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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真天子:一代仁君赵匡胤 回京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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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于开宝二年六月底回到东京汴梁,因为一路看见耕牛减少,回到东京后就下了一道诏书:为了保障农耕,从现在开始,无论朝廷还是地方,祭祀天地所用太牢牺牲品,均不要再用牛,而改用猪和羊来替代。生民比天地重要吗?不能这么说。天地的重要性却是通过生民的重要性体现出来的。天的一切感觉都必须而且也只能通过生存在天地间的生物来体现。人的天地,人心中的天地,尤其是要通过人和人心来体现。不重视生民而重视天地,那是欺罔天地。天地让你在人间建邦立国,你就要善待天地的子民,通过善待天地的子民,来回报天地的大恩;通过善待子民,来展现天地的生生大德。要是不这样的话,那就是对天地的不敬,就是轻慢天地,亵渎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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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宝二年八月,太祖罢免了知河南府兼任西京留守向拱的官职,把他挪移到安远军,去当了一个节度使。因为有人奏报,说向拱任西京留守兼知河南府十多年,整天只知搞建筑。当然,人家也不是专给自己家搞建筑,还为洛阳市搞建筑,亭台之类都算。向拱好声色,嗜饮酒,狎妓纵欲,疏于政务,致使社会治安情况自大宋建国以来未见好转,经常有白日抢劫之类的事件发生。向拱是太祖从后周带过来的老人儿,太祖本来不想挪动向拱,但这也太过分了,再不撤职,怎么对朝野交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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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宝二年十月,太祖在自己皇宫的后苑设宴,宴请几位老资格的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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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多喝了两杯,微带醉意地说:“各位将军都是国家的老臣,我还把你们放在关键的位置上,让你们身肩重负,实在与国家优礼贤达和养育老者的一贯做法不相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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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翔节度使兼中书令王彦超听懂了太祖的意思,赶紧走上前去,给太祖深深鞠了个躬,然后诚恳地对太祖说:“微臣本来也没什么勋劳,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占着位置,领国家俸禄,受国家尊崇。实在是不应该呀!现在又老朽了,请求陛下批准微臣解职归乡,这是老臣真心的愿望啊!”太祖欣赏地看了一眼王彦超。另外几位不识趣的,像安远节度使兼中书令武行德、护国节度使郭从义、定国节度使白重赟、保大节度使杨廷璋等,根本没听懂太祖的话语。还一个劲在那里争高数低,摆布自己从前的功劳。太祖扫视了诸位一眼,也没客气,直接就说了:“你们说的,那都是前代的事情了。”敢情这几位说了半天,是讲他们对后周的贡献,而不是为大宋朝立下的功勋。王彦超在一边听着,心里都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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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朝廷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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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行德,改任太子太傅;郭从义,改任左金吾卫上将军;王彦超,改任右金吾卫上将军;白重赟,改任左千牛卫上将军;杨廷璋,改任右千牛卫上将军。五人都在同一天,被解除了节镇的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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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加强禁军的实力,同时削弱地方节镇的兵权,从乾德三年八月起,太祖接受赵普的建议,在禁军中挑选了数十名既强悍有力,又有身高优势,而且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壮士卒,派送到全国各地去“巡回演出”。同时诏令各州郡,以这些士卒为标准,挑选本州、府的精锐士卒,送到都城,以补充禁军的不足。送来之后,太祖还亲自在便殿看这些士卒比武演练,甚至直接下手矫正各自的动作、姿势。这种做法,被后来的太宗、真宗们继承下来,成了宋代军事的一种定制。州郡的精兵都被送到都城,地方节度使的力量,再度被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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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些新被选送来的士卒,多半都是单身,没有家眷,他们的生活问题需要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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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乾德三年,太祖就曾告诉当时的统领官说:“民人女子,只要有愿意跟他们成婚的,不用出聘礼,只需请他们喝顿酒就行了。”这位统领官叫王继勋,是王皇后的堂兄。一向自恃这种特殊身份,随意妄为。这次也一样,以为太祖给了他胡来的权力,纵容这些禁军新兵,在京城里强抢民家女子成婚。一时间闹得鸡飞狗跳,街市不宁。太祖闻听,下令立即捉拿,把一百多个参与抢劫民女的士兵全部抓获,退还民女之后,当街全部斩首示众。京城百姓这才安下心来。王继勋也被换了岗位。之后不久,又查出京城禁军中的十余名无赖,经常赌博,还不时干些坑蒙拐骗的勾当。太祖下令刺面,发配到义丰(今河北定州辖内)牢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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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接受赵普的建议,严令全国各军节度使和各州郡长官,每年做好军费和行政开支预算,除了留足本州军使用的钱、帛之外,其他所余钱物,一律送到都城,不得擅自提留。为了保障这项措施的正常施行,太祖还委命京官明察暗访,有时还派朝廷大臣下到各军、州检查实施情况。不断根据实际情况,制定更加细致可行的实施细则。从此以后,这项措施渐渐被确定下来,成了宋代的一种规矩,地方节度使的财政权,彻底被朝廷收回了。这些曾经在晚唐五代以来不可一世的节度使和藩镇首领们,再也没有财力私自养兵了。太祖的这种做法,既从根源上解除了地方节镇游离于中央管制之外的可能性,同时也为地方百姓减轻了很多赋税负担。晚唐以来,方镇节度使尾大不掉的情况,彻底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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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同时下令,各州郡务必将朝廷所下政令中,不符合实际情况、不利于民众生活实际、不便于社会稳定发展的条章,及时上奏朝廷,最好要能提出有效的改进措施,以便朝廷及时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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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朝建国才五年多一点的时间,晚唐、五代以来无规矩的局面,渐渐消失在了历史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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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解除禁军和节度使兵权的同时,太祖又任命李昉和卢多逊轮流直学士院,原来学士院只有学士,没有直学士院。自太祖这次任命开始,直学士院,也成了宋朝的一种规矩和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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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真天子:一代仁君赵匡胤 雷德骧揭发赵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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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普一向专横、独断,拿到宰相签署权之后,一天天更加肆无忌惮。赵普在中书省庭院里放了一口大锅,诸臣及各州县奏章,只要没有重要急务或者有不合自己心意的,都扔进去烧毁,根本无法传递到皇帝手中。很多大臣心生怨愤。前此坚决要求辞去财政部长的那位赵玭,大约算是赵普同僚中的第一个“非暴力不合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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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准备亲征太原的时候,赵普因为老娘病故,暂时离职。这是古代的规矩,爹娘去世要服丧,一般要三年。如果你是当官的,不管官多大,都得停职,当然不是反省,而是服丧,也就是守制。服丧就是穿丧服,要哀戚;守制就是遵守礼法的规定。服丧期间,不止做官的要暂时停职,读书也受限制。不管你学习多好,都不能去参加科举考试。个人的感性生活,尤其要受限制。不管感情多么深,不管是否已经约定好,不能在服丧期间结婚,包括儿女们都在内。就是不能娶媳妇,不能娶儿媳妇、孙媳妇,不能嫁女、嫁孙女,更不能在此期间纳妾之类。除非这期间皇帝有特殊命令,那叫忠孝不能两全,忠于君国胜过孝敬父母。别看赵普是宰相,一样不能超越礼法的规定和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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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赵普不再管理政务,又赶在太祖出征之前,判大理寺雷德骧,急切要求面见太祖。因为赵普笼络其他官员,包括大理寺的属官和堂吏,都依附赵普,凡事不经过必要程序,绕过大理寺长官,按照宰相自己的意图,随意增减法律条文,增删处罚名目。雷德骧作为大理寺的长官(主管全国犯罪人员的处罚、释放和监管之类的机构),忍无可忍,准备面见太祖,亲自奏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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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因为太祖准备出征,一时间没来得及安排接见,雷德骧等不及,就违背常规,直接闯到了讲武殿中。雷德骧除了向太祖禀报实情,同时又奏报赵普强买人家田宅,聚敛财富,收受贿赂。雷德骧越说越激奋,声音超过了大臣向皇帝奏事的分贝。而且不小心说出了“宰相仰仗陛下恩宠,肆意妄为”之类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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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一时火起,抄起手边的小玉钺,迎面就给雷德骧来了一家伙,当场打掉了雷德骧的两颗门牙。太祖还愤愤地说:“铁锅还有两个耳朵呢,难道你没听说赵普是我的社稷之臣嘛!”“来人哪,给我拉出去,斩了!”太祖发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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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德骧就这样被拖出了讲武殿,按倒在大殿门外。正当刽子手举起屠刀的时候,太祖缓过神来,觉得处罚太重了,心说“不能杀上书言事人”这是我自己不久前刚刚说过的话语。想到这里,太祖赶紧派人出来追赶:“刀下留人!”雷德骧被赶出大殿,太祖只按照无确凿证据而擅自闯入宫殿的罪过,贬掉了他的大理寺长官,降职为商州司户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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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雷德骧,正直敢言,无所畏惧。到了商州之后,地方官员迎合宰相意图,雷德骧忍不住,又出言表示不满。刺史密报宰相,赵普诬陷雷德骧在商州作诗诽谤圣上,雷德骧的家被查抄了。结果确实翻出了几首朝廷处事不公之类的带着怨气的诗文。赵普想要致雷德骧于死地,太祖还是宽恕了雷德骧。从轻处理:削职为民,充军发配到灵武(今宁夏贺兰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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