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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日记(修订全本) 同治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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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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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祷求雪1.1 谓含咀吟咏圣哲箴言,可有益于身心1.4 作《仪礼释官序》毕1.7 作年终密考折1.10 前藏堪布达水曲入京进贡,来此一见1.11 坐堂审案十二起1.12 至文庙拈香1.15 连日温《诗经》一遍毕1.16 夜梦于平陆行舟,盖身世艰难,窒碍难行之象1.18 作《郭依永墓志铭》毕1.23 坐堂审案十二件1.24 本年京察,余有褒辞,交部从优议叙1.26 梦在科场枯涩不能下笔1.27 坐堂审案十二件;核《州县留支银不扣四成折》毕1.29 率属至文庙丁祭2.1 刘松山于正日十五日在金积堡阵亡2.3 率属至关帝庙春祭2.4 率属至龙王庙祭祀2.8 作联语以自警;出明日考书院题2.11 至书院观诸生考甄别2.12 坐堂审案十二件2.13 作刘松山事迹折2.18 审案十二件2.21 自五十岁以后,每春夏则奄奄思睡,思虑微过,便不能支持,近日又复如此2.22 作《江宁府学记》毕2.25 至教场看新兵操演2.27 近来眼蒙殊甚,右眼已无光2.29 闻湘乡哥老会起事3.5 闻湘乡哥老会被镇压,为之一慰3.9 念此生学问、文章一无所成,愧悔无已3.10 连日阅《朱子年谱》,至是日粗毕3.14 追忆平生之事,愆尤甚多3.15 闭目默念古人笃恭而天下平之道3.19 坐堂审案十二起3.22 令纪泽进京考试荫生3.24 将生平阅历作诗示子侄辈,以当遗嘱3.25 诵《光明经咒》数十遍,祈求右眼复明3.26 自省名心未死,郁郁不畅,当痛惩之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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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属至文庙拈香行礼4.1 坐堂审案十二件;读《范文正集》,谓千古圣贤不能免生死,不能管后事,且放心逍遥,任委来往4.8 日内因目病,寸心忧灼,迄无宽舒之时4.10 接廷寄,内外蒙古有贼扰,饬余统筹全局4.11 右目失明已四十余日,身闲而心乱,盖平生一无所养4.13 至教场阅古北口练军操演4.15 整日多次眩晕4.16 连日眩晕,发请假一月调理折4.21 本日公事请布政司代拆代行4.22 闻纪泽考荫引见,以员外郎分部行走,甚为快慰;三四两月内不治一事,愧悚无已4.29 病目则不能用眼,病晕则不能用心,自认与死人无异,终日忧灼5.3 黄静轩劝我静坐凝神,内视丹田,又授要诀六语5.4 为求摄生之方,阅《福寿金鉴》5.8 仿东坡“养生颂”法,数息静坐5.9 行小周天法,静坐养生5.10 作联自警,谓“生时不忘地狱”,又谓“虽逆境亦畅天怀”5.12 自去年四月起亢旱,十三月未得大雨,今日大雨5.25 接奉赴天津办教案之命5.26 赴津查办殴毙洋人案,熟筹不得良策5.27 为天津洋务案焦灼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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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内为法国之事焦灼不已;本日闻崇侍郎出使法国6.2 恐赴天津有不测,写数条以示二子,有似遗令6.3 自保定起行赴天津6.6 拟作一说帖,作《谕天津士民示》毕6.9 到达天津6.10 英国副钦差傅磊斯自京来见6.12 美国领事密妥士来见;闻永定河决口6.13 筹议洋人之事,彷徨无计6.15 英领事李蔚海来见;办一咨文,力辨外国无挖眼剖心等事6.16 至天主堂、仁慈堂查勘被焚之迹6.18 法公使罗淑亚自京来见6.19 俄领事来见;闻崇帅言,洋人将大兴波澜,欷歔久之,与幕府共商抵御之法6.21 洋人欲将府、县抵命,因奏请将府、县交刑部治罪,但又觉忍心害理,愧恨之至6.22 与崇帅一同拜会英、法、俄外交官6.23 接廷寄及法公使照会,郁闷之至6.24 接廷寄,战和决策未定6.26 患病,崇厚奏请另派重臣来津查办6.27 自省忝窃高位虚名,愧赧极矣7.4 英国副领事来见;清廷派毛煦初尚书来津会办洋务7.5 英国公使威妥玛来见,多虚疑恫喝之辞7.9 思此生一无所成,欲发愤一为晚盖,而为目病所困7.10 总税司赫德来久谈7.14 赫德来久谈7.20 外国人密妥士来见7.24 江苏巡抚丁雨生来津协办教案7.25 因教案而捉拿五十余人,觉稍有头绪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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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寄:马穀山被刺,余调两江总督,李少荃调直隶总督8.4 阅张守、刘令亲供8.5 会审府、县8.11 辞两江之任未准8.12 毛煦初回京8.17 天津教案将于廿三日出奏,紧急之至,整日传见各员8.19 公定各犯清单8.22 因府、县当解进京,筹商所以救全之法8.24 李少泉到任8.25 送丁雨生动身回苏9.3 本日交卸直隶总督印务9.6 日本使臣五人来谒9.8 酌定天津教案第二批人犯9.12 自七月十一日起,连日阅《通鉴》,至是日始暂停9.18 料理进京及眷属南行各事9.19 日本使臣四人来谒;细思古人工夫之最著效者,曰慎独则心泰,主敬则身强,求仁则人悦,思诚则神钦9.22 起行进京9.23 审核天津教案中凶犯名单9.24 抵京;料理明日入朝应办之事9.25 朝见慈禧太后及皇上,回答天津凶犯何日行刑、府县为何逃至顺德等事9.26 入朝进见西太后,回答有关直隶练兵及教堂多事等情况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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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孟冬时享,奉派入坤宁宫吃肉10.1 闻刘省三言,长江水师弊端百出10.4 军机大臣面奉谕旨,令余即日请训,前赴两江之任10.6 具折请训;回答西太后有关余起程日期、江南练兵、有无良将好官等事10.9 慈禧皇太后生日,随皇上在慈宁门外行礼10.10 是日六十生日10.11 作七绝一首,题崇效寺老僧智朴《青松红杏》手卷之上10.13 离京赴江宁10.15 拟改上月廿二日日记中所云“思诚则神钦”为“耐苦则神钦”10.17 闻湘乡、湘潭等地哥老会滋事,沅弟带队镇压受挫10.23 深虑哥老会扰及桑梓、丘墓,又恐沅弟带兵未能得手10.26 自省年来出处之间常有可愧者10.27 自省昔年于慎独、居敬等事,全未用功闰10.2 连日在途次温《易经》、《诗经》毕,是日起温《左传》;闻湘乡等地哥老会已被镇压闰10.3 闻马穀山制军被刺之案业已讯明闰10.7 抵江宁,借住盐道衙门闰10.21 接两江总督印闰10.22 为惜阴书院出题,久而不就,心如枯井闰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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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冬至,率属至明伦堂和文庙行礼11.1 写“慎独”、“主敬”、“求仁”疏证各二百余字,以为暮年盖愆之资11.2 早饭时,忽发眩晕之症,几坠于地11.9 丁日昌扶其太夫人榇经金陵回籍,至下关吊唁11.23 吊织造忠心一之妻丧11.29 谓吴竹如集所录罗罗山《姚江学辨》数十条可删12.7 坐堂审案12.9 至教场阅新兵五营操演12.13 至下关验新造之轮船12.15 日内左目甚蒙,恐将如右目之渐废12.19 出门看新修之学宫12.22 核改河运艰难情形折毕12.24 审核张汶祥案12.28 钦差大臣郑筱珊尚书前来讯张汶祥案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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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日记(修订全本) 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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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黎明起,至万寿宫,率属行朝贺礼。毕,更衣,至文庙拈香。回署,在祖先堂前行礼。早饭后,司道及文武各官前来贺年,均在二堂行礼,计文员一百二十二人、武员六十六人。余旋至幕府贺年。至上房,家人行礼,试笔作字。添李雨亭信一叶。因眼蒙,闭目久坐。阅《四库书目·经类》。中饭后,与黎竹舲一谈。闭目久坐。申正翻阅《宋元学案》中之朱子、吕成公两案。盼雪殊甚,在室中私祷。傍夕小睡。申初写《无慢室日记》。夜,温《古文》情韵之属,温《诗经》《二南》、《邶》、《鄘》、《卫》五国风。二更五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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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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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清理文件。巳刻出门拜客,藩司、臬司俱入一叙,余亲拜贺年。归,见客二次,改信稿二件。中饭后阅本日文件。闭目久坐。改折稿一件,核公牍稿数件。幕友来一坐。在室中私祷求雪。傍夕小睡。夜温《诗经》《王》、《郑》、《齐》、《魏》、《唐》五国风,恬吟密咏。二更五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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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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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清理文件。坐见之客一次。偶翻《明史·兵志》一阅,遂毕一卷。巳正,黄静轩来,久坐。午刻,孙儿汤饼之期,敬神行礼。中饭后阅本日文件。闭目小坐。旋坐见之客一次。在室私祷雨雪。至刑名幕一谈。傍夕小睡。夜温《诗经》《秦》、《陈》、《桧》、《曹》、《豳》五国风。二更五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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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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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清理文件。坐见之客一次。出门至城外拜丁乐山、彭纪南两处,一谈。归,山东一曾姓本家来拜,久谈。西安将军克蒙额来拜,久谈。午正三刻,请幕友中饭。饭后阅本日文件。又出城回拜克公,未晤。归,私祷雨雪。至钱谷幕一谈。傍夕小睡。夜,将作《仪礼释官序》,杂阅《国史·儒林传》、《先正事略》等书,久未下笔。二更五点睡。静中细思:孟子之“万物皆备”,张子之“事天立命”,王文成之“拔本塞源”,鹿忠节之“认理提纲”,《圣祖庭训》之“仁厚”,张文端公家书之“和平”,每日含咀吟咏,自有益于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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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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