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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之人格与风格 道教徒的诗人李白及其痛苦 第四章 失败了的鲁仲连——李白的从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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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要说的,是李白的政治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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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我们偶而一想,李白一生最佩服的人物是谁?恐怕很少有机会想到是鲁仲连。但是倘若仔细翻翻李白的集子,仔细斟酌斟酌鲁仲连的格调,就一定看出李白佩服鲁仲连是很自然的了。这发现之使人惊讶,也许和发现杜甫一生所一心一意要作的人物乃是诸葛亮是一样的出人意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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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看,李白好像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人物罢了,决不会太关心实际政治。但是在李白自己看却大不然,他最看不起骚士文人,所以他不赞成屈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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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湘春色还,风暖烟草绿。古之伤心人,于此肠断续。予非《怀沙》客,但美《采菱》曲。所愿归东山,寸心于此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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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滞沅湘有怀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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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赞成阮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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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乱属豪圣,俗儒安可通!沉湎呼竖子,狂言非至公。抚掌黄河曲,嗤嗤阮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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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广武古战场怀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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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赞成陶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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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天气清,登高无秋云。造化辟川岳,了然楚汉分。长风鼓横波,合沓蹙龙文。忆昔传游豫,楼船北横汾(1)。今兹讨鲸鲵,旌旆何缤纷。白羽落酒樽,洞庭罗三军。黄花不掇手,战鼓遥相闻。剑舞转颓阳,当时日停曛。酣歌激壮士,可以摧妖氛。踀东篱下,泉明不足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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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登巴陵置酒望洞庭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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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他本人所自负的也是能够治国平天下的本领,也就是所谓“经济”、“经纶”、“济世”、“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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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道昔云季,群雄方战争。霸图各未立,割据资豪英。赤伏起颓运,卧龙得孔明。……余亦草间人,颇怀拯物情。晚途值子玉,华发同衰荣。托意在经济,结交为弟兄。无令管与鲍,千载独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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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诸葛武侯传书怀,赠长安崔少府叔封昆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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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竟无托,远与孤蓬征。千里失所依,复将落叶并。中途遇良朋,问我将何行。欲献济时策,此心谁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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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中赠王大,劝入高凤石门山幽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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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咏思管乐,此人已成灰。独酌聊自勉,谁贵经纶才?弹剑谢公子,无鱼良可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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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真公主别馆苦雨赠卫尉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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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无济代心,独善亦何益!……谢公不徒然,起来为苍生。……留侯将绮季,出处未云殊。终与安社稷,功成去五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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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韦秘书子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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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信任自己,也远过于我们对于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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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一日同风起,抟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却沧溟水。世人见我恒殊调,见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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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李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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