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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朝宰相:五代十国里的冯道 关于用冯道为相的一场幕后政治交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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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源为什么会用郑珏和任圜为相?答案可能是出在派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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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能力,任圜是后唐王朝首屈一指的治世能臣,特别是在经济战线上,任圜堪称一代财神。史称任圜为相时,“期月之内,府库充赡,朝廷修葺,军民咸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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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郑珏,实在是平庸无奇,典型的尸位官僚,除了吃饭出恭,没什么用处。为人不忠不义,他原是梁朝旧臣,李存勗入洛,身为梁宰相的郑珏率梁百官拜于马下,极尽丑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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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源用这两个人,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同时稳定河东系官员和梁朝系官员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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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圜是李克用的侄女婿,自父亲任茂宏那一代起就在河东当官,是再标准不过的河东系。而郑珏是唐昭宗朝宰相郑綮的侄孙,一直在梁朝官场上厮混。更重要的是,郑珏是梁朝系官员精神领袖张全义的铁杆嫡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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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源能坐上龙椅,首功其实要算给张全义的。魏博乱起,李存勗不想派李嗣源平乱,是张全义力排众议,李存勗才起用李嗣源。虽然张全义在得知李嗣源被逼反时,害怕李存勗找他算账,忧惧而死。但张全义一句话成全了李嗣源,所以李嗣源要报恩,重用张派嫡系的郑珏就很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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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冯道,李嗣源都已经当着二号人物安重诲的面说“吾必用冯道为宰相”,这显然不是开空头支票。现在不用冯道为相,只是因为李嗣源初坐龙廷,形势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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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最重要的一点,李嗣源把冯道调到身边,其实就是进一步考察冯道,看冯道是否真的具备做宰相的综合条件。一旦考核通过,立刻就给冯道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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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李存勗时代同样看重冯道,也把冯道当成备位宰相,但这次明显与李存勗时代不同,因为冯道的资历已经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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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李存勗迟迟不用冯道为相,担心的就是冯道资历尚浅,惹起物议。如今冯道在河东官场厮混十几年,官拜户部侍郎,以正三品的堂官入阁拜相,谅那帮官场老油条也抓不到冯道的什么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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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冯道入端明殿侍讲,切切实实地距离内阁执政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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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官场一些嗅觉灵感的聪明人来说,他们已经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皇帝要对官场进行人事大调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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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内阁,其实有四位宰相,除了新进的任圜和郑珏,还有同光朝的旧朝豆卢革和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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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任圜和郑珏不说,李嗣源早就对旧相豆卢革和韦说不满了,他要想办法拿掉这两个尸位素餐的酒囊饭袋,把位置给冯道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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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政事无为,豆卢革和韦说最惹李嗣源,甚至是百官不满的,就是二人互相结党攀附。老板管理员工,最忌讳的自然是员工在私下结成朋党,这不利于领导的事权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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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卢相公和韦相公把朝廷当成了他们家开的菜市场,互相送免费的萝卜白菜,却让买菜的顾客干瞪眼。豆卢革和韦说互相抬轿子,豆卢革举荐韦说的儿子韦涛为宏文馆学士,韦说举荐豆卢革的儿子豆卢升为集贤学士,弄得朝野喧哗,“识者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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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攀附是一方面,二人还大肆收受官员贿赂,官场名誉极差,还连带朝廷背黑锅,李嗣源当然不会做这等亏本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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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李嗣源不能容忍的是,二人自恃先帝旧相,对新皇帝横挑鼻子竖挑眼,对李嗣源缺乏最起码的尊重,呼三喝四,不成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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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聪明的李嗣源却拿另外一件足以激起百官愤怒的事情来砸豆卢革,以换取百官对拿掉豆卢、韦的支持。因为多年战乱,经济凋敝,物价腾贵,百官的俸禄经常要折价发放,还不一定能按时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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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宰相,豆卢革一方面让百官理解朝廷难处,一方面自己却大开方便之门。别人拿折价工资,豆卢相公拿全款;别人都是自五月以后才能领到折价工资,而豆卢相公每年正月就能拿全额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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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大家都吃糠咽菜,谁都不会有意见。如果其中有人吃肉喝汤,贫富差距拉大了,谁还能安贫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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