货膨胀率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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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力平价理论在很多方面仍存在问题，受到人们的批评。结合图2–1中人民币名义汇率与通过购买力平价理论计算出的均衡汇率的对比分析，我们不难看出，运用购买力平价理论预测的汇率往往与实际汇率存在较大偏差，以至于购买力平价理论对均衡汇率的决定并没有很大的指导意义，只能在实际汇率严重偏离均衡汇率时进行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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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1 中国名义汇率与购买力平价下的汇率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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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图中的购买力平价数据是通过人民币名义汇率和购买力平价转换因子换算出的购买力平价理论下的人民币汇率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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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力平价通常用货币的国内购买力变化解释汇率的变动，而忽略了很多其他影响汇率变化的因素，比如劳动生产率、生产成本、国际资本流动、市场化程度、国民收入、对外贸易依存度、贸易结构和政治因素等要素对汇率变动的影响，尤其是购买力平价理论忽视了区分国内购买力与国际购买力这两个重要概念，在通过购买力平价计算均衡汇率的过程中，这两种购买力的差异对汇率的影响并没有得到体现。另外，购买力平价理论是建立在对不同的两个国家相同品种、相同质地的一组商品的综合价格指数比较的基础之上，但是这种指数的编制方法在不同国家并不统一，主要体现在不同国家在编制价格指数时对同种类别的产品或服务设定的权重通常是不一样的。正是由于这些原因导致根据购买力平价理论计算的汇率与实际汇率往往存在较大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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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类购买力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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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购买力的相对差异确定均衡汇率的思想相比其他均衡汇率决定理论在经济意义上和指导意义上都更具有优势。因此近年来国外许多学者都以购买力平价理论作为推动人民币升值的依据，国内也有一些学者对此表示赞同。笔者于2004年6月15日在美国华盛顿与国际经济研究院的弗雷德·伯格斯滕等学者辩论人民币汇率问题时提出，应当区分两种类型的购买力——国际购买力和国内购买力，不应简单地以购买力平价作为确定人民币汇率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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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认为，购买力平价理论目前不适用于人民币汇率的关键是，在人民币还不能自由兑换的情况下，存在国际购买力与国内购买力的差异。由于汇率是由政府主导确定的，尽管在一定程度上参考了供求关系，但也仅代表人民币的国际购买力，即人民币在购买国外产品或服务时的价值。而购买力平价是以货币的国内购买力为基础的，但由于中国与西方国家之间在市场化程度、物价指数构成、对外贸易结构和劳动生产率等方面都有较大差异，再加上一些非经济因素的影响，因此按购买力平价算出的汇率也不能真正完全代表西方国家货币折算成人民币后在购买中国产品或服务时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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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币虚拟化后的一个特点就是货币本身逐渐成为商品。也就是说，人们进行的货币兑换活动本质上是一种交换行为，在货币脱离金本位后，人们在进行本币与外币的兑换时，实际上就是利用本币的购买力交换外币的购买力。购买力与物价总水平是倒数的关系，所以国内购买力可以用物价指数的倒数表征。由于不同国家在表征国内购买力时所用的物价指数的结构不同，所以按购买力平价算出的汇率与理论上的均衡汇率有所不同。而国际购买力则是通过汇率衡量的，也就是用本币购买某种外币在该种外币发行国国内的购买力。在传统的购买力平价理论中忽略了这两类购买力的差异对汇率的影响，使得用购买力平价理论计算出的均衡汇率与实际汇率往往存在较大的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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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图2–2中可以更清晰地看出国内购买力与国际购买力的关系。假设有A、B两个国家，a、b分别为这两个国家的货币。图2–2的上半部分表示的是金本位制下的货币兑换，下半部分表示的是浮动汇率制下的货币兑换。在金本位制下，两国的货币分别与黄金挂钩，并形成了a、b两种货币间较为固定的汇率水平。而在浮动汇率制下，两国货币均与黄金脱钩，两种货币不再与黄金进行汇兑，取而代之的是在外汇市场上直接进行相互兑换，仅依靠外汇市场上两种货币的供求关系决定其汇率水平。以A国货币为例，使用a货币在本国购买产品或服务形成了a货币的国内购买力，同时a货币也可以通过外汇市场按照一定汇率水平兑换成b货币，从而在B国购买产品或服务，这实际上就间接形成了a货币在B国的购买力，即国际购买力。因此，一国货币的购买力应该是国际、国内两类购买力的综合，而不能单独用国内购买力表征。如果一国的对外贸易依存度为0，则汇率与其国内购买力无关；如果一国的对外贸易依存度为100%，则国内购买力就等于国际购买力，这时汇率才等于通过传统购买力平价所确定的汇率水平。由于任何国家的对外贸易依存度都介于0~100%之间，所以其货币的国内购买力与国际购买力之间必然存在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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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2 两类购买力示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