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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17407 21世纪资本论 [:1704613553]
1704617408 前1%人群中的共存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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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17410 进一步讲,我们说工资不平等的空前提升解释了美国收入不平等扩大的大部分原因,但这并不意味着资本收入在其中毫无作用。不要认为资本收入不平等从美国社会层级顶端消失了,这种看法要趁早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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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17412 实际上,1980年以来资本收入不平等的大规模加剧,大约可以解释美国收入不平等扩大的1/3,这一数量当然是不可忽略的。美国和法国乃至欧洲一样,无论过去还是现在,资本收入总是随着收入阶层的提升而变得越来越重要。时空上的差异体现为程度上的差异:尽管差异很大,但总体规律是一致的。正如爱德华·沃尔夫和阿吉特·撒迦利亚指出的那样,前1%人群总是包含了若干不同的社会群体,一部分拥有很高的资本收入,另一部分拥有很高的劳动收入,而且后者不能代替前者。[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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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17414 在美国(情况和法国大致一样,但美国的程度更大些),现今和以往的不同之处是,我们必须爬到收入层级的更高位置,资本收入才占据主导。1929年,资本收入(尤其是股息和资本收益)是收入层级前1%人群收入的主要来源(见图8.9),而到了2007年,在前0.1%人群中这一情况才出现(见图8.10)。同样,我必须强调的是,这与将资本收益纳入资本收入中是有关系的:如果剔除资本收益部分,即使是在收入层级最高的0.01%人群中,工资仍是主要的收入来源。[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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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17416 最后需要申明的是(可能也是最重要的),高收入和高工资的增加主要反映的是“超级经理人”的出现,即大公司的高管,他们可努力从自身劳动中获得极高的、空前水平的薪酬待遇。如果我们只观察每一个上市公司中工资最高的5位高管(他们的薪酬待遇情况通常是公司年报中必须对外公布的),我们可能会很困惑地认为,只靠这些高管们并不足以解释美国超高收入所占比重的提升,也很难解释我们从所得税申报单中得到的演化情况。[41]但事实是,在许多美国大公司里,可远不止5位高管位列于前1%人群中(2010年时他们的收入高于35.2万美元)以及前0.1%人群(年收入高于150万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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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17418 最近的研究将申报单上的收入与公司的薪酬记录匹配起来,据此可知,2000~2010年前0.1%人群的绝大多数(60%~70%,这取决于你选择的范围)是由高管组成的。相比之下,各类运动员、演员和艺术家们只占到这个人群的不足5%。[42]从这一意义上讲,美国新时代的不平等更大程度上归因于“超级经理人”而非“超级巨星”的涌现。[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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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17423 随着在前10%人群内部位置的不断提升,劳动收入变得越来越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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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17425 图8.9 1929年美国最高收入的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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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17427 资料来源:piketty.pse.ens.fr/capital21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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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17432 2007年资本收入只在前0.1%人群中占主导地位,类似于1929年前1%人群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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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17434 图8.10 2007年美国最高收入的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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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17436 资料来源:piketty.pse.ens.fr/capital21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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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17438 同样有意思的是,金融行业从业者(包括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的经理人以及金融市场上的交易员)在超高收入群体中的比例是整个经济群体中的两倍(在前0.1%人群里大约占20%,而金融行业的产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不足10%)。然而,最高收入人群中80%的人并不在金融行业,高收入美国人比重的上升,是由金融行业以及非金融业大公司高管们飞速上涨的薪酬待遇共同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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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17440 最后要注意的是,依照美国税法以及经济逻辑,我将所有的奖金、对高管们的其他奖励,以及股票期权的价值(在工资不平等的扩大中起到很大作用的一种报酬形式,如图8.9和图8.10所示)[44],都包括在了工资收入里面。奖励、奖金以及股票期权的价格有着非常高的波动性,这就解释了2000~2010年最高收入为何会大幅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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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17442 [1]见表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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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17444 [2]见表7.1以及在线技术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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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17446 [3]对于各个百分位数和最高到万分位数的完整数列,以及整体演变过程的详尽分析,见thomas piketty,Les hauts revenus en France au 20esiècle: Inégalités et redistribution 1901–1998 (paris: Grasset,2001)。在此,我只限于讲述故事的大致框架,并加入一些更近的研究成果。更新的数据源也可从WTID数据库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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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17448 [4]图8.1和图8.2的估算是基于收入和工资的相关公告(一般性所得税1914年在法国起征,所谓工资的所得税在1917年起征,从这两个日期开始,我们有了高收入和高工资收入的年度数据)以及国民账户(为我们提供了国民总收入和总工资收入),并沿用了最初由库兹涅茨提出的方法——在导言部分已做了介绍。带有收入的财税数据自1915年起始(也就是新税种开征的第一年),我使用了“一战”前权威税务部门以及当代经济学家们所做的估算,补全了1910~1914年的数据序列。见在线技术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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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17450 [5]在图8.3(以及之后相似类型的图),我使用了与《法国20世纪高收入群体:不平等与再分配》和WTID相同的标符来界定收入阶层各个分位数:p90~95包括了从第90百分位到第95百分位的个体组(最富裕的10%人口中较穷的那一半),p95~99包括了从第95百分位到第99百分位的个体组(更高的4个百分点),而p99~99.5包括接下去的0.5个百分点(最富的1%人口中较穷的那一半),p99.5~99.9包括之后的0.4个百分点,p99.9~99.99是之后的0.09个百分点,而p99.99~100代表了最富裕的0.01个百分点(最高的0.1‰ 群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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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17452 [6]提醒一下,2010年法国的最高1%人群包含了5 000万成人人口中的5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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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17454 [7]这与位于第90百分位数以下的90%人口的情况是一样的,但这里工资形式的报酬(或者以退休收入或失业保险等形式存在的替代报酬)更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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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17456 [8]在收入层级中,公务员的薪酬标准拥有最多的长期数据。特别是在法国,我们可从国家预算和立法报告中获取到19世纪初的详尽资料。私营部门的收入要从纳税记录中提取,因而对1914~1917年所得税设立前的信息知之甚少。我们拥有的公务员薪酬数据表明,对于最高10%和其中较穷的那一半来讲,19世纪的工资分布特征与我们在1910~2010年期间观察到的情况大致相似,尽管19世纪的最高1%可能略高些(因为没有可靠的私营部门数据,我们尚不能给出精确答案)。详见在线技术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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