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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格雷克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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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内格雷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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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1514年5月24日,奥帕特惨案发生一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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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浸染的河岸上,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这是巴赛瑞的骑兵横扫奥帕特渡口后留下的一幕。不过,打了胜仗的骑兵和雇佣兵并未走远,他们就在附近的内格雷克城堡过夜。据当时一位史官记载,他们“搭起帐篷,弹琴吹笛,唱着歌儿手舞足蹈”。他们知道自己刚刚袭击的是十字军的前哨部队吗?虽然令人难以置信,但历史学家一致认为他们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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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乔治·塞克勒继续按照前两周的行军路线往特兰西瓦尼亚挺进,5月24日那天,他的队伍距离西南边的奥帕特村应该还有3~5周的行程。但别忘了,他在看了主教的信后改变了路线,带着队伍朝贝尔格莱德方向来了。我们也不清楚正在匈牙利东南部聚集兵力的巴赛瑞知不知道塞克勒改变了计划。所以,他究竟以为自己刚刚偷袭的队伍是谁的呢?他不可能把农民错当成奥斯曼土耳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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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让塞克勒吃了闭门羹的脾气暴躁的萨基主教从一开始就反对组建十字军。他并没有在他的教区宣读教皇诏书,从而有效地抑制了征兵事宜。然而,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听到风声的农民还是义无反顾地要加入十字军。也许,这位主教认为在奥帕特扎营的小分队是违背他的意愿要去参军的农民。所以,他可能想跟巴赛瑞联手给这些农民一个教训,杀一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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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沙场经验丰富的巴赛瑞知道,乔治·塞克勒的大部队正在离浅滩不到1天行程的地方严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偷袭那支前哨部队。另外,他更不可能在不设任何军事戒备的情况下允许部下整夜狂欢。事实证明,作为一个勇士和策士他很自信,因为“什么都没做”正是他做的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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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前哨部队队长在内的几个战士死里逃生,将被袭的消息告诉了乔治·塞克勒。乔治想也没想就整队朝巴赛瑞的军营挺进。当他到那儿的时候,当地的农民已经为复仇做好了准备。在夜幕的掩饰下,他们在木制城墙外的壕沟里堆满了干树枝以及从附近房子上拆下来的木梁。彻夜狂欢后的贵族军鼾声如雷,直到火烧木柴发出的震耳噼啪声将他们吵醒,这些人才意识到危险的降临。但这时再组织撤退已经来不及了。火舌迅速吞噬了整座城堡,所到之处浓烟滚滚,里面的人不得不逃离出来。他们推搡拥挤着从主门逃出,直接进入了愤怒人群的包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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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惑不已的巴赛瑞从一扇侧门逃了出来。他光着脚,只披着一件披风,急急忙忙地往内格雷克城外他的军队驻扎的营地跑去。但当他最终部署好军队准备战斗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而迎接他们的是初涉战场准备一试身手的3万多名愤怒的农民十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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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对阵的双方不再是实力相差悬殊的毫无防备的前哨部队和英勇善战的骑兵团了。这个国家的两大军事力量即将正面对阵。经验不足人数来补,而且抱着必胜信念的可怕农民军,绝对能够和装备精良的贵族军相匹敌。而乔治·塞克勒,这位前雇佣兵,也将对阵被誉为主教心目中统领十字军的第二人选的悍将伊斯特凡·巴赛瑞。如果这其中真有天大的误会,那现在就是弄清真相,避免惨剧再次发生的最好时机。这两支军队本应该站在同一战线上,而不该发生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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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们确实要兵戈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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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交战之时,贵族骑兵团的优势就显现了出来。他们跨上高大的战马,挥起长矛,眨眼间就将前排的十字军杀了个片甲不留。但一人倒下万人起,后面还有千千万万个农民军士兵等着他们。骑士们很快就被浩瀚的十字军淹没,最终不得不一对一地跟他们对阵,将战场变成了一片巴赛瑞极力想避免的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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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塞克勒的军队占了上风,但双方耗了数小时还是胜负难分。眼看十字军胜利在即,巴赛瑞又用上了火枪。震耳枪声吓退了十字大军。那火枪虽然声大,但破坏力却有限,不过没见过这种新鲜玩意儿的十字军还是乱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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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十字军军心动摇之时,经验和热情的反差就凸显了出来。英勇善战的骑兵充分利用了有利形势,而十字军却方寸大乱,仓皇逃窜到附近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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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在前逃命,骑兵在后紧追不舍,砍杀一片。”史官陶利努斯记下了战场上形势逆转的那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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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匈牙利的传统,萨基主教的军队不该上阵杀敌,只应在前锋部队招架不住时前去增援。但眼看胜利在即,一心恋战的骑兵没等巴赛瑞下令就纷纷朝敌人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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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大局已定,乔治·塞克勒却出其不意地从四散的十字军中冲了出来。陶利努斯记录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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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的塞克勒突然出现在惊兵乱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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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励众人,激励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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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左夸右赞,前规后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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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危不乱中尽显大将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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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重新部署了队伍,带领他们再次回到战场”之后,农民军立即转身应战。被农民军再次燃起的斗志吓到的萨基骑兵无心恋战,如来时般匆忙飞奔到了附近的乔纳德庄园,也就是主教的家里。据史官陶利努斯记载,他们的懦弱注定了最后的失败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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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骑兵最终被农民军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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