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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张居正 第九讲 宰相打架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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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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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在高拱的支持下，借三娘子事件，说服了俺答，稳固了西北边防，为他即将开展的万历新政赢得了一个良好的和平发展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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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三娘子事件里，张居正出谋划策，高拱鼎力支持，虽然面对朝廷上下众多的反对声浪，但两人还是把这事儿给做成了。可以看出来，他们俩在内阁中的关系，可谓同气连声，那是非常不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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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从国家大事上，可以看出二人的通力合作，从一些小事上也可以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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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五年的冬天，在内阁中发生过一起说起来不算大，但又可以说是很惊人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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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说按照规矩，是个“会揖”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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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叫“会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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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啊，明代的官僚制度里，特别重视监察系统的作用。内阁成员作为实际上的宰相，主管国家行政系统；而都察院作为最高监察机构，主管各科给事中，也就是那些言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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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事中的官职虽然不高，一般也就是七品，但他们不仅可以风闻言事，也就是听到点风声，也不搞调研就可以议论朝政；另外，还可以越级言事，就是不管你是内阁首辅还是各部尚书，哪怕当朝一品、二品大员，他都可以直接弹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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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看明代的历史，一个典型的现象就是知识分子之间的内耗，你拉一帮，我弄一派，彼此之间互不服气，大家吵个不停，也斗个不停，国家就在这种吵闹与争斗中消耗掉了。所以我读明史，经常认为这种过分的言官制度甚至比宦官的危害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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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言官的地位这么重要，所以明代规定，每逢初一、十五，给事中们都要到内阁跟大学士们见个面。因为给事中们一般比较年轻，所以会见的时候，他们往往要跟那些年纪较大的阁老们作揖，所以就叫“会揖”。说起来，给事中们拜见这些阁老，其实是为了让行政大臣和这些监察官员之间互通声气，促进沟通和了解，省得因为关系疏远而造成隔阂，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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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从制度上看，这种会揖是对监察制度的一种修正，但因为官场上帮派林立，给事中也是分跟谁的，所以这种会揖最后也就只是个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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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刚好是会揖的日子，给事中们就到内阁来见这些宰相们了。大冬天的，大家一见面，拱手的拱手，打招呼的打招呼，别提多热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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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内阁，已经只剩下三个人了。原来的首辅老好人李春芳看到高拱势头太猛，自己很识趣地坚决辞职，把首辅的位置让给了高拱。次辅是张居正，还有一个叫殷士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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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拱这时候“一股独大”，给事中大多都是他那个帮派里的人，所以大家的热脸都往他那儿贴。可有个人却看不过去了，尤其当他看到一个叫韩楫的给事中在给高拱行礼的时候，他的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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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就是殷士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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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士儋为什么看到这个韩楫就这么来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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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殷士儋也是个大有来头的人。他是山东人，济南现在还有个旅游景点叫万竹园，明代的时候，就是殷士儋他们家的宅子。殷士儋也很有才学，是当时的名士，曾经在隆庆帝即位之前也做过裕王府的讲师，也就是跟高拱、张居正一样，都做过隆庆的老师。现在隆庆即位了，这些人理应发达了吧。殷士儋看到高拱、张居正，包括当时同在裕王府当讲师的陈以勤都入了阁，自己就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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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高拱势力大，就以当年同事的关系来走高拱的门路，哪知高拱这个人拽得很，拿殷士儋不吃劲儿，就不想提殷士儋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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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会奇怪，高拱为什么不肯做这个顺水人情呢？说起来大家还一起共过事呢？算起来那可是同一个讲师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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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主要有两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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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高拱这人傲气惯了，偏偏殷士儋又是个山东大汉，脾气也是直来直去的，高拱看到殷士儋比他还傲，当然要跟他较着劲儿，这种情况下，殷士儋越是放下架子来求他，他还就越不松口，就要吊着人家，这也可以看出高拱这人小心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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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原因是，高拱这时候刚好想提拔一个自己的亲信叫张四维的进入内阁，他好不容易挤走了内阁中原来几个跟自己不对路的人，这时候当然最好要放自己的亲信进来啊，所以名额有限，所以他不想提拔殷士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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