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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年代(美国总统胡佛自传) 格鲁吉亚和阿塞拜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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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年来,这两个民族一直是俄国的一部分。共产主义革命之后,他们宣布独立。德国人曾经为了得到里海的石油供应,攻陷了格鲁吉亚和阿塞拜疆,逼迫他们同意建造通往黑海的输油管道。停战之后,英国人代替德国人接管了这片领域。他们很可能也是看中了该地区的石油资源。我们在君士坦丁堡的人员(由霍华德·海因茨先生领导)很快确定,这两个国家并不需要很多食物供给,但是他们需要一些次要的供给,我们可以把格鲁吉亚和阿塞拜疆的救济工作作为更大规模的亚美尼亚救济工作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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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美尼亚、格鲁吉亚和阿塞拜疆这三个新成立的共和国有非常鲜明的民族差异和宗教差异。他们对彼此的憎恨可以追溯到诺亚方舟降落,然后诺亚的儿子们开始进行政治斗争和宗教斗争的时候。近代的时候,沙皇统治下的俄国常常协调三者之间的矛盾,防止三方进行激烈的争吵和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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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几个共和国的北部,邓尼金领导的白俄罗斯军队正在与布尔什维克军队战斗。这暂时为他们形成了一道屏障,让他们能够远离俄国红军的侵扰。但是格鲁吉亚和阿塞拜疆非常害怕白俄罗斯人会接管他们的领土——并和共产主义俄国一起蹂躏他们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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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年代(美国总统胡佛自传) 亚美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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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亚美尼亚在美国学校学生的心目中和英国一样有名。阿勒山和诺亚的故事、土耳其伊斯兰教徒周期性地屠杀虔诚的基督教徒、主日学校(教堂利用星期日正式礼拜前一个多小时,开设的一个宗教文化班)为了缓解人们经历苦难的悲痛进行了五十年的募捐活动——所有这一切都加深了“亚美尼亚”这个名字在美国人心目中的印象。另外,亚美尼亚民族中有非常多的优秀美国公民群体,他们响应了我们对自由的呼唤,在文学、艺术和公众劝导方面展现了优良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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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战时期亚美尼亚的政治背景根本无法在短短的内容中讲完。粗略地说,部分的亚美尼亚人定居在旧俄国的领土上,在那里,人们偶尔会得到各方面的保护。部分的亚美尼亚人定居在旧土耳其的领土上,在那里他们常常被无情地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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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近东地区救济委员会由纽约的亚瑟·寇蒂斯先生和克利夫兰·道奇先生领导。他们有美国教堂募集的大量善款,并宣布这一组织将照管亚美尼亚的各类事宜。我当然欢迎任何人提供帮助。我们协助委员会完成了某些货物的装船,并转运了一些已经在运输途中的货物。货物的海上运输从1919年1月初就开始了。五六个星期之后,海因茨先生从君士坦丁堡给我发来电报,他说亚美尼亚四处都在流传“所有的货品都已经破成碎片了”的谣言,而近东地区委员会的运作已经完全瘫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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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派遣斯图瓦尔少校前往亚美尼亚进行调查。斯图瓦尔少校的报告让海因茨先生不得不亲自前往亚美尼亚,与他同行的还有其他官员。他们发给我的调查报告显示,目前的情势简直是不可思议,无论是对近东地区委员会人员来说,还是对亚美尼亚人的处境来说。尽管委员会已经安排运送了大约几千吨的食物、衣服和药物到黑海的巴图姆港口,但真正到达亚美尼亚的时候,这些供给品却所剩无几。另外几千吨货物都在格鲁吉亚和阿塞拜疆被卖掉了,而那些地区并不真正需要救济。委员会的贪污腐败和偷窃行为已经违背了救济工作的精神。我立刻要求撤换委员会当地的美国主管,随后,我们几乎逮捕了委员会所有的商务人员。有的人被定罪,有的人还需要接受调查。亚罗先生接任了委员会主管的职位,他是一位有才干的美国人,更重要的是他有奉献精神。为了维护美国的名声和荣誉,我并没有对这一事件进行任何的公开评论。除了这件事,近东地区委员会还是做出了一定贡献——在土耳其的其他地区和希腊,他们完成了伟大的壮举。我可以证明他们的付出和奉献,无论男女,那些美国成员都用真诚的行为展示了伟大的英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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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亚美尼亚人自身的状况,我们的报告着实令人震惊。这些报告中有一些语句可以显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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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较大的城镇,死去的人们和濒临死亡的人们遍布街头,孩子们就像狗一样在街上徘徊,他们不断翻找垃圾堆,寻找可以吃的食物。我曾亲眼看到妇女徒手剥下死马身上的肉来吃。有充分证据证明,食人的行为到处存在。除此之外,伤寒仍在肆虐。这个有两万人口的城镇,每个月都有三千人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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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估计,亚美尼亚共和国共有150万人口,其中50万人都是土耳其赶出来的亚美尼亚难民。至少有25万人已经完全站在死亡线上,二十天之内,所有人都将陷入绝对的饥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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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茨先生建议我们接管亚美尼亚的事务,派出我们自己的人员,直接从巴黎抵达亚美尼亚。因为海因茨先生很快就要启程回家,我即刻派遣当时还在罗马尼亚的约瑟夫·C.格林少校与一众官员前往亚美尼亚。我们也马上转运了更多货物到巴图姆港口。格林先生很快就让救济工作运作了起来。另外,他还派他的人员前往阿塞拜疆和俄国的库班河省份,获得了更多额外的供应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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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美尼亚共和国甚至都不算是政府的影子。柯蒂斯恩总统是一个诚实的人,他唯一的政府管理经验是他在任职第比利斯市长的时候获得的。那些所谓的政府部长根本没有任何的政府管理经验。他们要不就是软弱无能,要不就是贪得无厌。不同的政治观念相互冲击,导致政府官员频繁动作,每隔几个礼拜就会产生一个新的内阁。包括总统先生在内,所有人在这些问题面前都只知道惊讶和无助。如果有人想写一篇关于人类灾难、阴谋、战争、屠杀、无能和欺骗的论文,在这里他可以找到充分的材料。我们美国官员发来的大量报告里都是这些内容,这些报告都可以是这篇论文的原始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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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人为我们的货运列车提供了守卫,但在离开铁路之后的路段,我们面临的完全是无政府管制的混乱状况。在亚美尼亚首都埃里温,我们的一些人员被强行滞留,还有一些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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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美尼亚整个铁路系统只有41辆机车,大部分都有故障。之前,铁路运输一直是由俄国人运作的,但是俄国人已经离开很久了,我们的人员只能自己安排这项工作。我们的一个麻烦来自格鲁吉亚政府。从巴图姆通往亚美尼亚的铁路经过格鲁吉亚的领土。格鲁吉亚政府滞留了我们的火车,要求我们交出大量食物和资金作为通行费用。一次通行需要交出两千吨物品。最后,我从克莱蒙梭首相那里得到保证(7月9日),他会直接通知格鲁吉亚人,如果他们无法遵守规矩,整个协约国的力量都会将矛头指向他们。尽管我个人并不确定协约国会有这样的力量,但是这个威胁起到了作用。我们重新整合了格林先生的人员,并且在90天内从海外运来了五万吨的食品,其中包括给孩子们的3300吨牛奶和500吨肥皂及医疗方面的供应品,用来帮助人们抵御伤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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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法律规定,美国人的政府管理运作必须在7月1日终止。在亚美尼亚救济工作中,格林少校和他的同伴做出了极大的贡献,但是他们也都因为操劳而精疲力竭,很多人都生了病。他们请求当局终止这里的救济工作,让他们可以得到休息。就我看来,如果他们再工作一年,他们一定会陷入绝望的境地。因此,我向“四大国家领导”申请,让当时还是我们罗马尼亚组织首领的威廉·N.哈斯凯尔上校出任亚美尼亚高级专员,他将代表盟军和相关政府的全部力量,为亚美尼亚重拾秩序、提供保护、供应食物,做到一切可以做到的事情。在这个问题上,“四大国家领导”最终接受了我发给总统的建议,他们根据我的建议下达指示,任命了哈斯凯尔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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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有一部分与我们组织终止运作之后的时间重叠。但是为了清楚整理亚美尼亚的账单,我还是在这里进行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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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斯凯尔上校开始工作的几个礼拜之后,英国人决定撤离他们的军队,但是我要求他们再多留几个月,帮助上校先生组织一个小规模的亚美尼亚军队,他们答应了我的请求。当时,土耳其官员管理下的阿塞拜疆人开始对边境村庄进行侵略和屠杀。这个精力旺盛的部族不是在忙着攻击别人,就是把时间花在屠杀亚美尼亚人上,以此来宣泄持续了长达一千年的恨意。6月7日,在某个村庄,阿塞拜疆人屠杀了640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亚美尼亚妇女和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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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在美国官员的指示下,哈斯凯尔上校在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之间建立了一个中立地区,这个中立区的和平只维持了一小段时间。哈斯凯尔上校在亚美尼亚逗留了一年的时间,直到1920年的7月1日。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安排粮食公司为他提供物质上的支持。同时近东地区委员会也做出了贡献。另外,我从私人的救济机构那里争取了一些帮助,让孩子们能够得到更好的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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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先生觉得自己大概陷入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混乱状况——无论是人与人之间混乱的状况,还是政党之间混乱的状况。当然,他以非凡的勇气和能力应对这些不同的困难,可以说,他是美国军队永恒的骄傲和荣耀。他到达亚美尼亚之后不久就给我发来电报:“政府部门已经解散了,亚美尼亚现在是无政府状态。”我回复他道:“拒绝接受他们解散和辞职的申请。”但是他们还是用不同的方式继续退出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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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6月的一天,阿塞拜疆人变成了共产主义者。格鲁吉亚人也紧随其后,英国人撤离了他们的军队。哈斯凯尔上校的组织在帮助亚美尼亚人获得好收成之后就回家了。亚美尼亚人现在已经拥有了食物和一支小规模的军队,他们决定通过侵略阿塞拜疆来一雪前耻。但就在这时,土耳其人从南面入侵亚美尼亚,夺走了他们所有的农作物。因此,近东地区救济委员会不得不再次回到亚美尼亚。但是后来,亚美尼亚被共产主义俄国吞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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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我们在亚美尼亚救济工作的资产负债表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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