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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文化租界”,创办中国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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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陈立夫的求学经历和学识,他对国内和国外的教育情况都了如指掌,特别是对中国大学教育的现状更是不满。应该说他是有想法的一任部长。因此他一上任就提出大学改革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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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他谢绝宾客,把自己关在屋里,着重研究一份国联调查团的报告。这是一份有理有据的报告。他很需要这样一份报告,没想到国联这么快地做到了。这里面有很多数字是他以前没有掌握的。该调查团利用三个月的时间,考察了中国的高校现状和主要症结,认为主要症结是“受外国教育影响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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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文字吸引了陈立夫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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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认为外国的月亮是圆的。学科研究大多以外国语为媒介,引用的资料和例证,也多取外国。大学的历史、政治、经济课程,似乎是为研究西洋的中国学生而设。自然科学教育方面,偏重于外国的情形更为严重。这是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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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学校课程偏重于文、法,而忽视农、商、医各门。据目前统计,在58个公私立之大学中,约70%设有文科,40%设有法科,22%设有农科,27%设有工科,12%设有医科。又有26个专科学院中,有6个专修法科,有4个专修文学、艺术之类,而农、工、医专科学校,合计亦仅10个左右而已。照此则专门以上学校之畸形发展,其结果不外形成文、法人才之过剩,与农、工、医人才之缺乏。因其过剩,故失业者逐渐增加,构成社会上种种不安状态;因其缺乏,故有若干建设事业不能得专门人才为之推进。果以为此种教育上病态之应纠正,固不待于今日,而以今日为尤急。盖一方面训政建设正在规划与推进,他方面又值国家多难之时期,皆有重订教育方针,造就若干适用之人才,以应付此非常环境之必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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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大学教育应造就领袖人才,与专门技术人员,以图国家建设事业之发展,及政治学术文化之进步。凡大学及大学预科应分布全国,不得以多数同科之大学集于一隅,亦不得于不适宜之地点,任意设立。其学额之多寡,与其分系、分科,国家应依其需要之程度分别规定。其毕业程度,必与外国大学毕业程度相当,由政府派员考试之。如现有大学程度过低,不合标准,应增加其肄业年限,并由政府限制派遣留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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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此种种,无非欲革其弊,兴其利,使人能尽其才,以挽救中国之贫弱;崇尚首先以光大民族之精神;更附之以改革学制、改善教育方法及有合理之互助,使教育能尽其功能。依此方法,切实行之,则迎头赶上外国,当非难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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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夫看完这份调查报告,长期积蓄在内心深处的民族情结,在渐渐地膨胀发作,一个时代的最强音从心底深处发出:“收复‘文化租界’,创办中国式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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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陈立夫召开了“大学生改革座谈会”,他把来自一线的、现已可称为他的干将的三名权威请来谈改革。陈立夫首先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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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大学改革座谈会。我先发言,抛砖引玉。我认为文化侵略者对于所侵略的国家,首先要毁灭其历史文化,我起先对于这些阴谋,还不大了解,后来才恍然大悟。现在沿江、沿海都被日军占据了,所有大学都往后撤,进行安顿。我发现这些大学都像外国租界。这个完全采用德国学制,那个完全采用法国学制,其他不是采用美国制,就是英国制。但是采用中国学制的又在哪里?课程五花八门,毫无标准,有关中国历史的部门为最缺之。学政治或经济的不谈中国政治或经济制度史,学农的不谈中国农业史,国文更是最不注重的一门功课了。这些都是问题,我的意见是要把中国人应知的中国各部门的历史材料放入必修课,无教材的则奖励写作,使中国的大学真正成为中国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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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大家发言,最后统一了思想,明确了整理大学的三项基本原则:一是规定统一标准——提高一般大学生课程水准,并与国家文化及建设政策相吻合。二是注重基本训练——首先注意广博基础的培养,文理法各科基本科目为共同必修;然后专精一科,由博返约,使学生不因专门研究而偏固。三是突出精要科目——课程设置力求统整与集中,使学生对本学科精要科目能充分学习,融会贯通,删除琐细科目。至于必修课,统一由教育部规定范围,诸多中国人须备的知识要素囊括其中。比如中国历史科目中的中国法治史、中国政治史等等;语言科目中,中国文与外国文同为基本的工具科目,中国文要求须能阅读古文书籍和作通顺文章,外国文须能阅读所习学科外文参考书,不达标者不能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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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三位权威都有了发挥重要作用的天地。陈立夫最后把这最艰巨的任务交给了高教司长章益教授总管。时间限定三年,只争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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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后,章益司长还成立了大学生教材用书编辑委员会,编制在高教司内,以公开征求、特约撰写、采用成书的方法,在从前的基础上编定大学教材用书163部。同时还编写了各科目教材纲要草案48种。比如钱穆的《国史大纲》、王力的汉语法理论,贺麟、金岳霖、汤用彤在哲学、逻辑方面的研究,闻一多的文学史,华罗庚的《堆垒素数论》,王竹溪的《热学问题之研究》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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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中国人才真正有了自己的大学课程体系,才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学术体系,这样才是真正的中国式的大学。应该说这是陈立夫突出的政绩。这便是:用了三权威,换来教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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倡导公平竞争,实行统考统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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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夫在任期间,对教育的又一贡献则是教育制度的改革,而教育制度的改革,最重要的是倡导公平竞争,实行统考统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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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年后,陈立夫仍很自负,在一次报告中,他曾引以为自豪的是自己从事教育事业七年的历史。他毫不谦虚地说:“我于教育行政方面,有相当的建树和成就。有些改革的成果,比如大学教材,统考统招等等,至今沿用,我很欣然。这些成就固然与我个人的努力有关,但也离不开方方面面的支持与合作。真正出了大力的还是我起用的那三位权威。是他们的建议帮助了我的决策。所以我很感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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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陈立夫站了起来,道:“章益教授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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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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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毓秀教授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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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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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俊升教授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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