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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史舆地文录 [:1705427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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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史舆地文录 五、隋大兴城与唐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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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帝统一全国，结束长期分裂动乱之后，仍把都城设在长安。但居住在已经破败不堪的长安城中，使他感到狭促窘迫．因此很想修建一座新的都城，来展示他的帝王气象。同时，长安城历时既久，城中宫宇朽蠹，供水、排水严重不畅，污水往往聚而不泄，以至生活用水多遭受污染，成为咸卤。这样一座残破的城市，修复起来并不比另建新都容易，况且龙首山北的汉长安城址附近又不够开阔，也难以进一步扩大城市规模，所以在客观上也很有必要另择新址重建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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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重建新都只是由汉长安城本身的不足引起的，与它所处的整体环境没有任何关系，灞西、渭南这一区域在交通、军事、经济等方面，仍然是关中建都的最佳位置。汉长安城建在龙首原的北侧，而龙首原的南侧地形开阔高爽，从南山引水方便，足以兴建一座大的都邑，所以隋的新都就选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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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新都是文帝开皇二年（582）六月下诏动工修建的，工程的具体设计和督造人是太子左庶子宇文恺。整个工程的进展速度很快，至当年年底，已大多基本完工。由于隋文帝在北周时曾受封为大兴郡公。所以这时他就命名新都为大兴城。同时也把宫城命名为大兴宫，宫城正殿命名为大兴殿，大兴殿外正门命名为大兴门，新都所在的万年县改名为大兴县，新设禁苑命名为大兴苑，城中又有寺院命名为大兴善寺。这样到处都用“大兴”来命名，除了其纪念意义之外，大概隋文帝还希望藉此表征隋运永兴不衰。第二年三月，正式迁入新都大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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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城的建设是宇文恺完全按照预先的总体规划设计施工的。宇文恺是一位十分杰出的建筑设计家，他把都城平面布局规划得十分规整。整个城市由外郭城、宫城和皇城三部分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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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郭城形状近方形，东西宽度略大于南北长度，东西宽9000多米，南北长8000多米。城周长35.5公里。由于城墙过长，整个新都的修建时间又比较仓促，所以完工初期的大兴城城墙还不是很高，以后又陆续增筑过多次，见于记载的就有隋大业九年（613）一次、大业末一次、唐高宗永徽五年（654）两次和唐玄宗开元十八年（730）一次，前后共五次。大兴外郭城，南、东、西各开三门，至唐相承未改。北面两门，都在宫城西侧，西为光化门，东为华林门，唐避武后祖讳改为芳林门。城内靠北墙中央为宫城，其南为皇城，其馀部分共有14条东西向街道，11条南北向街道，把外郭城分成了排列规整的坊市。以全城南北中轴线朱雀大街（正对皇城正门朱雀门）为界，两侧相互对称。全城共有109坊．朱雀街西为55坊，朱雀街东因为在城东南角被曲江池占去了一坊地，所以比街西少了一坊，只有54坊。此外，在朱雀街东西两侧，还各用两坊地面积修筑了东市和西市。坊四面有围墙，通过固定的坊门出入。实际上是一个个被圈起来的官吏和一般市民的居住区，东西两市则是市肆集中的商业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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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也就是大兴宫，是皇帝寝居和处理朝政的场所，宫城内部分为三大部分。中间部分供皇帝寝居临朝，狭义的大兴宫或宫城指的就是这一部分。东面为东宫。是皇太子的寝居之地。西面为掖庭宫，是普通宫女的住所。宫城南面有门连通皇城。北面有门出城入大兴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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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在宫城的南面．是朝廷各个部门的办公大院，除个别部门有特殊情况外，几乎全部政府机构都集中在这里。此外，祖庙和社稷坛也按照《考工记》“左祖右社”的说法，分别排列在皇城南垣内的东西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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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解决宫廷和城内居民的生活用水以及园林绿化用水，宇文恺在大兴城中还设计了永安渠、清明渠、龙首渠和曲江池水几条水渠，流贯外郭城、皇城、宫城和大兴苑。曲江池本来是一处天然水泊，秦汉时即曾加以修凿，辟为游赏胜地。宇文恺进一步疏凿整治，使其占去整个城内地势最高的东南隅的一坊地，一方面作为水库，调剂城内供水，一方面也为城市开辟了一块风景区，并在这里修建了离宫别馆，以供帝王权幸们游赏。隋文帝忌讳曲江的“曲”字，便根据曲江池多芙蓉而改名芙蓉池，同时把曲江池边的园林馆舍也命名为芙蓉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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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大兴城示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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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苑在城北，西起汉长安故城（包括汉长安城在内），东止灞、浐岸边，北至渭水，南抵大兴城下。大兴苑的设置，主要是供帝王游玩，但它对保障大兴城，特别是宫城的安全，也起到巨大作用。因为大兴城的宫城北墙，也就是外郭城的北垣，外面没有其他依托，北面的龙首原又是一个制高点，很容易对宫城构成威胁。把北面划为苑囿以后，就可以充分利用北面的渭水和东面的灞水以及四周的苑墙，来拱卫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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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城所选的位址虽然地形开阔，但不像汉长安城那样平坦，整个城址起伏不平，有许多冈坡。后人附会《易经》乾卦之数，归纳云朱雀门中轴线上有六条高坡，说是宇文恺特意“于九二置宫殿以当帝王之居，九三立百司以应君子之数，九五贵位，不欲常人居之”，于是便置玄都观和大兴善寺以镇之。事实上宇文恺规划大兴城时，虽一定程度上对地形起伏有所考虑，但总的设计思想是完全把整个城市作为一个平面来考虑的，不然他就不会把大兴城建造成这样规整对称的几何形状了。而刻意追求平面布局形式之美，也就必然会妨害对于地形的合理利用。大兴城的情况也是如此。譬如所说为“帝王之居”的大兴宫，今海拔410米等高线从东北角向西南角呈对角线通过，也就是说，宫城一半高程在410至415米之间，一半在405至410米之间，可全城109个坊中，却有80个左右的坊，高程都在410米以上，高程415米以上的坊也有40多个。看起来这个“九二之位”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好处，如果和城东南角的一片430米以上的高地比较起来，就更为逊色了。高宗以后，唐代皇帝大多都不常住这里，本身就说明太极宫的位置不够理想。如果再看看百司所在的“九三之位”，情况就更为不妙了。这里正是大兴城中地势最低的区域，紧挨着皇城的兴道坊，在唐玄宗开元八年（720）时曾被一场大雨把全坊500馀家悉数漂没，可以想见其低洼的程度。虽然“九五贵位”上的玄都观和大兴善寺确是宇文恺着意安排，利用了这块高地，但从大兴城内寺观总的分布情况來看，却看不出高低地形区域之间有什么明显差别，宇文恺显然没有在这上面花费太多的心思。大兴城布局规划的最大特点，就是平面形式上的整齐对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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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李渊在太原起兵后，首先直取都城大兴，其后即因隋人之旧，定都于此，并把大兴城更名为长安城。李渊攻克大兴城时很顺利，对城市没有造成太大破坏，所以唐初长安城内的建置基本上一切承用前朝旧规，没有什么改作。只是把大兴宫和大兴殿、大兴门分别改成了太极宫、太极殿、太极门，大兴县又改回为万年县，大兴苑改称为禁苑。从唐太宗时开始，长安城陆续发生了一些较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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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明宫麟德殿复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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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大明宫的兴建。大明宫修建在宫城东侧的北郭墙外，这里地当龙首原上，高爽清凉，可以弥补太极宫地势比较低下的缺憾。大明宫最初是从唐太宗贞观八年（634）时开始兴建的，当时李世民为给太上皇李渊避暑，在这里修建了一座规模不大的离宫，称为永安宫，第二年始改名为大明宫。到了高宗龙朔二年（662），唐高宗因为自己患有风痹病，嫌太极宫低下湫湿，屋宇壅蔽；于是又进一步兴工大规模扩建大明宫，并改名为蓬莱宫，咸亨元年（670），又改名为含元宫，但不久重改回为大明宫，从此宫名才确定下来。高宗扩建后的大明宫，规模和太极宫不相上下，而建筑气魄之宏壮往往超过太极宫。所以唐代从高宗以后（玄宗除外）的历朝皇帝，大多都是以大明宫为主要宫寝的，只是在举行一些特殊的重大典礼时，才按照礼制的要求，到太极宫中走走过场。随着皇帝住所的迁徙，太极宫中原来的一切附属建置也都转到了这里。例如，大明宫中虽然没有专设皇太子居住的东宫，但在大明宫内设有一个专门的院落，名为少阳院，以供太子起居。由于大明宫在原来的宫城太极宫的东面，所以又把这两宫相互对应着分别称为西内、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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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长安城的第二大变化，是唐玄宗修建兴庆宫。唐玄宗李隆基原来居住在长安城东垣下的隆庆坊，登基后避讳改为兴庆坊。开元二年（714），又改建为兴庆宫。兴庆宫最初只占有原兴庆坊一坊之地．到开元十四年（726）时，又向外扩展，侵占了北面永嘉坊的一半和西面胜业坊的一部分。天宝十二年（753）时又兴工对兴庆宫的墙垣作了一次大规模修筑。可以想见，兴庆宫虽然处于外郭民坊之中，但其城垣已决非普通坊墙可比了。唐玄宗从开元十六年（728）以后，基本上就是在兴庆宫中寝处，所以兴庆宫又称南内。不过兴庆宫只是兴盛于玄宗一朝，以后就冷落了下去。兴庆宫内有分引龙首渠水汇注而成的龙池，是长安城中仅次于曲江池的大池。唐玄宗如此留连龙潜旧宅，舍不得龙池的游赏美景可能是一个重要原因。龙池东面有著名的沉香亭，就是相传唐玄宗对倾国、赏名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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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大明宫和兴庆宫的修建以及其他一些实际情况，宇文恺过于理想化了的城市街道坊市平面布局已不能适应需要，唐长安城的坊市形态陆续发生了一些变化。一是大明宫的正门丹凤门开在外郭城北垣上，其外南面正对翊善坊，像一面影壁墙一样堵住了宫门。因此，只好把翊善坊和它南面的永昌坊从中一分为二，辟出一条道来，一直通到皇城延喜门和外郭城通化门之间的东西干道上。这样就比原来多出了两个坊。二是兴庆宫扩建后占去了永嘉、胜业两坊的一部分，开元二十年（732）时在兴庆宫西南角修花萼相辉楼和勤政务本楼，为了拓展楼下地面开辟广场，又拆毁了东市的东北角和道政坊的西北角。这更进一步打破了原来“畦分棋布”的街坊。三是城东北角的永福坊在玄宗先天年间筑入苑地，作为专门居住皇子王孙的宅院（十六王宅），这也就意味着阻断了沿东城墙和北城墙下伸向城东北角的顺城街，同样改变了城市布局形态。四是到了唐宣宗时，为更为便利地从曲江池去往新昌坊的青龙寺，干脆把曲江池到新昌坊之间的升道、广德、立政、敦化四坊都一分为二，从中开出一条新路。到了这个时候，宇文恺苦心规划的宫室街坊都已大为改观了。此外，外郭城北面的芳林、光化二门中间，在唐代又新开了一座景耀门，这也应该说是一项比较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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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过于刻意追求平面布局形式的壮观和完美，长安城的设计中还存在其他一些问题。譬如沿外郭城南垣的四排坊里，除城东南角曲江池附近辟为游览风景胜地比较繁华以外，其他诸坊都很少有人居住，往往是“烟火不接”，而“耕垦种植，阡陌相望”。长安城的人口主要集中在市区的北侧，而尤以东西两市周围地区为繁华。东市西北犄角相对的崇仁坊，坊北街正当皇城景风门，距尚书省选院最近，又与东市相连，其南平康坊还是长安城中诸妓麇集的地方，选人入京，往往都停憩在这里，因此在长安城诸坊中最为繁华，“工贾辐凑，遂倾两市，昼夜喧呼，灯火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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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外郭城北垣诸门都通向禁苑，日常出入使用的是东，西、南三面的九座城门。这九座城门除南面正中的明德门为五个门道外，其他各门都是三个门道。中间的一个门道都是很少使用的，可能只供皇帝出行使用，城中居民出入通常分别走两边的门道。按照唐朝政府规定的交通规则，是“左入右出”，这样可以防止在城门造成拥塞，同时也便于治安管理。长安城内街道的宽度，根据交通需要的不同，分作几个等级。第一级是连通几座主要城门的街道。除了东西两侧靠南头的延兴、延平两门由于城内人口稀少，距离城外通向东西两方的大道也比较远，行人比较稀少，因此道路宽度尚属平常外，与东、西、南三面其他几座城门相对的街道，宽度都在100米以上。皇城朱雀门到外郭明德门之间的大街最宽，达150米左右。把朱雀大街修造得这样宽，一方面是从平面形式上看，可以突出朱雀大街的全城中轴线作用，从政治象征意义上可以强化皇权的中心作用，因为这条大街向北一直贯穿到宫城的朝廷正殿；另一方面也是有其实用价值的，这是因为隋唐两代都在明德门外设有圜丘（相当于后世俗称之所谓“天坛”），皇帝登坛祭天时的仪仗规模浩大，一般街道是很难容受的。第二级的道路就是城中的大多数街道，一般宽度40至70米左右不等。第三级是顺四面城墙下延伸的四条道路，一般宽度在2.5米以内。这四条道路一侧是城墙，不像其他道路那样两面都有居民，行人自然要稀少得多，没有必要设计得很宽。长安城内街道的两旁大多都挖有水沟，以排除路面积水。但是城内地面都是很细的黄土，只要稍遇雨水，就会泥泞不堪，晴天时车马一过，便尘土飞扬。排水沟对此也无济于事。为了保持路面的干燥清洁，唐天宝三年（744）以后，在市内一些主要街道的路面上，铺设了从浐河岸边运来的河沙。为防止路沙散逸，在道路的两旁筑有低矮的土垣，这和现代城市道边上的马路牙子（书面语写作“路缘石”或是“道崖”）有些相似。所以当时人又把这些铺沙的路面称为“沙堤”。唐代诗人张籍写过一首叫做《沙堤行》的诗，称颂“长安大街沙为堤，风吹无尘雨无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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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两代是我国佛、道两教都比较兴盛的时期，因而长安城中建有l00多所寺院道观。这些寺观大多都散布在各里坊当中，但在宫禁中也有专设的佛堂道坛。东西两市专设有供善男信女们放生的水池，名为放生池，池边也建有供奉佛像的佛堂。此外，城垣外边也有一些寺院，例如通化门外的章敬寺、春明门外的镇国寺等。一些大的寺观有时独占整个一坊，例如保宁坊的昊天观就是这样。靖善坊的大兴善寺，隋代初建时即占有一半坊地，唐总章二年（669）以后又进一步扩展，终于也占尽了整个一坊。长安城中虽然寺观林立，但对城市建筑景观的影响却并不太大，因为当时寺观的建筑和布局，与达官贵人们的住宅并没有多大差别，长安城中的许多寺观就是由王公显宦舍宅改作的。体现寺观特色的建筑主要是塔。长安城中最有名的佛塔应当首推城西南角和平、永阳二坊的大壮严寺塔和大总持寺塔。这两座佛塔，制度完全相同，塔身木构，高330尺，周回120步，都是由宇文恺规划建造的。他的意图是通过这两座高塔，来弥补城西南角地势较低的缺憾。此外，保存至今的慈恩寺塔（大雁塔）和荐福寺塔（小雁塔）也都是当时著名的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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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中的坊大小不等，隋初设计时就分为五级。其中面积较小的两级坊都在皇城正南，东西各开有一个坊门，其馀的坊都在东南西北四面各开一个坊门。每个坊内连接两个相对的坊门之间有通道，是坊内的主要街道。其中两个坊门的小坊是一条东西横街；四个坊门的大坊就是两条相互交叉的十字街。坊内除了这条横街或十字街以外的街道，称为“巷”或“曲”。唐朝对居民生活实行严格宵禁制度，每晚各坊市门随着城门同时关闭，禁止行人上街，拂晓开门，才可以上街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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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初设计大兴城时只有东、西两市，两市四面各开二门，市内街道呈“井”字形。东西两市内邸店林立，货物山积，各类商品，一应俱全。例如东市内的商业门类就分为220行，而西市的繁荣更胜于东市。由于东市周围的坊里大多为公卿勋贵所占据，所以普通商人，特别是大量西域胡商，大多集中在西市周围居住。唐朝政府在东、西两市，分别设有市署和平准署，负责市场和物价管理，所以两市虽然繁杂，却井然有序。除了东、西两市之外，唐朝还曾在其他一些地方设过集中交易场所。例如城南的安善坊，唐高宗用此一坊地及其南面的大业坊半坊地发置了“口马牛驴之肆”，称为“中市”。但这一带人烟已经稀少，交易颇为不便，实际上没有使用多久就改到东市去交易，到武则天末年便正式宣布废掉，作为威远军的教弩场了。以后唐玄宗天宝八年（749）又一次在安善坊立市，称为“南市”。但这个“南市”也没有发生多大作用，很快就自然废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