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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的最后503天 第三十七章 伊帕季耶夫宅邸的最后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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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918年5月，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伊帕季耶夫宅邸警卫分遣队内部出现了渎职行为。阿夫杰耶夫在月底开展了一项调查，结果他的副手亚历山大·莫什金因盗窃罗曼诺夫家的财物而被解雇。阿夫杰耶夫本人也不廉洁。不久，他也被认定犯有盗窃罪。乌拉尔地区苏维埃执行委员会解除了他的职务，从此他再也没有出现在伊帕季耶夫宅邸。[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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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卡成员雅科夫·尤罗夫斯基接替阿夫杰耶夫担任指挥官，重整警卫秩序。新指挥官是一个脸颊泛红、身形魁梧的人，性格与他的长相很匹配。[982]尤罗夫斯基战时在军医院做过卫生员。二月革命后，他被选入叶卡捷琳堡苏维埃。有人说他最初是社会革命党人。[983]如果这是真的，那这是一个不寻常的立场变化。1917年，布尔什维克对许多人来说颇具吸引力，他们认为布尔什维克是唯一能够驯服资本主义并结束大战的政党。和其他年轻的激进分子一样，尤罗夫斯基在国家动荡的战火中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在布尔什维克夺取政权并建立人民委员会之后，他获得提拔，进入乌拉尔地区的契卡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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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尔领导人要求在警卫分遣队中恢复秩序。他们没有告诉尤罗夫斯基罗曼诺夫一家最终的命运是怎样的，此刻他们也只知道一些莫斯科的流言蜚语。而人民委员会讨论要审判尼古拉的消息也不会不传到苏维埃地区执行委员会和亲信官员那里。[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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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罗夫斯基对伊帕季耶夫宅邸进行了第一次检查后，他确信阿夫杰耶夫既不称职又腐败。他决定引进新的警卫，尽管旧的警卫是在4月底才聘用的。他带来了叶卡捷琳堡领导层自己的特遣队成员，以组建一个可靠的核心团队。[985]尤罗夫斯基不满意阿夫杰耶夫从乌拉尔工厂招募的俄国工人，他聘用了一些值得信赖的拉脱维亚人。他继续让俄国人在房子外面巡逻，而将内部警卫任务交给了他的拉脱维亚队伍。除了出于加强纪律的目的，他可能也认为，派那些俄语不太流利的人做警卫有一定优势，他们无法与罗曼诺夫一家私下交谈。[986]他让新来的人住进伊帕季耶夫宅邸一楼的房间，对生活区进行了彻底的重新布局。[987]尤罗夫斯基每次值班时都表示，过去的松懈状态是不能容忍的。作为一名契卡军官，他将这座宅邸变成了一座监狱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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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洛博罗多夫到访，亲自告知尼古拉人事变动。盗窃财物的行为不会再出现，尤罗夫斯基和一名助手一起列出了金戒指和手镯的清单。他们将这些物品带走妥善保管，但后来他们才解释说，已经查出了几起非法盗卖物品的事件——盗窃者是阿夫杰耶夫。（尼古拉私下认为阿夫杰耶夫管不了部下，为他难过。）[988]然而，尤罗夫斯基有不同的观点。如果阿夫杰耶夫抵挡不了诱惑，那么任何一个拉脱维亚人也抵挡不了。实际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尤罗夫斯基试图从皇后手上取下手镯，皇后惊呼这只手镯她已经戴了二十年，需要用钥匙才能取下。尤罗夫斯基放弃了。[989]第二天，他带来了一个首饰盒，里面装着所有取走的物品，他让罗曼诺夫一家检查一下是否还遗漏了什么物品。随后，他将首饰盒封好，交给他们保管。[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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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阿夫杰耶夫的反对意见越来越多：他没有制订火灾疏散计划；他曾允许罗曼诺夫一家和城外的朋友通信，而且附近修道院的修女仍能把食物带进这座房子。[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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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罗夫斯基从一开始就很严厉。他拒绝了尼古拉提出的清理花园的请求。[992]在食品供给方面，罗曼诺夫一家的待遇和普通的叶卡捷琳堡市民一样，他还禁止外人给他们提供美味佳肴。他想将尼古拉的生活条件降级到“普通资产阶级水平”。他们不能享有任何特权。厨师哈里托诺夫抱怨自己无法用四分之一磅肉为罗曼诺夫一家做一道像样的菜，尤罗夫斯基驳斥了他的抱怨，并表示，罗曼诺夫一家必须习惯囚徒的身份，他们不再是深受尊敬的皇室成员。[993]当修女玛丽亚·克罗哈列娃像往常一样拿着一篮子食物出现在门口时，尤罗夫斯基问：“谁允许你带东西来的？”克罗哈列娃解释说，阿夫杰耶夫根据杰列文科医生的建议，允许她带食物来。尤罗夫斯基放心不下，他继续问牛奶来自哪里。克罗哈列娃解释说，奶牛来自修道院的农场。克罗哈列娃明显很坦诚，他平静下来，开始对修道院还可以提供哪些东西提出了建议。（和前任一样，他可能也希望能改善沙皇一家的伙食。）[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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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纠正了以前警卫人员的非法行为，但对总体的行为标准没有做任何规定。尤罗夫斯基这样的契卡成员都渴望建立政治秩序，对中产阶级充满偏见和蔑视。他们不管背景如何，都养成了一种傲慢粗鄙的态度。其中一名警卫，法伊卡·萨福诺夫在墙上写脏话，唱下流歌曲。罗曼诺夫一家已经不太能获许定期参加宗教仪式。另外，有一次，阿纳斯塔西娅想从窗户往街上看，一个人竟向她开枪。尤罗夫斯基和尼库林都完全放纵自己。尼库林晚上坐在指挥官房间里的钢琴前，唱起了革命歌曲，有人听到尤罗夫斯基也一起唱。尼库林还把他的金发情人带进宅邸。[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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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伊帕季耶夫宅邸出了麻烦的报告开始传到莫斯科，斯维尔德洛夫想起雅科夫列夫曾就乌拉尔领导层及其疯狂的作风多次发出警告。他给别洛博罗多夫捎去消息，表示他很关注此事，告诉别洛博罗多夫自己听到了哪些传闻。别洛博罗多夫向他保证，现在一切都很好，莫什金被捕了，尤罗夫斯基取代了阿夫杰耶夫，宅邸内部的警卫人员已经大换血。因此，莫斯科没有理由担心。[996]乌拉尔地区却谣言满天飞。其中有谣言称，布尔什维克处死了尼古拉及其家人。待在叶卡捷琳堡英国领事馆的法国副领事于7月9日发电报反驳了这些谣言。[997]一条谣言被成功证伪后，另一条谣言又在全城传开。叶卡捷琳堡对即将到来的捷克斯洛伐克军团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许多人开始转而思考沙皇一家可能面临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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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安·斯托罗热夫神父在7月14日为罗曼诺夫一家举行仪式时，察觉出他们有些沮丧。很显然，他们渴望从宗教获得振奋的感受，尽管他们不能在祷告后与神父交谈，但神父觉得自己还是听到其中一个女儿轻声说了一句“谢谢”。神父觉得这种经历令他筋疲力尽。后来，在指挥官的办公室里，尤罗夫斯基问道：“你为什么大口喘气？”神父回答说：“我感到难过，仪式很简短，但我很虚弱，汗流浃背。现在我要走了，我快感冒了。”尤罗夫斯基终于找到了自己与这位神职人员共通的地方，他说：“好吧，我们关上窗，不要让风透进来。”斯托罗热夫回答说，是时候，该回家了。尤罗夫斯基表示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再等一段时间，并同情地补充道：“好吧，你看，他们已经祷告完了，现在心里更平静了。”他又道：“我从来没有否认过宗教的影响，我是非常坦率地对你说这番话的。”斯托罗热夫听到他这么说，很吃惊，并感谢他允许他们在这里举行仪式。尤罗夫斯基似乎被这句话惹恼了，厉声说道：“我们在哪里禁止这一切了？”斯托罗热夫意识到继续谈话是不明智的。尤罗夫斯基伸出了手。他们握手告别。[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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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托罗热夫和他的执事布伊米罗夫离开伊帕季耶夫宅邸，等身边没有别人时，他们回想了当天的经历。布伊米罗夫说出了他的直觉：“你看出来了吧，神父，他们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斯托罗热夫也这么想，但他让布伊米罗夫解释一下。布伊米罗夫回答说，仪式上罗曼诺夫一家没有人唱歌。众所周知，罗曼诺夫一家非常喜欢唱歌。他认为，他们的沉默必定意味着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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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罗曼诺夫一家对于叶卡捷琳堡附近的军事情况有一些模糊的了解，尽管警卫什么也没告诉他们，有时甚至还给他们提供错误信息。但他们可以看和听，他们知道外面正在发生重大变化，而这些变化对他们的人身安全不利。街上传来喧闹声，他们从中听出了熟悉的炮声。他们知道那些曾是战俘的奥地利士兵正在准备抵御捷克部队的进攻。亚历山德拉在7月13日的日记中写道，奥地利和捷克部队中的士兵都曾是俄国人的阶下囚。[1000]托博尔斯克“自由之家”外面的动乱，完全无法与此刻正在乌拉尔一带肆虐并逐渐逼近叶卡捷琳堡的熊熊战火相比。由于处于激烈内战的边缘地带，这座城市将成为主要军事前线之一。尼古拉与家人几乎可以肯定，战争对他们的影响是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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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的最后503天 第三十八章 叶卡捷琳堡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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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委员会和布尔什维克中央委员会只能向叶卡捷琳堡提供间歇性的援助。通信变得断续且脆弱——电报系统经常中断，以至于两个中心之间的消息有时不得不通过彼得格勒中转，这延迟了沟通。布尔什维克在各省干部中培养自力更生的精神，这帮助他们进一步获得权力。他们在自认为合适的时机推动党内事务的进展。人民委员会和布尔什维克中央委员会在必要时都会派出使者，但地方党委总是恳请他们派出更多的人。布尔什维克党长期缺人。自1917年春天以来，他们的人数飞速增长，他们没有时间充分培训一个执政党所需的所有官员。有时，列宁能做的最多就是颁布法令，并呼吁下级党组织主动思考如何实施法令。他解释说，这些法令本身是“示范性”的，不是详细的法律指示。他和斯维尔德洛夫坚持认为，这就是他们在革命热潮中应该做的事情。[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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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维尔德洛夫一直与叶卡捷琳堡保持着密切联系，在尼古拉从托博尔斯克转移到叶卡捷琳堡的途中，他们经常通过电报对话。[1002]1918年5月2日，在罗曼诺夫一家抵达叶卡捷琳堡三天后，人民委员会首次讨论他们的问题。乌拉尔传来的报告证实，目前没有罗曼诺夫一家成功逃脱的风险。他们需要公布尼古拉的转移，斯维尔德洛夫要为苏维埃报刊撰写一份合适、简短的草稿。[1003]除此以外，有关罗曼诺夫一家的消息很少透露出来。但也有例外。1918年5月16日，《消息报》就托博尔斯克之旅采访了雅科夫列夫。雅科夫列夫提到了他与尼古拉、亚历山德拉之间的谈话。他在谈到尼古拉时没有任何怨恨之词，只是批评了他“惊人的有限性”。但他对亚历山德拉并没有口下留情，他指责亚历山德拉的狡猾和傲慢很低级。他没有提到托博尔斯克、鄂木斯克和叶卡捷琳堡三地的布尔什维克之间的争执。[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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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9日，布尔什维克中央委员会再次将“尼古拉·罗曼诺夫”列入议程。斯维尔德洛夫指出，他主持的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团最近讨论了较为适合罗曼诺夫一家的“命运”。他报告说，乌拉尔的布尔什维克领导人正在迫切要求对此事做出裁决。在斯维尔德洛夫的建议下，他们决定推迟一切行动，同时保障尼古拉的人身安全。斯维尔德洛夫将这一决定传达给乌拉尔，并要他们理解莫斯科日益艰难的处境。[1005]尽管如此，中央委员会仍然把重点放在准备公审上。根据这一点，1918年6月4日，人民司法委员部指派博格罗夫同志帮助人民委员会开展工作。博格罗夫将为法庭诉讼收集必要的文件，以便当局能撰写一份可靠的案情记录，用来指控尼古拉。[1006]这与1918年2月人民委员会首先要求人民司法委员部准备案件时的情况一样。现在，人民司法委员部又把任务推回了人民委员会，并让年轻的博格罗夫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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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一些不受布尔什维克控制的报纸上登出了新闻，称赤卫军已经在叶卡捷琳堡处死了尼古拉。[1007]苏维埃政府对这条谣言的传播感到震惊，这有可能破坏他们与德国人及同盟国之间的关系。此外，乌拉尔领导层向来有自行其是的习惯。确认真相变得至关重要。6月20日，列宁的私人助理弗拉基米尔·邦奇-布鲁耶维奇发电报询问乌拉尔领导人，处决尼古拉的新闻是否属实。消息传到叶卡捷琳堡需要三天。邦奇-布鲁耶维奇第二天不得不又询问了一次。[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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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很难确定叶卡捷琳堡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有些怀疑别洛博罗多夫和他的同志们可能会提供片面的信息。首都又传开另一条谣言，称地区执行委员会已经处死了罗曼诺夫一家，斯维尔德洛夫要求，无论如何要获得独立证据。他们命令北乌拉尔和西伯利亚阵线的总司令贝尔津什·赖因霍尔德去检查伊帕季耶夫宅邸。拉脱维亚人贝尔津什是深受莫斯科信任的军事领袖，他没有涉足内部斗争。他于6月27日将调查结果发给莫斯科。他向列宁和斯维尔德洛夫保证，处决皇帝的新闻只是一项“煽动”行为，毫无可信度。[1009]但这个插曲表明，如果叶卡捷琳堡对莫斯科缺乏坚定的信心，那么莫斯科也会对叶卡捷琳堡缺乏信心。毕竟，让红军的一名总司令丢下作战任务，跑去对几名被拘禁的平民开展现场调查，这么做对苏维埃的军事准备工作并无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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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尔地区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及其所有委员，还有贝尔津什这样罕见的局外官员都非常清楚，这座城市面临着越来越大的挑战。1918年5月，契卡领导人米哈伊尔·叶夫列莫夫组织了一次对立宪民主党办公室的突袭，抢走文件并逮捕了主要活动分子。[1010]一股更危险的反对势力也出现了。社会革命党人开始在郊区的树林中训练部队。十名赤卫军被派去驱赶他们。这次搜索毫无结果。出现对布尔什维主义的内部军事挑战的可能性增大了。[1011]5月17日，赤卫军前往上伊谢季镇压社会革命党人起义，处死了三十名被俘的武装分子。[1012]无政府主义者也有自己的城市力量，并不断批评布尔什维克。他们的领导人彼得·热别涅夫在曾属于工程师热列兹诺夫的总部竖起了一面黑旗。契卡对他们发出最后通牒，让他们撤出，否则就要发起攻击。后来契卡在那里发现了他们囤积的机枪，地区苏维埃政府确信，这些人一直在策划制造麻烦。[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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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沃兹涅先斯基大街上的管控很严格，但中心区域的其他地方就不那么容易管理了。1918年6月12日，布尔什维克领导人发现，有人为留在这里的伤兵提供武器，明显企图开展颠覆活动。有关捷克斯洛伐克部队在西伯利亚和伏尔加地区的行动的红军情报令人恐惧。仅在四天前，鄂木斯克已经落入他们手中。现在看来，反布尔什维克分子从内部对苏维埃政权发起了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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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5月底以来，别洛博罗多夫不得不为最坏的情况做好准备，因为他的办公桌上已经放着捷克斯洛伐克军团乘坐火车不断调动的报告。五百名喀琅施塔得水兵抵达，以提振革命士气。但他们也惹出了不少麻烦，特别是在他们抢了伏特加酒厂和里面的酒以后。[1014]叶卡捷琳堡不得不准备自己来防守并敦促当地招募红军。但这变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因为前方传来消息说，乌拉尔地区苏维埃执行委员会的部队即将迎来的对手，是一支已经消灭了所有抵抗它的苏维埃士兵的分遣队。但别洛博罗多夫仍保持着乐观情绪。虽然反对布尔什维克的市民已经开始祈祷捷克斯洛伐克人快速赢得战争，但他决心要让他们领教一下布尔什维克的勇敢与无情。首先，他征调了一批富裕市民，让他们参加体力劳动。他们要在城郊挖掘战壕，叶卡捷琳堡苏维埃改变了在这种紧急情况下的社会惯例。被征调的人中间立即出现了反对声音，有些人称自己身体不适，无法劳动。健康委员萨科维奇代表乌拉尔地区苏维埃审查了其中三人。他后来称，他为人们免除义务的习惯反而害了自己，他被动员前去挖掘战壕。[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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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尔布尔什维克很自豪，他们不愿走妥协之路。他们坚持推行他们1917年倡导的政策。在避免直接破坏人民委员会稳定的同时，他们竭力促使布尔什维克的措施变得更加激进。在莫斯科，他们认为，《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条约》的签订者可能会在柏林进一步施压时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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