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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真天子:一代仁君赵匡胤 王氏据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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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晚唐以后,福建南部地区也跟全国各地一样混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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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明元年(880),黄巢起义军占领唐朝东都洛阳,唐僖宗一路逃亡四川。没听说过皇帝逃亡的吧?唐朝的好几个皇帝,都遭遇过这样的心酸。不是他们喜欢自己玩心跳,是他们被节度使玩得心惊肉跳,说起来真够可怜的了。皇帝都跑了,天下还能不乱?长江、淮河之间,紧跟着就“群盗蜂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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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当口儿,安徽寿春县有个跟《水浒传》里“镇关西”一样身份的人,不过他不是“郑屠”,而是“王屠”,叫做王绪。王绪用杀猪卖肉挣得的一点血汗钱儿,招揽了五百个闲汉,跟后来的水泊梁山一样,也打起了“义军”的旗号。很快得到周围人的响应,一月之内,已经拥有万余追随者。这位杀猪的王屠,一时信心大增,他不叫“镇关西”,却叫起了“镇淮南”,不再杀猪,改杀人了。王绪攻城略地,很快就攻到河南,占领了光州(今河南光山县)。光州固始(今河南固始县)县的县长助理,叫做王潮。一看大势已去,就领着两个弟弟王审邽和王审知一起,投靠了王绪。王潮被王绪任命为军正,就是军用物资仓库——包括军旗和粮饷、衣物、枪械之类的出纳员和保管员。当时唐将秦宗权占据蔡州(今河南汝南县),正在招兵买马。听说王绪拥有万把来人的乌合之众,打算把王绪拉过来,壮大自己的声威。虽然秦宗权打着联合攻打黄巢的旗号,但是王绪根本不是那种能被“崇高”所打动的人。嘴里答应好好的,临了,却迟迟不发兵跟秦宗权会合。秦宗权气恼,发兵攻打王绪,王绪一路向南,两脚逃跑,双手抢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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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江西赣州地界,王潮兄弟三人说服了王绪的先锋官,跟他们一起反叛,幽禁了王绪。王绪一看要完蛋,干脆自杀了事。王绪一死,这支队伍就归了王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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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潮领着这支队伍,转头向东剽掠,来到福建,攻占了泉州。又夺下了黄巢手下占据的福州,自表为泉州刺史。不久之后,尽占闽中五州(福州、泉州、漳州、汀州、建州)。唐昭宗乾宁三年(896),王潮要求朝廷将福建升级,唐朝廷将福建升级,改名威武军,授予王潮威武军节度使,加检校尚书、右仆射。这就宰相级了,当得真容易。谁有兵谁掌权,谁掌权谁捞钱。这是中国历史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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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宁四年十二月,王潮病死,把权力移交给弟弟王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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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哀帝天祐元年(904),在王审知的要求下,唐朝廷封他做了“琅琊王”,不知典出何故。那琅琊王也是随便谁都可以封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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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开平三年(909)四月,因为拥戴朱晃废唐称帝,王审知被那个所谓的“梁太祖”晋封为闽王,还加了中书令、福建大都督长史。只要能让对方高兴,然后听命于自己,朱温什么官都敢封,什么官名都能“创造性地转化”出来。朱梁被李存勖攻灭之后,王审知又向新王朝表示效忠,后唐又给他添加了一大把各色各样的官爵。李存勖同光三年(925)十二月,王审知病死,福建的统治权落到了王审知长子王延翰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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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潮和王审知、王审邽兄弟,为了给自己占据一方找寻各种“合理性”的借口,也像其他几个割据政权一样,编造了有关自己出身的很多神乎其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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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得客观地说,虽然三兄弟起家就“从贼”,还编造瞎话蒙人。但是人家王氏兄弟的确不像荆南高氏、南楚马氏和南汉刘氏这些人,三兄弟宰制福建期间,是有德政于民的,为老百姓做了很多好事。比如招抚离散,减轻赋税,修缮城池,抵御南唐李氏的进攻,还修筑防潮大堤,以减轻台风的危害之类。除此之外,人家还能礼贤下士,兴办教育,自奉也都比较简约,一度确曾受到过统辖地区百姓们的真心拥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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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兄弟还在福建泉州西郊建造集贤院,招纳因为北方战乱而四处漂泊的文人学士。唐末重臣、翰林学士韩偓,就是其中较有代表性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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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偓本来支持宰相崔胤,辅佐唐昭宗,被朱全忠借故贬斥。后来朱全忠杀死昭宗,韩偓逃离任所,一路避难到了江西抚州。王审知听说之后,赶紧派人前往,把韩偓一家老小,接到了福建。后来王审知上表向朱全忠表达效忠,韩偓心中不快,拒绝在福州做官,准备离开福建。走到半路,又被当时担任泉州知州的王审邽接到泉州,供养在集贤院中颐养天年。怀着主暗臣忠、人亡花落的遗憾和无奈,韩偓安全地在泉州度过了自己的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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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院寥寥竹荫廊,披衣倚枕过年芳。 守愚不觉世途险,无事始知春日长。 一亩落花围隙地,半竿浓日界空墙。 今来自责趋时懒,翻恨松轩书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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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韩偓的这首诗,不仅能看出他的心情,还可看出王审邽给他创造的生活环境的舒适与优雅。韩偓借此闲适的短暂时光,留下了《内廷集》和《金銮别记》等著述,把自己在晚唐朝廷供职时的所见所闻写出来,保存了一份可贵的历史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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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韩偓一样,为躲避战乱被王氏兄弟接到福建的,还有崔道融和杨沂丰等。他们来到闽中之后,确实过上了短暂的安宁生活。人家王氏兄弟,这也算是“养士”了,虽然给这些人提供了安宁而优裕的生活,却没有为难这些知识分子,没要求他们一定出来做官——给自己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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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兄弟在福建的德政,于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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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真天子:一代仁君赵匡胤 虎父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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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不长,王审知刚死一年,王延翰便以威武节度使的身份,自称“大闽国王”,造宫殿,设百官,一切威仪、文物,全都按照天子的规格操办。王延翰为自己称王找寻的理由是“闽地可王,而且从前就有在闽地称王的先例”。王延翰从汉代司马迁所作的《史记》中,找到了充足的证据。《史记》中有《东越列传》,开篇说到“闽越王无诸”。他没向后看,司马迁说这位“闽越王”无诸,是春秋时代越王勾践的后人,而自己没有这个血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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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血胤不血胤的,丫鬟和太太的区别,就在于是否得宠于男主人公。只要男主人公愿意,娶了丫鬟,丫鬟就成了太太;废了太太,太太连丫鬟也不如!”王延翰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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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王就称王呗,反正天下都这个样子了,人人可王,处处能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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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人家王氏父辈这一代,有恩于地方百姓,称王本来也无可厚非。但是这位官二代,跟父亲和伯父们不一样,从称王那一天开始,便沉入了无底的深渊。先在福州城里建造了一个方圆十余里的“水晶宫”,“西湖”“南湖”的修建了一大堆,还广搜民间美女,很多未成年少女,都没有逃过他的魔爪。每日歌儿舞女的骄奢淫逸还不说,又变着法儿地陷害兄弟手足。刚称王,就把弟弟王延钧从福州赶到了泉州。还嫉恨另一位弟弟王延禀,总想找机会干掉他。致使两兄弟合谋杀回福州,他就这么被宰了,称王才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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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任的这位弟弟王延钧,也不比哥哥强哪去。每天照样花天酒地。那位跟他一起造反,杀死哥哥的弟弟王延禀,也想当把大王,过把瘾就死。乘着王延钧生病的当口儿,率兵杀进福州。结果王延钧早有准备,反而把他抓住给杀了。这下倒好,没过瘾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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