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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4086 陈氏家族全传 [:1706194784]
1706204087 陈氏兄弟双双“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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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4089 1950年3月,共和国迎来了第一个艳阳春天,而龟缩在海岛的蒋介石是一脸的沮丧。痛失大陆的心痛,使他痛下决心,决不食言,重新规划台湾的明天。要建设好明天,首先要总结经验,加强党的改造。一旦提到党务,蒋介石就要骂娘。在一次党的改造动员大会上,他公开点名批评陈氏兄弟,辜负了党国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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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4091 他的批评要点有二:一是国民党在大陆的失败,本质上是党本身的失败,而党的失败是“二陈”直接造成的,必须承担应有责任。二是党的改造就是告别过去,刷新政治,“不能再见党内派系倾轧、人事纷争的现象。我们党员不能再有败坏纪纲、藐视组织的行径;我们不能容许过去招致大陆沦亡的一切观念、行为和作风,用到台湾来,瓦解我‘中华民国’最后的基础,使其重蹈大陆各省的覆辙”,而要做到这一点,清算历史、改变现状、创造未来是贯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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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4093 会后,“二陈”也挂不住脸面了,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二陈”一商量,认为是老蒋赶走他们的信号。人贵有自知之明。于是“二陈”萌生了引咎而退的念头。据萧铮回忆:“某日总裁曾单独召见立夫兄,谈及党的问题,立夫兄谓大陆之失败,党政军三方面均应有人负失败责任。党的失败,伊与果夫先生应负其责,故嗣后改造,伊与果夫先生不宜参加云云。总裁闻之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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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4095 1950年7月26日,蒋介石在台北宾馆举行茶会,会上宣布了酝酿已久的中国国民党改造方案,以及由陈诚、张道藩、谷正纲、蒋经国、沈昌焕、连震东、张其昀、陈雪屏、胡健中、袁守谦、崔书琴、谷凤翔、曾虚白、肖自诚、郭澄等16人组成的“中央改造委员会”,8月5日,“中央改造委员会”正式接替原“中央党部”职权,挂牌办公。自此,控制、操纵国民党党务长达24年之久的陈氏兄弟,首次双双出局,并且随着撕落的日历,被丢入了旧朝遗老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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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4097 应该承认,蒋介石为了争取民心,取悦舆论,确实惩治了一些国民党内的腐败分子,但充其量只是抓获了几条“小鱼”,像孔宋这样的大鱼,颠颠地跑到了美国,安享清福,蒋的动静再大,也鞭长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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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4099 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整肃本是个幌子,明眼人在说,目的在于为儿子蒋经国清除路障。1950年6月,即改造运动开始的两个月,蒋介石以“勾结匪党,煽惑部队叛变”的罪名,枪毙了二级上将陈仪,用血腥的方式,拉开了“整肃”失职的党、政、军高级官员的帷幕。随后,黄埔、CC的大佬们一个个成了刀下鱼肉,任人宰割。1952年10月,整党工作大功告成。蒋经国的党内地位迅速抬升,一跃成为国民党内仅次于陈诚的巨擘。而向以主持党务为荣的CC团,却几乎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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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4101 陈氏家族全传 [:1706194785]
1706204102 陈果夫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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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4104 1951年8月25日16时52分,当时钟的指针在这刻停留的时候,陈果夫经过痛苦的挣扎,终于闭上了双眼,享年5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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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4106 先是传来妻子朱明的哭声,继而是儿女们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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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4108 他身后留下了妻子儿女,留下了无限的遗憾: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死在来台后的今天?如果再早一年,他可身葬故乡,如今却是另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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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4110 陈果夫从政20多年,虽然也从事过金融,搞过合作,但是四面徒壁,两袖清风,晚年的吃药看病都成了问题。妻子朱明流着泪在诉说:说起来谁也不相信,我们家老陈干净,干净得晚年吃不起药。我们的积攒全用在了老陈的药罐子上去了。我们初来台中市时,住房还借租台中市长的。想搬出来找大一点儿的房子,竟怕交不起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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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4112 因为医疗费太高,在台中时竟拮据到无钱住院吃药的地步,死神却一步步向他逼来。万般无奈之中,陈果夫只好给台湾交通银行总经理赵棣华写了一封信,向他要交通银行董事应付给的车马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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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4114 陈果夫的经济状况传到了CC大将洪兰友的耳朵里,他很同情陈果夫的遭遇,无奈之下,自己手中又不掌管经费,便及时向蒋介石作了汇报。蒋介石得知此事,遂命令俞鸿钧从台湾农行支付5000银元给陈果夫作医疗费,才算解决了困难。陈果夫虽然得到了蒋介石的资助,但毕竟是杯水车薪,无法满足陈果夫长期治病的开支。迁到台北以后,陈果夫又面临经济拮据,但是不论什么人来看他,问他是否需用钱,需不需要资助,他一概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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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4116 陈果夫在生命有限的时间里,仍然坚持读书与写作,三天内看完《现代科学丛刊》30余册,除写了《老爷歌》《太太歌》聊作消遣以外,7月30日在病床上完成了《老病人谈中西医》,这是他最后的著作。8月,编辑《求是集》,内载最近作品及早年著作,共66篇,为短篇文集,尚未完稿,原定于66岁生日出版文集,已组成编辑委员会,也得到了陈果夫的允许,谁知,他却没有等到出版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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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4118 据《陈果夫日记》载:7月15日这一天,体温高,而且“脓愈多,以及亦兼弱,自12日起,自吴迪、林茂生商定用PAS,一面服,一面由旧创口射入,每针药水原为10CC。但初次仅打2CC,约30分钟后,咳嗽味苦,可见其人空洞矣。14日注射4CC,约10余分钟,咳嗽甚烈,吐出苦水苦痰,有时几乎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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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4120 8月18日,经医生用X光拍照,证实结核杆菌已由左肺侵入右肺,并由右肺侵入血管,再由血管进入脑后,其生命已经处于垂危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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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4122 这天,陈果夫仍坚持写日记:“今天我的肋膜炎原与骨不通,故外面可以封口,自三十七年大吐血之后,内外相通,致封口有影响于内部。今后的确比以前为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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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4124 陈果夫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一种“自觉死生忙”之感悄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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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4126 临死之前,陈果夫仍然关心着国民党的前途及台湾的政局,他将自己长期思考的对政治、社会、人生的各种意见集中起来,挣扎着起床,由人搀扶着,写在纸上,名为“诤谏之文”,派人呈交蒋介石,以表明他对国民党和蒋介石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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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4128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病入膏肓的陈果夫不顾死神一天天靠近,不遗余力地倾吐着他对国民党对蒋介石的“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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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4130 8月25日上午,陈果夫病势急转,体温骤然增高,口中发出呓语,好像要说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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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4132 到下午2时后,便进入昏迷状态,体温高达摄氏40多度。陈果夫面色蜡黄,呼吸微弱,口吐白沫,手向空中乱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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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04134 朱明把身子探过去,抓住他的手,问他:“果夫,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在这儿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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