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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不灭:艺术隐士陈钧德的成长史 阿佛洛狄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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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女人体”,我曾经跟陈钧德聊到过世界上一些大画家与女模特儿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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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当年“巴黎画派”标志性画家藤田嗣治被世人诟病最多的,是他与历任女模特儿的关系。他整天混迹在各式各样的女模特儿之间,由于他的名气,几乎每天有漂亮的或妖冶的女人主动找到他,说:“画我吧!”美国记者采访藤田嗣治时,曾经问他为什么喜欢画女人和猫,藤田嗣治说:“因为猫和女人是同样的生物,一到晚上就两眼放光。虽然看上去可爱,而且懂事,但稍不留意,女人就会忘记所有的恩义,轻易地背叛主人。请看一下,只要给女人加上胡须和尾巴,不用做其他任何装扮,不就是猫吗?”在我讲了藤田嗣治与女模特儿的逸事,并转述了他的所谓“女人即叛徒”的诙谐人生观后,陈钧德听着不禁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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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钧德也“回赠”了我一个故事,讲的是美国著名的舞蹈家伊莎朵拉·邓肯,她在自传里讲道,法国雕塑艺术家罗丹第一次遇见她,就以一个雕塑艺术家的眼光盯着她看,眼里喷着火焰,随后,他走近她,就像走近一尊雕塑,用他的手在她的脖颈、乳房、臀部、赤裸的腿部等游弋,直到脚上。最后,他还像捏黏土那样揉捏她的全身,但邓肯认为是她所受的“荒唐教育”令自己恐惧,最后一刻,她退却了,矜持地穿上外套,将罗丹送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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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是,我们所讲的两个故事主角,藤田嗣治与邓肯,互相也有交集的。藤田嗣治熟悉邓肯的哥哥,他非常认同邓肯兄妹所崇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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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自由的身体,蕴藏着最高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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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陈钧德讨论这个话题,试图了解他乐此不疲画“女人体”的隐秘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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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非常艰难的事情。话题撩起数次,深浅“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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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钧德给我的感觉是,他所受的中国式“正统教育”,让他对藤田嗣治的“乱性”感到不可理喻。他是这样一个人:他对性的态度,也代表着艺术的态度和生活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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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认为拒绝与女模特儿发生“一杯水”关系就很高尚,他却笃信,性,比画更私密,谁想拿就给,我陈钧德是这样容易被玩耍的吗?他不失诙谐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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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懂得自卫!一旦我被哪个女模攻占了,越过了边界,我就不是原来的自己了。我将变成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的另外一个男人,一个玩世不恭、随心所欲、始乱终弃的感官之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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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钧德是信仰爱情的。他喜欢一个女人,决不会拜倒在对方外貌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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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热衷画“女人体”,他早就暗暗提醒自己,要么能把控腰带,要么干脆别画,绝对不能在欲望方面想得豁边(沪语,意为出格)。所以,他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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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尽可风流,人不可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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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陈钧德的性爱观、艺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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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情色魅惑的艺术探索,他一直未断。即便七十多岁了,仍旧兴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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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钧德所画的“女人体”作品,无论单独的,还是双人的,千姿百态,完全褪去了轻佻的、暧昧的气息,观者站在那些作品跟前,你只会感受到自然造化的女人体是如此神奇,内在有一股喷涌而出的原始力量,以及这样的生命力量所充溢的感性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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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钧德创作过《双裸的女人》,画面是彼此相对的两个女人,丰满的肥臀,营造了一种幻想性、情色性的艺术气氛,引人浮想联翩,但很多人看了,不会产生猥亵意识,而是感受生命的崇高和造化的伟大。他的绘画感性中有一股冷静,表达的是思想和情感,而非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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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钧德刻意剔除挑逗的、轻佻的意味。他认为,人活着,异性或同性间爱欲结合,也是生命存在的意义。但只有欲,没有爱,形同禽兽;只有爱,没有欲,看似超凡,则是禽兽不如。他创作人体画,与爱欲无关,与造型训练无关——他早已过了绘画训练的阶段了。在他意识深处,人体本身是神奇的造化,是美感的源泉。画优美的身体,无论男人体、女人体,都有审美价值,都能反映艺术家的情感。而所有这种情感,只是对自然造化的由衷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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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过陈钧德这样的“八卦”问题:你觉得,这个世界,男人体美还是女人体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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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钧德答得委婉却直接,他明确表示,我不喜欢肌肉过于发达的男人体,骨子里还鄙夷非自然形成的、刻意锻炼出的、实质虚假的肌肉。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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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玩意儿谈得上审美吗?我看一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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