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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是个什么玩意 第12章 经济增长与经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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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增长让我们挺直了腰杆说我是中国人——经济增长何以如此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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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8月20日的一个电视新闻画面让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温哥华时间8月18日中午，中国旅游团队赴加拿大首发团在中国国家旅游局副局长、首发团团长杜江的率领下飞抵温哥华。加拿大联邦政府库务部及亚太门户部部长戴国卫、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省长坎贝尔、加拿大旅委会负责人及中国驻温哥华总领事梁梳根等到机场迎接。这次国家旅游局协同地方旅游部门和旅行社组织的赴加旅游首发团共计381名游客，由20个旅游团组成，旅游团成员来自全国各地。只见电视里这381名中国游客在温哥华机场手里挥舞着小五星红旗，脸上荡漾着幸福和自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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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时间，一些中国人到国外学习或旅游，当老外问他们来自哪个国家时，他们竟然说自己来自日本或韩国，为什么？因为那个时候的中国穷得叮当响，人穷志短，怕被外国人瞧不起，走在外国灯红酒绿的大街上简直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只能“破帽遮颜过闹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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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意义上，我们不能责怪外国人的势利，也不能责怪国人的自卑，因为我们之所以贫穷主要是由自己造成的。想想自汉唐盛世以后直到清初康乾盛世我们就一直维持着世界“老大”的形象，这说明中国是个有智慧也勤劳勇敢的民族，但由于清政府的腐败统治再加上西方列强和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国运衰微。新中国成立后，中国人民从此站了起来，经济虽有所好转，但是由于天灾人祸，我们始终没有摆脱一穷二白的经济面貌，1950～1978年的近30年间，中国经济增长率平均为5.9%，人均GDP增长率为3.8%左右，虽然这个增长速度和现代发达国家的增长速度比起来也算可以，但考虑到我们底子薄，基数小，再考虑到同期日本GDP年均增长率为9.2%左右，新加坡为9.8%左右，韩国为8.4%左右，那我们的这个增速就显得低得可怜，也难怪在国外当人们看到一位衣着得体的中国人时常常误以为是韩国人或日本人。这就像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一样，我们之所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就是因为阿Q虽然不傻不笨，还有一把子力气，但他自己不努力还天天沉浸在对过去辉煌家史的回忆之中——“我们先前——比你阔多啦！你算是什么东西！”很不幸，我们曾经就是外国人眼中的阿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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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神舟大地，中国人迎来了思想解放，被束缚已久的创造力和生产力释放了出来，中国人又恢复了汉唐精神，中国经济出现了爆发式的增长，自1978年算起截至2009年中国GDP总量平均年增长率为9.37%左右，人均GDP平均年增长率也在8.11%左右。30多年的高速增长意味着什么？以人均GDP增长8%计算，如果连续增长30年则30年后的人均GDP是30年前的10倍，（（1+1.08）30=10.06。）事实上1978年中国人均GDP为683元（按1990年的价格计算），而到2004年已经达到了5196元（按1990年的价格计算），这是相当了不起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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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中国的GDP总量已经跃升到了世界第三的位置，距离世界第二的日本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估计2010年就会在GDP总量上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目前，这一预计成为了现实。）连续30年的经济增长使得中国的综合国力得到极大的增强，普通老百姓无论在衣食住行还是在卫生教育方面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改善。中国的普通老百姓荷包鼓了，精气神足了，腰板也更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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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也要清醒地认识到，我们毕竟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我们毕竟刚刚从贫困中脱离出来，尽管国家的GDP总量已经逼近了日本，但我们的人均GDP还和发达国家相差甚远。就拿2009年为例，中国的人均GDP为3678美元，位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182个成员中的第100名，距离名列第9名的美国人均GDP的46 381美元还差了10倍多，也就是说如果中国的人均GDP按照8%的速度增加而美国的人均GDP原地踏步的话，我们需要另外33年才能赶上美国，即使以这个速度要赶上第17名的日本人均GDP的39 731美元的话也需要30年，所以我们一定不要骄傲，其实也没有骄傲的资本，一定要保持比较高速的经济增长，一定要理解并支持温家宝总理在全国人大会议上做《政府工作报告》时表明的政府将全力以赴实现8％的经济增长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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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包鼓了就是经济增长了吗——什么是经济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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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是经济增长？有些人可能认为经济增长不就是有钱了吗？因此钱包鼓起来了就是经济增长。其实这句话也对也不对，说它对是因为经济增长确实意味着人们口袋里的钱多了，说它不对是因为即使口袋里的钱多起来也未必和经济增长挂上钩，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2008年津巴布韦的情况。当时每个津巴布韦人都可以说是“亿万富翁”，每个人手里都有几十亿甚至上万亿的津巴布韦元，但有什么用呢？因为极其严重的通货膨胀（称为恶性通货膨胀，2008年6月津巴布韦的通货膨胀率为令人结舌的11 200 000%），1亿津巴布韦元只能买一碗面条，所以在这样的情形下，你能说钱包鼓了就是经济增长了吗？归根结底，经济增长指的是国家或社会里商品的增加而不是货币的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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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看经济学家是如何定义经济增长的。美国著名经济学家库兹涅茨在《现代经济增长：发现与思考》中指出：经济增长“可以定义为给居民提供各类日益繁多的经济产品的能力上升，这种不断增长的能力建立在先进技术以及所需要的制度和思想意识相应调整的基础上”，“表现为对不断增长的人口提供更多的人均商品和劳务的能力不断提高”。美国另一著名经济学家萨缪尔森则认为，经济增长是“一国总产出跨时期增长，通常用一国的实际GDP(或实际潜在GDP)的年增长率来衡量”。而美国著名经济学家刘易斯在《经济增长理论》一书中开门见山地指出，经济增长是“按人口平均产出的增长”。美国著名经济学家诺思则言简意赅地说：“谈到经济增长，我们指的是人均收入的长期增长。真正的经济增长意味着社会总收入必然比人口增长得更快。”在这4位经济学家的定义中，诺思的定义最不靠谱，理由我们在前面一段进行了简单论述，库兹涅茨的定义最为科学。可见即使一个经济学中最常见的经济学名词都会有不同的定义，由此可见经济学的复杂性与多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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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生活中，经济增长是按照萨缪尔森的定义来衡量的，即以实际GDP的动态指标(如发展速度、增长速度等)来予以衡量。有些经济学家喜欢用总量指标即用总量GDP的增长速度来表示经济增长，而另外一些经济学家则偏好用人均GDP的增长速度来表示经济增长，目前我国采用的是总量GDP的增长速度来表示经济增长。根据这种定义经济增长的方法大家来看看近两年中国的经济增长情况：2008年中国经济增长率为9%，2009年经济增长率为8.7%，联合国在2010年5月发表的一份报告中预测中国2010年的经济增长率为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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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来说，用实际GDP的增长率来表示经济增长也不是很科学，为什么？举个简单的例子你就明白了，假如按照凯恩斯的政府增加投资扩大内需的经典说法，政府雇用一批人挖坑，又雇用另外一批人填坑，这两批人都从政府那里得到收入，收入都进了GDP，GDP增加了，经济似乎是增长了，但实际上其没有任何增长，因为挖坑和填坑行为没有导致社会总商品的增加。所以说，真正的经济增长必然是社会商品总量的增加，比如全社会今年一共有10辆汽车，明年变成了11辆，那么该社会的经济就处于增长状态，且增长率为10%。但因为全社会的商品增加量是很难统计的，所以我们目前只好用实际GDP的增长率来表示经济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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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为什么会增长——中国经济增长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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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代中国经济发展史上存在两个未解之谜：一个是著名的“李约瑟之谜”（20世纪30年代，英国著名的科技史专家李约瑟提出了一个有关中国科技史的问题：为什么中国在5000年的历史中科技一度领先，而到17~19世纪却走向衰落，为什么工业革命没能在中国发生呢？这就是著名的李约瑟之谜，很多经济学家也把科技上的李约瑟之谜归并为经济上的李约瑟之谜。），实际上这个谜更应该叫做“中国近代经济落后之谜”，说的是中国为什么在17世纪之前是个经济和科技强国，之后却不断衰败直到新中国成立；另外一个谜就是“中国当代经济增长之谜”，就是自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尤其是自1978年实行改革开放政策以来，中国经济何以出现罕见的高速增长，经过短短几十年的时间由一个贫穷落后的不发达国家跻身于丰衣足食的发展中国家之列，而且如果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到2050年即新中国成立百年之际，中国将昂首步入经济强国之列，经济总规模将居世界各国之首，人均GDP水平也将进入发达国家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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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是什么推动着经济增长？又是什么阻碍着经济增长？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却吸引着无数天才经济学家去研究，被称为现代西方经济学鼻祖的亚当·斯密在1776年出版的《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简称《国富论》）研究的就是国家富强的原因，难怪有人指出《国富论》其实本来可以确切地叫做《国家的经济增长》。此后古典经济学的领军人物像李嘉图、马尔萨斯等都对经济增长阐述了自己的观点，这些观点在不同程度上影响了现代经济增长理论的发展。但直到20世纪30年代末40年代初由两位经济学家哈罗德和多马分别将凯恩斯的理论用数学模型进行长期化和动态化后，真正的系统的经济增长理论才开始得以形成，并在宏观经济学中占有一席之地，但应该指出的是，现代经济增长理论的数理化痕迹越来越重，对现实生活的指导意义反而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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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抽象繁琐的理论不谈，其实我们也无须从枯燥的模型里找原因，只需睁大眼睛仔细看看新中国60多年的历史就不难找到导致中国经济增长的原因，从而破解所谓的“中国当代经济增长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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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制度。谁都不可否认是中国的改革开放制度才使得中国出现了经济增长奇迹，假如其他一切因素不变的话，单纯的制度变迁就能够解放生产力，提高人们的工作积极性从而提高人们的工作效率，工作效率的提高其直接结果就是产品的增加，就是经济的增长。可以打个比方，制度变革就好像把你原来被捆绑着的手松绑一样，尽管你身上的器官并没有增加，但因为你被绑着的手恢复了自由，因此在同样的时间内你会干更多的工作或者用较少的时间完成同样的工作。因此我们看到人类的历史进程中每一次重大的制度变迁都会带来社会的大发展和大繁荣。从奴隶制过渡到封建制是如此，从封建制过渡到其他制度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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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制度的变迁是从农村开始的。改革开放之前中国农村实行的是人民公社制度，俗称大锅饭，在那种制度下农民一起劳动，干好干坏都拿一样的工分，当然分配的粮食也一样。改革开放后农村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民可以根据自己的能力安排生产，真正做到了多劳多得，农业产量大幅度提高。2006年在中国实行了2000多年的农业税被正式取消，这又是一大制度变迁。此外，近几年农村实行的医疗制度改革无疑也会进一步提高农民的积极性，从而提高农民的劳动效率。城市经济制度改革大体上分两步，一步是价格改革，另一步是产权制度改革。改革开放前的中国其大部分商品的价格是由政府制定的，这当然不能体现资源的稀缺性，所以那个时候的经济就是短缺经济，很多东西都像公共品一样供给不足，政府只好实行配给制，人们凭着粮票布票等凭证去购买商品。价格放开后，“看不见的手”开始调节商品的供给和需求，先知先觉者开始生产市场短缺商品，于是整个社会的商品显著增加，经济出现明显增长，经济也逐渐趋于供需平衡状态。当然和价格改革同行的就是国有企业的产权改革，这个问题相对而言更加复杂，但到目前为止大部分国有企业都完成了股份制改革，总体效果还是值得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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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制度的改革无疑为中国的经济增长插上了翅膀，但经济制度的改革也遵循着经济学上的边际效益递减规律，也就是说它的作用会越来越小。中国经济增长动力就可能面临枯竭的问题，怎么办？温家宝总理高瞻远瞩，他说：“我们的改革是全面的改革，包括经济体制改革、政治体制改革以及其他各领域的改革。没有政治体制改革，经济体制改革和现代化建设就不可能成功。”因此我们下一步的重点应该是政治体制改革（包括严重制约人才流动从而制约经济发展的人事制度），当然至于怎么改就不是本书要探讨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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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中国经济增长的第二个因素是资本。制度改革固然重要，但仅有制度改革还远远不够，制度改革解决了人的生产积极性问题，但并没有解决生产工具问题，这就好像虽然我们把绑着的手给松开了，但是手中没有铁锹怎么去挖坑一样，而资本就能解决工具这一问题，所以我们在改革开放初期自由资本不雄厚的前提下提出各种优惠条件吸引外资。依靠外资，我们发展壮大起来，等发展到了一定程度之后，我们对外资的依赖就大大降低，因为我们已经积累了雄厚的资本，可以进行再投资以扩大生产，从而生产更多的产品，经济增长得以延续。需要注意的一个问题是，经济学上的资本概念和我们口头上说的资本概念并不完全相同，经济学上的资本指的是厂房、设备、存货等用于生产的基本要素，而口头上说的资本一般指的就是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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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中国经济增长的第三个因素是技术。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先生曾一针见血地指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如果说制度改革解放了生产力的话，那么科学技术则让生产力产生质的飞跃；如果说制度改革是地球上的一个支点的话，那么科学技术就是阿基米德所需要的那个杠杆。远的不说，看看身边的互联网技术是如何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的就知道科学技术的威力了。我们通过互联网买书购物、炒股炒金、谈天说地、转账支付、写书写论文、学习工作、订票订餐……你看看，互联网这一高科技的产生为人们创造了多少商机，为经济增长做出多大贡献，所以套用过去流行的一句广告词：“人类失去互联网，世界将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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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我们认为决定中国经济增长奇迹的三个要素分别是制度变迁、资本积累和技术进步。所以要想让中国经济继续保持高速增长，就应该从这三方面入手，继续挖掘这三个要素的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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