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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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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作家池莉说:“一个人一生可做的事情很多,但世上不知多少聪明人,一生没有做好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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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例外,我这一生至少做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顺利地击败我的所有敌人,做了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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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记得每天都会刮很大很大的风,风从学校的这一头没入另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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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黑色的怪风,在那黑色的影子里挟着魔鬼般的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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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早上,风都会从山的一头出来,顺着村庄、树林、草地、溪流,穿过云层,在黄昏的时候到达山的另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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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这所学校里的学生都已经习惯了,他们不在乎一个魔鬼和一群魔鬼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区别和影响,风来的时候,他们依然会坐在阳光下看书、调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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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头发长长地拖至腰际,左耳上挂着一个银色的耳环。这个时候,当年的班主任已经老了,退休了,走路的时候要有人扶着。他的皮肤变得粗糙而干燥,掉光了牙齿的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有时候我会听不懂,但是他的笑,我永远都能读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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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还记得我,这让我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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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之前我还一直以为,班主任会不会拿着菜刀不让我进学校非把我砍了,因为在六年前我离开学校的时候,班主任夹在人群中举着棒子和叉子对我大喊:“你个兔崽子,退学以后就再也别想回来!我们班没你这样的烂学生!”他当时就是这样说的,其他同学也都这么说,男的女的都有。但是,我最后还是一个人跑出了学校,去了远方。因为我知道,在远方,一定有更美的风景——我喜欢更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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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回来了——我满身创伤地回来了。但我的眼里饱含泪水,我的泪水烫得我的心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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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遇见的第一个人是胖子,他是校长的儿子。身材高大,声音洪亮。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只是看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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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学校里,所有的老师和学生看见我纷纷逃跑。我走的路上寂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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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我不知道是我的失败还是这个学校的失败、这里的老师的失败!只是在冥冥之中我的潜意识一直在告诉我:向前走,鲜花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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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是,我的星星,在这里,在这时,毅然失去了美丽的光彩;我的阳光,被黑风遮蔽;我的世界,寂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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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喜欢这里,或许,很早以前就是吧!只是我现在说出这样的话对人们的伤害也许会更大。(他们也许会说:“你瞧瞧,你瞧瞧,他已经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了!他已经开始讨厌我们了,他也一定会讨厌校长和班主任的,我们应该把他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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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暂时却不想离开这里,因为,这里毕竟是我当年生活过两年的地方,有我的初恋,有我的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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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傍晚,年迈的校长一个人悄悄地溜进了我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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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家人围着他,感觉他有什么重大的事要说。果然,老校长叹着气说:“孩子啊,你今天晚上就赶紧离开学校吧!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都已经准备好了,他们今天晚上要动手杀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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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听了只是若无其事地耸耸肩。老妈用含混的声音说:“我就知道迟早会这样的,我早就听说他们心里有鬼,他们不想让别人猜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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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老妈竟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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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憋着一肚子气,想不到他们会来这一手!这些无知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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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校长说:“我是不会走的。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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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哆嗦着身子说:“孩子,你今天必须走,不走,那些老师和学生的脾气你是知道的。非常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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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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