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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的正面与侧面 [:1705908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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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通相面，粗通算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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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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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曾国藩与相面术，有两种不同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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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认为曾国藩相术精绝，可凭一面定人荣辱甚至生死。史载：江忠源任侠自喜，曾国藩一见，即叹为奇士。江氏告辞出京之时，曾国藩看着他的背影，对朋友说：“此人必立功名于天下，然当以节义死。”〔37〕当时天下太平，谁都不相信曾国藩的话。后来太平军兴，江忠源果然在安徽庐州（今合肥）城破时自杀（一说被杀），这成为后人证明曾国藩相术之准的最佳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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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善相之名流传如此之广，乃至有人将《冰鉴》一书托于曾国藩名下，结果风行海内，至今仍然畅销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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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以为曾国藩既为不世之纯儒或者说醇儒，于相术必未用心。比如葛虚存就否认曾国藩以术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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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生平之际，物色人才，危急之秋，激昂忠义。精神所感，诚至明生。文正儒臣，岂有相人术哉？〔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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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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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撇开这两种结论，厘定一些简单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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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曾国藩的识人本领确实高人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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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以“识人之明”闻于史册。郭嵩焘所作墓志铭中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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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知人名天下，一见能辨其才之高下，与其人贤否。〔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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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政府对他盖棺定论，有“尤得以人事君之义”一句。曾国藩发现人才之多，影响之大，史上确实无人可与匹敌。左宗棠、胡林翼、李鸿章、郭嵩焘、沈葆桢、丁日昌、杨岳斌、彭玉麟等晚清风云人物，都得到过曾国藩的荐拔。出身曾氏幕府位至巡抚、总督者多达三十余人，这种盛况在中国历史上十分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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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曾国藩确曾以“相术”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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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曾国藩每接见生人，有一个特殊的习惯：先不说话，而是盯着客人，从上到下看上几分钟。《清史稿·曾国藩传》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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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藩为人威重，美须髯，目三角有棱。每对客，注视移时不语，见者悚然。〔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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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相人方式当然不免使许多被接见者十分不舒服，曾国藩却在这几分钟内对这个人形成了自己的基本判断。据说“退则记其优劣，无或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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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3年9月，中国第一个留美学生容闳到安庆拜见曾国藩，商讨洋务事宜。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容闳这样回忆他与曾国藩首次见面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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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当我的名片递进去以后，我在接待室只稍停留片刻，就被引到这位中国的大人物面前。依照惯例，总督向我表示了欢迎，然后他便请我坐在他的正对面。他默默地坐着，一直对我微笑着，这样长达几分钟，看样子见到我使他非常愉快。但同时他又以锐利的目光从头到脚地审视着我，似乎从我的外表能够发现什么奇异之处。最后，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的双目，好像我的眼睛特别吸引他的注意。我必须承认，在这期间我虽然没有羞怯感，但我的确感到不安得很。接着，他开始向我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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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过面后，曾国藩问容闳是否愿意在他麾下当一名军官，并且说：“我从你的相貌可判断出，你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因为我从你的眼睛可以看出你是一个勇敢且具有指挥才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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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所记为下属相面结果：鼻极歪，面太白，心术或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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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容闳并不想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他回答说，他也许有军人需要的勇敢，但缺乏军事训练，通过这种委婉的方式谢绝了曾国藩的好意〔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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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文字中记载曾国藩相人实践最生动详细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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