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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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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圣、元符之间,有马从一者,监南京排岸司。适漕使至,随众迎谒。漕一见怒甚,即叱曰:“闻汝不职,正欲按汝,何以不亟去?尚敢来见我耶?”从一皇恐,自陈湖湘人,迎亲窃禄。求哀不已。漕察其语,南音也,乃稍霁威。云:“湖南亦有司马氏乎?”从一答曰:“某姓马,监排岸司耳。”漕乃微笑曰:“然则勉力职司可也。”初盖误认为温公族人,故欲害之。自是从一刺谒,但称“监南京排岸”而已。传者皆以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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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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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圣、元符:哲宗年号。时复行新法,元祐旧臣多罢免或窜逐。司马光已前卒,但以其为旧党首领,新党仍切齿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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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宋以今河南商丘(归德)为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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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岸司:宋制于司农寺下设排岸司,掌水运纲船输纳雇直之事。排岸司凡四,其一在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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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使:转运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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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恐:即“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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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亲窃禄:谓自知才不称职,但藉以养父母,以此求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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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公:司马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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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亦有司马氏乎:司马光陕州夏县人。(陕州宋属陕西路,故世称温公为陕人。夏县今属山西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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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谒:投名贴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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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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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政治史上有若干不必要之纠纷,皆起于不对事而对人。元祐初年,温公柄政,亦有因姓司马而受累者。《鸡肋编》卷下记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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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人司马先,元祐中为荣州曹官。自云:以温公之故,每监司到,彼独后去,而不得汤饮。盖众客旅进退,必特留问其家世;知非丞相昆弟,则不复延坐,遂趋而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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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此二事观之,令人啼笑皆非。(2)转运使简称漕使,又省为“漕”,可谓尽简称之能事。惟清代称布政使与按察使为“藩”“臬”,差可比拟。又宋人称龙图阁学士与直学士为“大龙”“小龙”,亦甚别致。(3)“不职”以“不”字冠名词之上合为形容词,类此者有“不法”“不道”等语。能更举数例否。(注意“职”“法”“道”等单独不能作形容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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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文选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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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外代答 周去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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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去非,浙之永嘉人,隆兴癸未进士,乾道、淳熙间服官广西。归而著《岭外代答》,记广右风俗土宜,视范石湖《桂海虞衡志》详审有加。自序云:“疆埸之事,经国之具,荒忽诞漫之俗,瑰诡谲怪之产,耳目所治,与得诸学士大夫之绪谈者,亦云广矣。盖尝随事笔记,得四百馀条……应酬倦矣,有复问仆,用以代答”云云。其书虽有专一之题材,与一般笔记之无所不谈者有别,而每事自为起讫,不相贯缀,固犹是随笔之体也,因亦选录若干则,以备省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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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间存俗辞俚语,而大体整洁可诵,盖笔记之作,至南渡而极盛,渐为文章之一体,颇事整齐,矜尚雅正,去文集之文,一间而已,与前世之信手为之自饶本色者不相侔矣。说明之文,自来不为文家所重,以其动陷枯涩,不易出色也。是书诸记,长者或逾千言,大致皆有段落有章法,可为初学取鉴之资,说明文之上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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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州博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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