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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的思维方式(原书第13版) 11.11 道路和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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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谁来修路?如果我们不使用强制为街道和公路提供资金,我们能享受充足的道路系统吗?注意,道路系统是否“充足”与我们现有道路的数量和质量并无必然联系,如果新建道路的收益不及其成本,道路就供应过剩了,这当然是可能发生的。如果道路修建完全靠自愿捐助,有理由预测道路整体上的供应不足吗?如果是完全靠收通行费获取收入的人拥有和运营所有道路,交易成本(比如为排除搭便车者而产生的成本)可能会大得惊人。另外,并不只有开车的人才独享修路的收益。在灰尘漫天的砾石路旁居住的人,即使他们从来不开车,也能从铺设沥青等路面的整修中获益。那些未使用强制在偏远地区或私人区域修路的实践,虽然说明这种事可以做到,但也同时说明依靠完全自愿的方式保障协作,成本会非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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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强制为教育筹资情况会怎样呢?这里的观点是,对人们而言教育的边际成本等于边际收益的时候,其后他们就停止接受教育了。但是除了受教育的本人,教育还可以产生大量正外部性,让其他的人受益。因此,当公民学习更清晰地阅读和思考的时候,民主国家里的每个人都会受益。因为我们在确定应该获得多少教育的时候,并没有将溢出收益考虑在内,所以我们获得的教育少于最优值。政府使用税收资助教育,降低了潜在学生的教育成本,引导其接受更多先前可能不会接受的教育。问题出现了,就像道路的例子一样,使用强制防止供应不足在实践中不会导致供应过剩吗?后面我们将会再次回到这个问题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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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的思维方式(原书第13版) 11.12 收入再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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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行为的另一个重要类别是为穷人或残疾人提供特殊援助——货币资助、食品券、医疗、住房补贴和各种社会服务。为什么这种行为需要使用强制呢?为什么我们不能靠自愿的慈善捐助,而不是强迫人们通过纳税筹资呢?部分答案是,慈善捐助存在搭便车问题。假设所有公民都愿意做慈善捐助,想要看到更多的收入能够提供给特别贫困和不幸的人。尽管有些公民能从捐助慈善事业当中产生直接的满足感,然而大多数人还是希望以对他们来说最小的成本让问题得到解决,让受苦的人得到救济。他们想看到贫困的人受到帮助,但是他们只想看到别人提供帮助,因此他们表现得像搭便车的人。他们减少自己的捐助,希望别人提供足够多的捐助,解决问题。但是每个人都等着别人捐助,捐助数量就达不到人们想要筹集的水平。在这种情况下,税收向人们确保其他人也同样在尽自己的一份义务,这样就能让人们愿意多提供一些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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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的思维方式(原书第13版) 11.13 自愿交易的管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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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管制一类的众多政府行为又如何呢?为什么联邦政府、州政府和地方政府对如此多的公民行为加以管制,使用强制控制人们可以自愿交易的物品类别?政府使用强制控制自愿交易的行为,促使我们更努力、更多地思考政府在管制名义下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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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的答案是,除非政府对某些种类的自愿交易加以管理,否则有权势且无所顾忌的人会不公平地利用弱小无辜的人,这是一种普遍的信念。这种家长式的说法[1]当然有可取之处,但是也常常被特殊利益集团滥用,其行为恰恰“不公平地利用了弱小无辜的人”。交易成本是这个问题的另一部分答案。我们所有人都拿出秤来检查屠户用的秤是否准确,用我们自己的汽油桶检查加油站的油泵是否作弊,这么做的成本非常高昂。而当医生必须获得执照,新药在上市前必须获得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的批准时,购买者就能够省去评估这些产品的成本,而且这些产品的质量消费者本人难以了解,除非支付高昂的成本。政府机构强制经销商获取认证,这样可以让我们所有人都以更低的成本进行满意的交易。大量政府管制可以被视为用来降低信息获取成本的一种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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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政府管制的辩护中有两个缺陷。第一,要降低交易成本,通常并不一定需要政府管制。私人部门可以很好地提供信息和认证。例如,美国保险商实验室(UL)对有潜在危险的生活消费品进行测试。第二,它无法说明经销商对政府管制支持的热情。对这个问题有所研究的人清楚地知道,经销商对政府管制的需求,更多地来自经销商自己的考虑,而非为他们的顾客着想。在第9章中我们了解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经销商渴望限制竞争,以保护消费者的名义施行政府管制,是消除竞争切实有效的办法。通常来说,希望从政府提案中获取利益的经销商,都有意无意地与好心的政府管制支持者结盟。借鉴立法监管酒精销售的例子,经济学家布鲁斯·扬德尔用最热衷推动这一禁令的两个群体,将此现象命名为“私酒商人与浸信会教徒理论”[2](Bootleggers and Baptists)。但是为什么受害者会合作呢?维护公共利益应该是政府的责任,为什么政府要使用强制维护个别人的特殊利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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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多数人可能会用“父亲式的”这个词,但是用“家长式的”,意思更加确切,而且没有性别偏见。——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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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私酒商人纯粹为个人利益支持禁绝合法卖酒,虔诚教徒基于宗教理由反对周日卖酒。——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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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的思维方式(原书第13版) 11.14 政府和公共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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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理论给出的基本答案,以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把我们带回到本章开头提出的问题。为了弥补纯粹自愿协作固有的局限性,政府采取了强制手段,而这些强制手段本身也拥有同样的局限性。其原因是强制自身依靠的就是自愿协作。说服总是先于强制,因为在政府中特定的人被说服行动之前,政府自身是不会行动的。政府不是阿拉丁神灯里的精灵。政府就是人们的互动,他们关注其所了解的各种选择的期望成本和效益。在这一切之中令人尴尬难解的是,交易成本、正外部性和搭便车者带来的问题在民主国家的政治生活中尤其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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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多的人不假思索地假设“政府按公共利益行事”。然而政府实际上是这样做的吗?政府总是这样做的吗?为什么我们会这么想?当人们从超市走到选举投票点时,他们会变得更正直吗?当人们放弃某个行业职位或学术职位,接受了一份政府的工作,他们的品质改变了吗?假设我们把“公共利益”定义为大家在信息充分并且公正的情况下都想要的东西,政府可以从充分的信息和公正的视角出发行事吗?对于这样的可能性,经济学理论可以提出什么有用的观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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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人的决策之和构成了政府的行为,他们所关注的,是其真正可及的信息与切实面对的激励。对于这些信息和激励,经济学理论预言它们通常既有局限性,也有偏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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