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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年代(美国总统胡佛自传) 奥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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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地利——因为它犯下的罪——其人口被削减至750万,其中250万人居住在维也纳。那些斡旋的和平使者已经竭尽所能让奥地利变成一个缺乏食物的国度。停战后,尽管它并没有陷入饥荒,现在的情况也已经不容乐观。但是除了这个现实之外,奥地利几百年来奴役其他民族的“光辉”历史也让它处境堪忧——克罗地亚人、塞尔维亚人、斯洛文尼亚人、捷克人、斯洛伐克人和波兰人都在它残忍的霸权下受过屈辱,我们不能指望他们热情地与奥地利人合作。一开始,奥地利的邻国切断了所有自然流动的食物、煤炭运输,他们不断暗示、提醒别人奥地利的罪行,以至于没有人愿意帮助奥地利。就在此时,奥地利突然转变成为自由主义政府,但这并不能在一夜之间彻底消除人们心中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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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达欧洲的第二天,就接到了很多来自维也纳的求助信,信中字字肺腑,还生动地描述了很多可怜可悲的细节。然后,我委任T.T.C.格雷戈里上尉为奥地利代表团的首领,他随即与一批成员共同前往维也纳。我们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要解除协约国的禁运指令和封锁措施。然后,我们必须找到可供补给的食物,并将它运送到奥地利。因为奥地利是敌军的国家,这一切都并不容易。因为根据我们救济工作的法律,我们不能向这些国家提供信贷,因此奥地利可以说是身无分文。他们的国家银行大约有价值4000万美元的黄金储备,其中80%是其他继承国赔偿的。在私人银行中,他们还有200万美元或300万美元的金币汇兑,但是这其中包括了所有宝贵的财物——除了美术馆里的绘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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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建议下,奥地利人试着在瑞士银行贷款,但是尽管只是300万美元的资金,瑞士银行还是拒绝了奥地利人的请求。要渡过难关,撑到下一次的丰收季节,奥地利人需要价值1000万美元的食物。我们总结得出,这个地方需要协约国的帮助。为了让他们面对现实,我组织了一个奥地利代表团,安排他们于1918年12月24日在伯尔尼面见协约国的代表团。另外,我派遣格雷戈里上尉和泰勒博士代表美国出席了这次会议。会议进行了几天,每一次会议之后都会留下几千字的会议记录。他们把会议记录寄给了巴黎所有的委员会。12月30日,泰勒博士简洁地向我建议:“(1)每个人都是有同情心的;(2)英国人不允许奥地利人以出售船只的方法来支付食物的钱款;(3)法国人希望奥地利人明白,他们不允许奥地利加入德国的阵营;(4)意大利人不允许别人染指他们的黄金储备,因为意大利人希望奥地利将这些黄金作为战争赔款交给意大利;(5)奥利地人必须得到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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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解决这突如其来的紧急情况,我从奥地利银行取出了300万美元资金,又从总统基金里取出了500万美元资金。凭借这些资金,我们成功运送了相同数量的食物。这样一来,我们帮助奥地利避免了危机,在转机出现之前也先稳定了当前的局面。1月中旬,意大利人同意连续30天每天运送1000吨食物到奥地利,并同意将他们自己的有价证券或其他物品用来交换。因为我清楚意大利人,也清楚他们的食物来源,我知道在这样的时候,意大利表现的更多是强权政治,而不是食物。30天内,意大利运来的食物也仅仅只有4000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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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格雷戈里上尉的努力让奥地利渡过了难关——他完成了和塞尔维亚以及匈牙利的食品交易。最后,2月初的时候,在我们的安排下,英国、法国和意大利向美国借款4500万美元,并将这笔钱转借给奥地利,而奥地利再用这笔钱向我们购买食物。事实证明,这一方法是可行的,而且实际上这是美国送给奥地利的一份礼物,因为协约国从未支付过这些款项。资产负债表的数据显示,我们还安排了更多的供给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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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地利的饥荒情况非常严重。按照人口比例,我们为奥地利提供的食品量超过了我们提供给欧洲其他任何国家的数量——唯独比利时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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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达欧洲的一周之内,就为奥地利人采取了第一次行动——请求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的马萨里克总统解除针对奥地利的煤炭禁运指令。因为我们如此要求,马萨里克总统解除了禁令,并就过去的不道德行为表示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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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时候,我建立了救济儿童的慈善机构。三位优秀的比利时救济会成员——C.M.托里先生、多尔西·斯蒂芬斯先生和吉尔克里斯特·斯托克顿先生负责该机构的组织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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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地阅读了奥地利文档里面的几千封电报、信件和报告,发现所有的讨论都充斥着“憎恨”“共产主义者”和“布尔什维克主义”这样的字眼。这就是这些文件内容的基调和背景。实际上,食品救济运作工作不仅仅是和死亡做斗争,还要和共产主义做斗争。我们竭尽所能,也没能为维也纳争取到十天的食品供应量。我们预测,共产主义者将会在1919年五一劳动节的时候控制奥地利的政府。我授权当局在城市的所有墙面上都贴上公告,公告中有我签署的一条声明:“任何扰乱公共秩序的行为都会让维也纳失去我们供应的食物,并让维也纳陷入绝对的饥荒。”共产主义者的骚动很快就停止了,城市重归平静。但当匈牙利变成布尔什维克主义国家之后,共产主义危机又再一次出现了。但是奥地利人们对饥荒的恐惧让他们远离了共产主义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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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地利人想要向我们表达感激之情。饥荒的时候,他们的天文学家发现了一颗新的行星,并将它命名为“胡佛行星”。他这样做,无疑将我置于与希腊众神同等的地位,因为我知道,在过去,对他们来说行星都是以希腊诸神的名字命名的。但是,世界天文命名委员会的某个成员很快就提出反对意见,于是“胡佛行星”就被换成了“奥林匹斯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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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的内科医生们都拥有丰富的经验和高超的医术。那些负责儿童救济工作的奥地利妇女组织都得到了这些医生的大力相助,而且,医生们还发明了一系列检查儿童营养状况的简单测试,孩子是营养不良,还是已经从营养不良的状况中恢复了健康,都可以通过测试进行判定。我们在欧洲所有的儿童救济机构都采用了这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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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欧洲之前,将我的工作总结发给了“四大国家领导”,里面概述了我对奥地利未来的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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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些只看表象的观察者来说,奥地利的困境依然很明显。他们目前的经济资源完全不足以供养750万人口……其中很大一部分人口世世代代都以奥地利帝国为依靠,政治生活、金融财政、经济机构和教育机构完全都集中在维也纳——这个地方是他们生存的基础。当他们的腹地被剥削一空,这些人根本无法供养自己。未来,奥地利人如果想要存活下去,不仅要生产充足的资源,还要依靠……迁移。想要重新开始已建立的工业生产,他们需要贷款,需要重新制定的货币,需要原材料……最迫切的事实就是,要避免真正的饥荒,奥地利人必须得到食物和原材料的不间断供应,而这些东西必须通过贷款才能得到。奥地利今年(1919年)的收入根本不可能——即使我们平均地分配这批食物——帮助奥地利人度过超过三个月的时光。而毫无疑问,农民们都会保留十二个月的供给量,也就是说,城市人口从自己国家得到的食物量根本不可能帮助他们坚持超过六到八周的时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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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奥地利救济工作资产负债表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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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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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应方 衣服、药物(单位:吨) 各类食物(单位:吨) 总数(单位:吨) 美国 612952 2609 615561 英国 11500 6500 18000 意大利 65061 0 65061 南斯拉夫 33886 0 33886 捷克斯洛伐克 39873 23025 62898 瑞士 11723 0 11723 匈牙利 8878 0 8878 波兰 105 3921 4.026 荷兰 2810 0 2810 其他 357 0 357 总数 787145 36055 823200 资助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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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慈善捐款(儿童救济工作)10787537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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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借贷(有效)7190360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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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现金支付4642723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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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借贷15709631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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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借贷550000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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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借贷100000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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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以下国家交换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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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20878122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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