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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率是一个国家对外经济贸易联系的纽带，汇率安排是国家经济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恰当的汇率安排是一国经济增长的重要保证之一。人民币汇率制度改革是一项极其复杂的系统工程，作为中国金融体系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国发展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不可或缺的配套措施，它不仅涉及国内外相关利益集体的格局调整，而且面临着汇率制度改革后难以预知的诸多不确定性。因此，汇率制度的设计者和决策者难以在改革之前就精准预知改革的目标状态，从而需要在改革过程中不断适时地调整策略。考察与分析人民币汇率制度的历史沿革，探索人民币汇率制度进一步的改革目标，对于中国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逐步实现人民币国际化具有重要意义。新中国成立以来，人民币汇率制度经历了曲折的发展演化过程，由新中国成立初期高度集中的计划管理模式，变成国家计划与市场运行相结合的外汇管理模式，再到以外汇市场实际供求关系决定结售汇汇率辅以政府调节的体制。在中国各个时期不同经济体制的背景下，人民币汇率制度改革也经历了曲折复杂的演化过程，根据其特点可分为六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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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币国际化之路 国民经济恢复时期（1949~195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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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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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解放战争的逐步胜利，为适应解放战争胜利后社会经济发展的需要，中国于1948年12月1日成立中国人民银行并发行统一货币——人民币。为了适应对外贸易需要，1949年1月18日，中国人民银行作为中国央行首次于天津发布人民币兑换外币的汇率，其中美元汇率为1美元兑80元旧人民币。正值新中国成立初期，全国各地经济秩序不够稳定，物价水平相差很大，地方在天津公布的汇率基础上考虑本地实际情况发布各自人民币兑换外币汇率。后来，中国财政金融统一制度建立并完善，各地区经济活动也逐步步入正轨，物价水平趋于一致，中国人民银行开始对全国公布统一的人民币兑换外币汇率。当时，新中国刚刚建立，经济正处于一种崩溃状态，这四年的主要任务是迅速恢复国民经济。这一时期的汇率政策目标就是积聚外汇，支持国家经济恢复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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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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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阶段为了维护货币金融的统一性和稳定性，同时汇集有限的外汇资金，充分发挥它在经济建设中的作用，中国实行了外汇集中制。采取了鼓励出口、奖励侨汇和以收定支等政策措施，根据物价决定汇率。汇率调节以美元为基础，物价上涨则向下调节人民币汇率。这个时期之所以选择根据物价决定人民币汇率水平，主要出于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整个商业系统中私营进出口商占有绝对比重，据1950年的统计，其机构数占比为98.7%，零售额的占比为85%。但在1952年，后者的占比下降到57.2%。要扩大出口，就必须依靠这些私营进出口商，给予他们盈利的空间。第二，新中国成立初期，经济发展水平低下，出口力量不强，外汇收入中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侨汇。如果侨汇的购买力得不到保障，这部分外汇收入就会减少。这些决定了人民币汇率的调整必然与国内外物价变化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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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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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阶段，中国对外贸易往来很少，进出口额较低，但相比旧中国已有明显提高。1950~1952年中国进出口总额从41.6亿元上升到64.6亿元，进口增长幅度较大，明显超过出口增长幅度，1950年进出口总额基本持平，到1951年、1952年贸易逆差基本在10亿元左右。同时也可以看出，1950~1952年，中国经济对外贸易依存度仅为10%~12%，反映当时经济开放程度很低，数据详情见表5–1。另外，1952年中国年外汇储备仅为1.39亿美元，可以看出当时中国外汇严重短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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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5–1 1950~1952年中国进出口和对外贸易依存度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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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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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份 进出口总额 出口总额 进口总额 国内GDP 对外贸易依存度（%） 1950 41. 6 20. 2 21. 4 426 9. 77 1951 59. 5 24. 2 35. 3 497 11. 97 1952 64. 6 27. 1 37. 5 589 10. 97 资料来源：中国统计年鉴，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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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当时私营进出口商在对外贸易中所占比重较大，国内物价波动频繁，人民币汇率主要根据当时国内外的相对物价水平制定并调整，在1949年至1950年3月，调整次数就多达52次，之后随着通货膨胀率的下降才渐趋稳定。总体来说，这一时期人民币汇率富于弹性，对促进中国当时经济快速恢复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是，其中还是存在一些问题：物价决定汇率的理论基础是购买力平价理论，通常适用于一个市场充分开放和充分有效的经济环境，而中国当时处于经济恢复阶段且正是计划经济初期，商品价格并未市场化，而是由国家统一制定，所以中国并不具备运用购买力平价理论确定汇率水平的条件。事实上，尽管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市场化程度不断提高，购买力平价理论仍然不适用于人民币汇率，中国也一直在努力寻求适合人民币汇率形成的机制，易纲、张晓朴以及王志强等学者的研究支持了此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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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币国际化之路 社会主义计划经济时期（1953~197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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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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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后，中国对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已经完成。自此，中国进入社会主义计划经济时期，国民经济完全实行计划，物价由国家统一制定。这一阶段在世界范围内实行依照布雷顿森林体系订立的以美元为中心的固定汇率制。这个时期，中国的经济建设方针先是“重点建设，稳步前进”，后来又发展为“既反保守又反冒进，在综合平衡中稳步前进”，即这一时期的重点是保证经济的稳步增长，这就决定了人民币汇率在这段时间求稳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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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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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阶段，由于中国实行贸易公司按照国家计划统一经营、统负盈亏，因此进出口额度不需要用汇率手段调节。在这种背景下，人民币汇率主要应用于不属于贸易范围内的外币结算上。在这一时期，中国计划经济的背景下，汇率体制与计划固定价格和价格管理体制相符合，中国外汇牌价基本处于稳定状态，从1955年3月至1971年11月近16年的时间里，人民币汇率一直维持在2.46元兑1美元的水平。人民币汇率和物价水平之间相关性降低，主要作为会计工具用于内部核算计划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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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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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1972年，中国进出口规模小且增长速度缓慢。1953年，中国进出口总额为23.7亿美元，经历了近20年的变迁，1971年的进出口总额仅比1953年翻了一番多一点儿，达到48.4亿美元。闭关自守的经济发展战略和政治因素阻碍了对外贸易发展，导致1959~1969年这10年间对外贸易一直停滞不前。长期生产力水平低下也使中国缺乏对外贸易竞争力，无力开拓国际市场。从中国经济对外贸易依存度角度观察，超过10%的没有几年，特别是20世纪60年代开始，逐年下降，也说明中国在这一阶段对外贸易发展几乎陷入停滞状态。详细情况见表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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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5–2 1953~1972年中国进出口和对外贸易依存度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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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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