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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技术:改变未来社会和商业的技术趋势 第5章 技术发展史:凡是过去,皆为序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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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了解未来30年事情将如何变化,可以参考过去30年各种技术浪潮是如何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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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秋,距今30多年以前,比尔·盖茨和我在北卡罗来纳州的一个空旷的海滩上散步。那时比尔与人合伙创立的微软公司刚好满10年,距其上市还有几个月(1986年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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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软是计算技术“第二波浪潮”(个人计算机)的早期进入者之一。但是在1985年,很少有人意识到计算技术的任何浪潮,更不用说认识到我们已经处于第二波浪潮。第一波浪潮是从20世纪50年代末到70年代,以大型机和小型机为代表。那个时候还是青少年的比尔和我被卷入了软件行业。读高中的比尔和读大一的我接触到了微机:DEC(数字设备公司)公司的VAX系列产品。我在DEC PDP-11上学习Fortran(公式翻译器)编程。比尔比我更超前,他在多个微机上进行编程,包括DEC PDP-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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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的计算能力,无论是大型机,还是小型机,或者被放置在庞大的制冷房间里,或者是分时段共享,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接触不到的。虽然这只是第一波,但它预示着后续浪潮的爆发。每波浪潮都带来令人惊奇的新进入者,刚开始只能看到表面那一小部分。新的海浪穿过水层延伸到海底,这里有很多新公司刚开始下水游泳。海浪倾斜着、卷曲着向海边涌去,这时胜利者勇立潮头,失败者折戟沉沙,只有领先的创新者和公司才能最终达到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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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波浪潮:IBM和七个小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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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波浪潮中,伯勒斯(Burroughs)、UNIVAC、控制数据(Control Data)、霍尼韦尔、美国无线电公司(RCA),以及通用电气等公司游得最好。这些最初制造大型机的厂商被称为“IBM和七个小矮人”,后来又被称为“IBM和BUNCH”,因为通用电气和RCA离开了这个行业。BUNCH也将基本消失或者变得无关紧要,从历史的角度看,当浪头跌落的时候,它们仅仅在海面昙花一现。在第一波浪潮中,IBM作为大赢家成功上岸,虽然今天大型机只占IBM收入的很小一部分。在小型机的潮头浪尖,阿波罗电脑(Apollo Computer)、通用数据(Data General)、王安实验室(Wang Laboratories)、PrimeComputer甚至更有名的DEC都只能成为历史的脚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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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浪潮都会有一些核心技术或者新的商业模式出现,并在历史的沙滩上留下脚印,通常需要几十年才能显现其全部影响。在第一波浪潮中,摩尔定律出现(见第4章)。戈登·摩尔在1965年发表的文章认为,计算机的处理能力每年翻一番,至今仍然是新浪潮的驱动力。计算技术的浪潮几乎与摩尔定律保持同步,带来了技术能力的巨大进步。1975年,摩尔定律的周期减半,从每年翻一番变成了每两年翻一番,这为今后所有的技术浪潮奠定了基础。它确定的不仅仅是芯片上的晶体管数量,还将确定生产、设计和软件的创新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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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在海滩散步时,比尔一直在沉思。他并不担心被称为Web1.0的第三波浪潮已经形成(虽然离岸边还很远),他的脑海里在想着其他事情。1985年6月,微软在刚过去的财务年度中的收入超过了1.4亿美元。对于新的个人计算机行业中的年轻公司来说,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数据。新兴的软件行业充满了竞争,微软公开发行的招股说明书中列出了很多竞争者,包括莲花公司(Lotus Software)、Ashton-Tate、Software Publishing、Borland International以及Digital Research。所有这些都是成长中的公司,都在潜泳,离岸边还很远。我们边走,比尔边解释他将如何把微软的年收入提高到5亿美元,但是再多就比较难了。还没有哪家软件公司能够达到这样一个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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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波浪潮的赢家:微软和甲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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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波浪潮的主要战场是操作系统和台式机软件,参战者有硬件制造商和新兴的纯软件公司。苹果公司作为新型的信息技术公司将顺利上岸。微软软件的竞争对手主要是一些小鱼。很多其他的著名公司,包括莲花公司,都将彻底消失或者被大公司收购变成一个小部门。到1990年,这波计算技术浪潮到达岸边,微软及其软件是最大的赢家。比尔对其年轻公司规模的担心很快就被抛到脑后。微软在其上市后两年的年收入达到5.9亿美元,1990年的年收入达到11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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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微软一样,甲骨文及其分布式数据库也强势崛起。与第一波浪潮相比,第二波浪潮显然更为大家所熟知。个人计算机将达到数亿台,出货量从1975年的5万台增加到2000年的1.34亿台。软件也成为一个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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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一波浪潮中,总会出现一些未来的“原型”。早期爱好者们对这些新产品报以热烈的欢迎和拥抱。在第二波浪潮中,比尔和我都正在使用摩托罗拉的DynaTAC手机(砖头一样大小的手机)。摩托罗拉的翻盖手机要到10年后才会出现。当我们旅行时,都将16磅重的麦金塔便携式电脑装在背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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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的那次海边漫步,比尔还与我分享了他的另外一个更为长远的担忧:到2050年,人类会不会变成宠物?后来在1993年,计算机科学家与科幻作家弗诺·文奇在他的作品《奇点》中也提到了这个观点。文奇提出在2005—2030年,由于技术的加速创新,机器的智力将超过人类。事实上,这应该是第七波浪潮,人工智能,距离我和比尔那次交谈还有25年,当时还毫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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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浪快过一浪:第三波和第四波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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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两波浪潮抵达了岸边,其中一波给我们带来了微软。第三波浪潮——Web 1.0,是以亚马逊和谷歌为代表的互联网。第四波浪潮——Web 2.0,带来了云计算和移动计算,苹果的iPhone、谷歌的安卓、亚马逊的AWS(云计算服务平台)是其中的赢家,还有一家新公司——脸谱网(Facebook)也强势登岸。在该次浪潮中,出现了基于云的软件公司,最著名的就是Salesfor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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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新的计算技术浪潮都比前一个更为猛烈,几乎是指数级增长,有前几个叠加在一起的乘数效应(见图5–1)。新公司成长的速度也大大加快。微软用了15年才取得10亿美元的年收入,谷歌成立于1998年,五年后年收入就达到10亿美元,到2015年,年收入超过了500亿美元。脸谱网在成立之后四年的年收入就达到10亿美元。亚马逊,成立于1994年第二波浪潮中的在线零售公司(Web 1.0),用了13年的时间年收入达到100亿美元,而亚马逊的云业务AWS,是第四波浪潮(Web 2.0)的新晋者,2006年发布之后,10年时间年收入就达到100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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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1 新技术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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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浪潮与风险投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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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主要是以风险资本的形式)也在不断推动着技术浪潮前进。风险投资始于1959年,洛克菲勒家族的风险投资机构——文洛克创投公司(Venrock Associates)投资了仙童半导体公司。独立的风险投资公司直到20世纪70年代才出现,从凯鹏华盈和红杉资本开始,虽然当时它们的投资额都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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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978年,风险投资经历了第一个大筹款年,整个行业共筹集了约7.5亿美元。那一年,美国劳工部根据《雇员退休收入保障法》放宽了一些限制,允许企业养老基金投资于资产,为风险投资家提供了主要的资金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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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风险投资的总额增加了,但是投资到软件行业的额度还是有限。由于担心软件工程师(最重要的资产)跳槽以及这个新行业的新商业模式,20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软件行业每年的投资达到4亿—6亿美元。1995年,软件公司的投资总额超过10亿美元。截至2015年,美国风险投资的580亿美元中,投资软件创业的金额增加到230亿美元,这增加了每波浪潮中新进入的公司的数量。1995年,风险投资家投资了435家软件公司。到2015年,这个数字增加到1800多家。同时,软件行业的领头羊也快速成长,包括通过自身发展以及收购其他新公司。微软2015年的收入达到930亿美元。第四波浪潮产生的Salseforce公司已经成为第六大软件公司,年收入达到60亿美元。年收入达到1070亿美元的亚马逊以及750亿美元的谷歌公司位列互联网公司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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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90年代,软件是如何开发的,其创新驱动力是什么?在第三波浪潮,免费或者开源软件成为网站开发人员的热门选择。开源软件,如Linux,降低了成立新公司的成本。这类软件不仅是免费的,还有来自全球的开发人员对其进行支持和快速优化。2000年,Salesforce公开发布了API(应用程序接口),这是访问基于Web的软件程序的编程说明和规范。专有软件不再是获胜的关键,软件和互联网变得更加开放和“可编程”。今天每种类型的软件都有超过15000个A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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