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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大学:1919-1952 二、国共关系调停人张东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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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平,中共的胜利来得更早一些。而在中共和平解放北平过程中起了关键作用的,则是燕大哲学系教授张东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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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11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发动了平津战役。11月18日,傅作义通过彭泽湘、符定一到石家庄接洽与中共的谈判问题。12月17日,傅的代表与解放军平津前线司令部代表进行谈判,但很快陷入僵局。为打破谈判僵局,中共方面希望能找到一位有影响力的民主党派人士参加谈判作为缓冲,他们的首要人选就是时任民盟中央委员、秘书主任兼民盟华北总支部主任委员的燕大教授张东荪。多年来,张东荪一直在国内倡导和平、反对内战,是非常有影响力的民主领袖,另一方面,张东荪与中共早有联系,并深受毛泽东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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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傅作义也已经意识到无法抵御中共的军事打击,想尽快打开和谈局面,经人推荐,他也感到有张东荪这样一位在社会上有影响的民盟领袖出面有利于调节双方关系。1949年1月5日下午,傅作义约张东荪在中南海居仁堂谈话。据后来张东荪向子女的描述,当时会见场面很紧张,傅作义打着裹腿,全副戎装。当张向傅申明利害,表示愿意代他出城与解放军进行谈判时,傅的脸色才逐步缓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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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东荪的来回奔走之下,双方终于就和谈达成一致。事后,毛泽东在颐和园一次会议上当着许多人的面,竖起大拇指说,北平和平解放,“这是张先生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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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解放军进城之前的1月10日,张东荪还在傅作义保护下乘车返回燕京大学,并在校内作了一个讲演,解释为什么坚决主张与中共进行和平谈判。这样,解放军还没有进城,就在燕大师生中赢得了好感与支持。随后,在中共地下党的安排之下,张东荪与费孝通(代表民盟)以及严景耀雷洁琼夫妇(代表民进)到华北解放区出席中共中央召开的民主党派会议。巧合的是,四个人都与燕大有着很深的关联,张和雷都是燕大的教授,而费和严则都是出身燕大的学者。到达西柏坡,张东荪便送给毛泽东自己的封笔之作——《民主主义与社会主义》,毛则回赠张一套东北解放区出版的《毛泽东选集》,但两人在讨论新中国外交方针时产生了巨大分歧。毛认为新中国的外交方针只能是一边倒向苏联,必须实行“一边倒”,张则主张应该走“中间路线”,在国际上不亲近美国也不亲近苏联,或者可以比较亲近苏联,但也要与美国建立良好关系,不能反美。双方各执己见,谈话气氛一度非常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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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大学:1919-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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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东荪(1886—1973)多年来一直倡导和平、反对内战,是非常有影响力的民主领袖,且深受毛泽东信任。图为张东荪在阅读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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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大学:1919-1952 1949年1月31日中午12时30分,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一部由西直门进入北平城,开始接管防务。至此,历时64天的平津战役胜利结束,北平宣告和平解放,张东荪却带着失望从西柏坡回到了北平。中共建政之后,张东荪出任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为保持其独立的思想与自由,他基本上谢绝了中央决定给他的一些较优厚的待遇,坚决表示不再担任其他行政职务,但要求仍然保留燕大教授的职位,并且依旧住在燕京大学朗润园178号,不搬进中南海居住。有一次毛泽东宴请张东荪和张奚若,又劝二人搬进中南海,二人辞谢后,毛泽东半开玩笑地说:“你们是要自力更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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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建政之初,民盟与其他民主党派纷纷走上与中共合作的道路,张东荪的思想却逐步消极起来。1951年7月中共建党三十周年大庆,民主党派的领袖都欢欣鼓舞地在报纸上发表一些回忆和庆祝文章,1949年后从来没有发表过此类文章的张东荪此时依然故我,叶笃义劝他写一篇表示自己拥护中共的态度,但张东荪却声称要保持自己“沉默的自由”,在叶笃义的再三劝说下,他才勉强在《光明日报》发表了四句皮里阳秋的打油诗:卅年艰苦忆长征,抗暴援邻举世惊;今日万方齐颂祷,献辞我亦为苍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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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态度,为日后在思想改造中张东荪被列为燕京大学的重点对象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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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大学:1919-1952 三、陆志韦的选择与“礼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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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国共博弈接近尾声,局势已经非常明朗,当时平津两地的大学就南迁问题议论纷纷,陆志韦则明确表示燕京大学要留下来。《陆志韦先生传略》一文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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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他说服了燕大主张南迁的人。他说,燕大留下来有三个原因:(一)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人民会过得更好些;(二)要撤退,退到哪里去?无处可去,全国都会解放;(三)学生必须留下来,他们的前途在此地,我要跟他们同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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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陆志韦已经明确表达了燕大不南迁的决定。1948年春天,陆志韦的老朋友胡适及胡夫人偕一位美国老人来到了他们家。陆志韦自然知道这位长者兼老友的意图,未等老朋友开口就让儿子陆卓明带领胡适去游燕园。陆卓明多年后回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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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先生忙说:“燕园早游够了,你带他(指美国老人)去吧。”我带美国人在校园里慢慢走了一圈,回到燕东园时,胡适夫妇已在我家院门外告别。胡先生说:“这次回来(从南京官场回来)只有四天,特地来看看你,明天就走,不知以后何时再见。”他的语气并不高兴,父亲也板着脸。母亲调和说:“你们一见面就吵,分别还要吵!”他们走后,父亲叹口气说:“他也劝我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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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待国共两党的态度上,陆志韦远没有他的搭档司徒雷登那样左右逢源。早在抗战之前,陆志韦就曾经婉言谢绝国民党要他参加庐山会议的邀请,战后的庐山会议虽然没有再邀请陆参加,但是在会后依然送给陆一枚“胜利勋章”。据陆卓明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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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家中楼上收到这个奖牌,就把它抛到楼下说:“把国家搞成这个样子,还发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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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卓明还回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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