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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工作变成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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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玩填字游戏的人可以想象一下,当词从脑子里冒出来,正好能符合要求时,你有多开心呀。然后再想象一下,你在了解到自己的填字情况会被根据速度和准确性来进行评级的情况下玩这个游戏的情况。如果我们认为一项活动是玩,就不会觉得要被评价,并且愿意参与到活动中。一项活动让我们觉得有趣的是从不知道到知道的过程。想象一下,有几种可能的解决方法,我们慢慢缩小范围,最后确定其中一个,并且答对了。这种谜题比我们只想出一种方法的谜题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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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解谜题时,我们的快乐来自于注意或发现可能的答案间的差别,事实上,我们自己选择去注意它们,这让我们觉得趣味无穷。每年,普罗温斯敦艺术协会(Provincetown Art Association)都会举办一场拍卖会。我仔细查看那些画作,打算为其中一两幅画竞标。我会关注这些画作的所有特点,比如颜色、主题、风格等。我不断地对它们进行区分,并想象着将它们摆放在家中的不同位置。我思量得越多,就会在敲定买哪幅时越兴奋。在拍卖会上,我通常都竞标不成,因为有人比我更有钱,或者比我更投入。无论我是否能带着画回家,这个过程都是很有意思的,一年又一年,我期待着这场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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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工作中的任务,我们没有什么自由去做以上提及的发现差别的事情,至少在一开始,工作看起来是这样的。我们做的很多工作都有严格规定的步骤,比如在教学中要讲授这12个要点;详细说明顾客的5种特征;以这种方式、这种顺序来陈设展品。但不管工作中的规定如何事无巨细,总会留有进一步选择和细分的空间,总会留有允许我们改变方法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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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学生们来说,历史课的内容看似没有什么自由性。他们要学的都是一些已经发生的事实,他们的任务就是记住这些事实。历史课是我最不喜欢的课程,我虽然能记住该记的内容,但这个过程让人精疲力竭。看起来我逐字逐句地采纳了马克·吐温在《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中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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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这段叙述中找到主旨的人会被起诉,想在其中找到道德的人会被放逐,想在其中找到情节的人会被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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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所有这些可能性都是被禁止的,更准确地说是从来没有人这样教,所以我从来不知道可以通过独特的区分来学习历史,这种方法可以让历史变得有趣。我从历史中真正学到的是,历史是关于过去的,而不是关于现在和未来的,历史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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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将生活中的活动分为工作和玩耍两类,这种分类会因文化的不同而不同。人类学家罗伯特·莱文(Robert LeVine)给我讲述了他在加德满都乡村所进行的实地观察。在那里,高种姓的印度教男人,比如父亲、祖父、十几岁的哥哥,以及叔叔,会看好几个小时的孩子,而不只是在他们想跟孩子玩的时候才去看孩子。他们充满爱意、快乐地给小宝宝洗澡、喂饭,这些行为看起来并没有损害他们的男子气概。由于尼泊尔的印度教徒实行的是父权制,所以这显得有些奇怪。相对于其他家务,地位高的尼泊尔人更喜欢照顾婴儿。地位高的人一般上过学,他们可以拥有更好的职业,而不必下地干活,所以他们可以和小宝宝一直待在一起。照看宝宝被看成是一种休闲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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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相反,肯尼亚的古西人(Gusii)认为照顾婴儿是一种卑贱的工作,代表了社会地位的低下。男人和少女是不照顾婴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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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们改变心态,任何工作都可以变得令人愉快。如果长期的思维定式让我们认为某项活动是个苦差事,那么要将其转化为专念的态度可能很困难,但这种困难来自于思维定式,而不是活动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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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念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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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长期的思维定式让我们认为某项活动是个苦差事,其困难不在任务本身,而在思维定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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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米尔格拉姆在纽约做一些社会心理学实验时,就利用这种方法。绝大多数研究者会付钱给人,请他们做实验的被试,也就是说,作为对被试工作的报答,研究者付钱给他们。有一次,米尔格拉姆让他的助手站在纽约城市大学研究生中心外面,手里举着一张告示,上面写着:今天可以免费参与米尔格拉姆的实验。有很多人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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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念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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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即使是不喜欢的任务也可以变得令人愉快的观点,劳瑞(Lori Pietrasz)和我进行了检验。在我们的研究中,参与者会听一些音乐或观看电视中的足球比赛,对此他们没有特别的喜好,对他们来说,这些活动更像是杂务,而不是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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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让不太喜欢说唱音乐的被试听说唱音乐,让不太喜欢古典音乐的被试听古典音乐,让觉得看足球赛很无聊的人观看超级碗[1]我们还要求被试留心活动中3个或6个新颖独特的方面。在每种情况下,我们都设置了一个控制组,控制组的被试听相同的音乐,看相同的足球赛,但对他们没有提出发现独特之处的要求。要找出新颖独特之处的被试可以自己选择角度,比如在足球赛中,它们可以是球员相貌上的特征,或者队员之间的互动。在听音乐中,独特的方面可以是他们能听出其中有哪种乐器,或者歌词缺乏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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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种情况中,我们会在任务开始前,以及任务结束后,分别评估被试对活动的喜爱情况。发现独特之处组在活动结束后,对活动的喜爱程度都比开始前有所提高。被试发现的特征越多,他们就越喜欢这个活动,而控制组对活动的喜爱程度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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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个由安德里亚·马库斯(Andrea Marcus)进行的实验中,研究者给被试呈现了一些他们不熟悉的艺术作品。所有被试都会看到两幅画,对于第一幅画,研究者要求某些被试去注意作品的新颖之处,对其他被试没有提出要求。对第二幅画,研究者要求被试作出比较性判断。研究者没有问被试有多喜欢这些作品,而主要想了解参与的深度对他们有怎样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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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试看完这两幅画后,研究者给他们一张纸,上面写着这两幅画的标题,在其中一个标题下面,有几个签名,而在另一个标题下面,只有一个签名。研究者让被试在他们喜欢的那幅画的标题下写下自己的名字。研究者想看一看,那些以专念的方式观看作品的被试是否对自己的偏好很确定,能有理有据地反对冒充的其他大多数被试的判断,并按自己的喜好选择不怎么受欢迎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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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新奇特点的被试确实较少随大流。这些被试对自己的感受比那些仅对作品作出比较性判断的被试更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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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心理学中有一个名为“简单暴露效应”(mere exposure effect)的研究。在对这种现象最初的研究中,被试会看到一些不认识的土耳其语的单词。在被试看的清单上,这些单词有的会出现好几次,有的只出现一次。研究者要求被试给这些不认识的单词编造定义。他们给出的定义会根据积极或正面性被评估和分级。多次出现的单词通常被赋予积极、正向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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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加对不熟悉的刺激物的暴露,通常会产生喜爱程度增加的效应。相对于简单的刺激物,暴露更能增加对复杂刺激物的喜爱;相对于固定的暴露顺序,变换的顺序更能增加喜爱;相对于认识的单词,简单暴露更能增加对不认识的单词的喜爱;而且,这种效应对较能接受模糊性的人更明显。另外,感到厌倦会限制简单暴露效应的作用。这些发现,结合我在此描述的其他发现,都说明这种效应背后的机制可能是增加参与程度或者专念地参与,这些都是暴露所引发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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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念的参与不仅能增加对单词和物品的喜爱,还能增加对人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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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念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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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班齐昂·查诺维茨(Benzion Chanowitz)、理查德·布什内(Richard Bashner)和我的研究中,我们给小学的孩子们看一些残疾人的幻灯片,然后问他们关于这些人的问题,对每一个问题,他们可以只回答一个答案,也可以回答多个答案。例如,孩子们会看到一张女人的幻灯片,我们告诉他们,她是一个聋子。控制组的孩子要说出这个女人擅长的一种工作,例如厨师,还要说出一种她可能不擅长的工作。另一组的孩子要说出4种她可能擅长的工作,还要说出4种她可能不擅长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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