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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飙年代的碎片：中国经济黄金十年 第十六章 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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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4万亿计划是一次真刺激，虽然一度慌乱，但在2010年上半年已经看到了经济恢复的气象，甚至向着过热的方向走去。配合刺激计划的是中国“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历史性宣言，这件事比4万亿的意义更重大。比较遗憾的是，硬刺激权重过大，解一时之快，没有收到事半功倍之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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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亿，在20世纪80～90年代的中国经济数据中，是一个很少用到的词组。那时，学者们只有在引述日本文献时才会用到“兆”（万亿）这个词。当2008年底中国排出4万亿投资计划时，震惊了全世界。在一个尚带有计划经济色彩的国家，快速行动与力量统一是一个成功的法宝，因此，2009年初我们的乐观情绪从那时就存在了。2010年再评估刺激计划效果的时候，还不至于是马后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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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4万亿计划是一次真刺激，虽然一度慌乱，但在2010年上半年已经看到了经济恢复的气象，甚至向着过热的方向走去。配合刺激计划的是中国“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历史性宣言，这件事比4万亿的意义更重大。比较遗憾的是，硬刺激权重过大，解一时之快，没有收到事半功倍之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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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乱云飞渡仍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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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的冬天令人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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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最大的新兴市场经济体，把对全球化的判断结论写入国家的指导行动，这令学者们对于当年中国提前召开的最高级别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屏息关注。“中国对于全球化的判断是正确的”，“战略机遇仍然存在”，在2008年寒冷的冬天，无论是北美还是暮色老欧洲的政府，都不敢发出类似这样措辞的任何文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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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会后就有了4万亿的明确规划。西方的观察家在2009年末用了很多类似“奇迹”这样的词语评价那次行动。廉价的评价一向是英语的特长，只有明白中国的经济动员机制原理，才能理解2003年的非典事件、2008年的金融危机后中国快速恢复经济的方法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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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非典”后，西方观察家认为，中国的神话要终结了。当时美国的一名经济学家在他的专栏文章中说：让我们一起为中国祈祷吧，祈祷他继续是全球工厂，祈祷它的便宜劳动力能够生产源源不断廉价商品，祈祷它像一台机器一样吸纳西方的投资与出口商品。中国和印度仍然是他们对冲金融危机失望心理的最重要工具。中国这台机器开动起来的结果出乎观察家们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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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传播学角度看，在坏事情出现的时候，悲观论的数量总是要多于乐观论的数量；从投资学角度看，市场向上的时候总是多于向下的时候。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1990年时外界对于中国经济的恐慌、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时外界对于中国的恐慌，还有这一次的屏息关注，几乎同出一辙，而且每一次的论断在受众脆弱的心理中几乎次次都收到注射式传播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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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2008年底曾经这样表述对当时经济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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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看一下2008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发出的信号中，基本勾画出这个国家在最关键的2009年将要驶向的航道：2009年，中国经济要“平稳较快”地发展，这样可以推算GDP不会有外国投行给出的那样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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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在“保增长”的时候扩内需，由此判断速度是不会慢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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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一点是，中国在扩内需的时候要对经济转变方式做调整，传达的积极信号是：中国可能会继续以“进”的改革方式解决一些最困难的问题，比如基础资源改革、金融改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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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点，是战略之举。这个国家在庆祝改革开放30周年的时候，继续改革是对付全球金融危机冲击的最好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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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原来中国经济每一次出发的背景不同，2008年的冬天，中国、美国、欧洲站在一个经济总量的起跑线上，处在经济全球化一样的语境下，做着一样的战胜衰退的同一题目，等待2009年不同的答卷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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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历史性的一年期全球经济样本对比，对于经济学家们来说是现实中对付衰退的最有力的实证研究。在“北京共识”与“华盛顿共识”的赛跑中，谁是长跑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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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把4万亿作为刺激基础建设内需之道，并不会产生杠杆效应；但如果把4万亿用改革的方式投入到农村、社保、医疗、教育等民生领域做软刺激，可以收到四两拨千斤之功效，并释放出中国农村巨大的生产力。从当时看，中国为2009年作出的布局几乎是按照经济学家与草根舆论共识做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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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的保增长与扩内需主要放在以下几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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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三农”问题。这是积极保守主义的伟大胜利，粮食问题是中国在2007年对付全球粮食上涨的最大的成功筹码；全球商品市场在2007～2008年，无论是石油还是矿产品，都是以中国和印度的需求为支点来撬动市场的，但中国的粮食问题稳定使西方投机资本的这个杠杆支点一直没能建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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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就业。这是金融危机后的一个社会性关怀，尤其在中国华南经济模式受到创伤时，要解决数亿的中国的新产业工人阶层生存，就业问题的权重急速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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