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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散:中国狂士传 米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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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散:中国狂士传 劳生奔走困粗官,揽镜鬓毛斑。物外平生萧散,微宦兴阑珊。奇胜处,每平阑。定望远,好山如画,水绕云萦,无计成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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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芾《诉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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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散:中国狂士传 他的姓氏是用作了他所创造的一种山水画的命名——“米点”。这在画史上确实是独一无二的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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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生又始终被人看作处在一种心理病态之中,人皆呼为“米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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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会性的正规场合,他本人总是不惮其烦地为自己分辩。曾有人以癫狂为罪名弹劾他,他便致书宰相蔡京及诸当政者,陈述自己久仕于中央、地方,皆受大臣们的知遇,未听说有人因米芾有癫症才举荐他的。这些书札被定名为《辩癫帖》流传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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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另一种情况下,米芾又常常不惮以痴癫的行径,甚至卖弄自己的痴癫。宋徽宗曾赐米芾银十八笏,赏劳他为偏殿书写屏风。米芾三番五次对押银的太监说:“请转奏圣上,知臣莫若君,臣自知甚明”。宋徽宗听了太监的转奏,爽然大笑——按宋代计量制,十八笏恰等于“九百”这个数。“九百”是宋代骂人“痴呆”的通用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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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超绝逸的书画,痴狂乖谬的为人,既然造物者执意要把两种异常的禀赋畸形地注入同一个生命,人们也只得以异常的心思来理解这个怪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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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散:中国狂士传 巨人也是侏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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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的家世和出身来看,是找不出他心理失常的基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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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芾有一个可称得上显赫的家族。米氏家族据传是楚国芈(芈mǐ,是春秋时楚国祖先的族姓)氏之后,世居太原。米芾的五世祖米信,是宋朝开国时的勋臣。曾祖以上,世官武职,到父亲光辅(名佐),才读书习儒。米芾少年时得以生长于皇庭贵戚的门墙之内,却是由于母亲的关系。他的母亲阎氏内通掖庭,曾是英宗皇后高氏的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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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神宗熙宁元年戊申(1068年),受过米芾母亲哺养之恩的高后做了皇太后。由于太后顾念旧情,18岁的米芾在“恩荫”的护佑下登上了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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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芾终其一生的游宦生涯毫无色彩。在六位皇帝(神宗——徽宗)先后登基的40年里,他做过十几任平平淡淡的小官,最初的官职是秘书省校书郎,以后曾在浛光、临桂、长沙、杭州、雍丘、涟水、无为、淮阳等地做地方官,先后两次入京为官。所得到的最高官阶是五品,最高的官职是礼部员外郎(这个官职是他被人称作“米南宫”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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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际遇平平,甚至有些潦倒,但在米芾的自白里,不大看得到怀才不遇、英俊沉埋的牢骚感慨。他确实不是奋志云霓、肩扛栋梁的那种庙廊之器。他不大情愿而又庸庸碌碌地在官署里打发日子的年代,正是大文学家王安石、苏轼等人在历史舞台上扮演着有声有色的政治剧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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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完成了他作为中国历史上有数的伟大改革家一生轰轰烈烈的业绩。而苏轼即使在被贬谪的杭州任上遇到荒年,也曾上疏请求把50万石上供的白米留给饥民,又动员本地民伕疏浚西湖,以付给湖工酬劳的方式赈济了灾民,同时又完成了西湖水利工程,修造了纪念碑式的苏公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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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米芾,据他的朋友蔡肇的记述,家居时全然是个萧散的闲人,根本不像能升堂问事、“掩簿叱胥”的凛凛命官;履行公务时的米芾,却又是十足的一副官样。他面如严霜、煞有介事地引经据典,照本宣科,搬弄出各种典籍、文牍里的官面话,喋喋不休地训诫和申觞诚惶诚恐的下属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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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过多少历任长官的属员们最初自然不堪忍受新上司装腔作势的言辞苛责,但久而久之他们就会发现,新任长官的严厉仅仅如此而已。同这种表面上风火雷霆而骨子里却“无为而治”的行政长官保持相安无事,其实是最为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们于是习故蹈常,例行公事,有时甚至“越法纵舍”。他们知道在书生气十足的现任长官手下偶尔弄弄这些小把戏是不会有什么风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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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板的米芾,也有过十分轻松的行政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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