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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朝宰相:五代十国里的冯道 除掉安重诲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收益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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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源出于稳定朝局的考虑,暂时还没有动安重诲,但安重诲也嗅出了一丝让人窒息的杀气,于是提出请皇帝解除自己的职务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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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重诲辞职,可不是看破红尘,而是要以退为进。安重诲虽久处军机,但在军事上却没有什么建树,难免有人不服他。如果能在混乱的时代中建几个像样的军功,再杀回枢密院,分量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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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源心里其实是乐见安重诲辞职的,但他并不想把逼安重诲出局的责任揽在自己头上,装模作样地劝安重诲,说什么君臣一心,谁敢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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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源怎么想的,安重诲心里明镜一般,他是铁了心要远离是非,几乎是逼着李嗣源开除自己。李嗣源被惹恼了,也动了气:“你想去便走,朕还愁无人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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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直接打在脸上,安重诲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被抛弃的耻辱感,李嗣源似乎有些得意: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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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安重诲有千般怨气,到底还是念着旧情,气话说完了,还是强行留下了安重诲。不过安重诲也是憋着一肚子的丧气,因为他的权力大饼被一个新进的野心家生生咬掉了一口,这就是成德节度使范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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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延光为人奸狡,但知道如何迎合上峰,深得李嗣源的喜爱。在对安重诲起了嫌猜,打算换马时,李嗣源就看中了范延光。范延光够滑头,听说安重诲失了宠,进宫来给安重诲求请。他哪里是在求情,分明是在自己拉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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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大人说得真切:“陛下要撤了安重诲,天下又有何人能担得起枢密使这样的千斤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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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源满不在乎地说:“安重诲走了,不是还有你吗?朕看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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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延光窃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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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源对范延光做出了许诺,但他还是不经意间耍了个滑头,李嗣源不想独自背负撤下安重诲的政治责任,便要拉文官政府那干人来当垫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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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嗣源显然看轻了那帮政治滑头的功力,这些油子们哪个也不想替李嗣源背这个潜在的政治黑锅,大家的表态很清楚——反对在这个敏感时期撤换最高军事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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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人例外,他坚决支持解除安重诲的职务,这又是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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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道突然表这个态,应该是看透了李嗣源已经下决心要把安重诲踢出圈子了,也看透了安重诲以退为进的策略。冯道这个时候选择支持安重诲,实际上还是在给自己谋一条后路,万一安重诲将来得势,自己不至于得罪这个老胡。既然自己表态支持安重诲,李嗣源也拿不住自己什么把柄,毕竟李嗣源自己也没有完全表态要撤安重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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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凤面对冯道的态度,很不满地说了句“公失言,大臣不可轻动”。其实冯道何尝不知道其中利害,安重诲固然恋权吃独食,各方恶之者众,但即将冒出来的范延光吃相比安重诲还难看,一旦让范延光上位,比安重诲好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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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让冯道做出选择,冯道只能两边尽可能地都不得罪,在官场上或职场上生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万事都要给自己留一扇平时看起来只透着一丝光亮的小门。也许在某个最关键的亡命时刻,这扇小门就能让自己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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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道果然赌对了,未几就有诏下:以成德军节度使范延光为枢密使,安重诲同时留任。不该得罪的人,千万不要得罪,这是生存的重要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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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留在中枢显然不是安重诲的本意,因为西川节度使孟知祥与东川节度使董璋日思反乱,欲割据外于中央,李嗣源已经派宝贝女婿石敬瑭发兵击之,但日久无功。安重诲已经盯上了这块肥肉,急于外出立功,何况外出有就有兵权,近可自保,远可自立。安重诲几乎是死缠着李嗣源,请他下诏让自己西征二藩。李嗣源也知道安重诲的心思,不论是从保护还是除掉的角度,放安重诲外出都是非常合适的选择,李嗣源自然爽快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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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重诲如何,其实与冯道的关系不大,在此之后,就没有发现冯道与安重诲有任何交叉的轨迹了。只有赵凤在李嗣源怀疑安重诲时还在上书劝皇帝不要轻信外人言,被怒火上撞的李嗣源斥为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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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赵凤的被斥,冯道安如泰山,该做的,他都做了。生死荣辱,各有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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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重诲想外出避难,但他久在中枢,根本不适应外边的生存环境。在外督军期间,依然我行我素,霸道蛮横,基本得罪了与他发生工作往来的地方政府。安重诲在中央,“恶之者众”;在地方,依然是“恶之者众”,安重诲的悲剧下场已经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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