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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们:他们传承了中华文明的气脉 任溶溶:改变了中国的儿童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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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任溶溶(1923— ),广东鹤山人,生于上海。儿童文学翻译家、作家。1949年后历任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编辑部副主任,上海译文出版社副总编辑。译著有《安徒生童话全集》《彼得·潘》《小飞人》等。著有童话集《“没头脑”和“不高兴”》、儿童诗集《小孩子懂大事情》、儿童文学《我也有过小时候——任溶溶寄小读者》等。获陈伯吹儿童文学奖杰出贡献奖、宋庆龄儿童文学奖特殊贡献奖、宋庆龄樟树奖、国际儿童读物联盟翻译奖等奖项。2012年12月6日,被中国翻译协会授予“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荣誉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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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溶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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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文坛上,翻译儿童文学作品最拔尖的,就是任溶溶。他改变了中国的儿童文学。”这是文学评论家刘绪源的话。任溶溶住在上海泰兴路任家的老房子里。房子是1942年他的父亲为了他读书方便,花好几根金条所购。前几年,听说这一片要拆迁,80多岁的任溶溶伤心不已,跑到好友草婴家大哭一场。好在最后没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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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一场大病让原本喜欢出门的任溶溶闭门不出,并谢绝了几乎所有的采访和活动。笔者数次沟通,任老才答应接受采访。2013年“六一”儿童节前夕,恰逢老人90岁生日,上海市文联等专门为他举办了庆生及学术研讨会,他也因为身体原因没能到场,只是一一打电话向前去的朋友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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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们:他们传承了中华文明的气脉 “摔倒了也抓把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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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任老您好,作为您的老读者,我一直想知道,您是中文系毕业的,后来如何转入外国文学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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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溶溶:我中学上的是英国人在上海办的雷士德中学,除了国文和地理,其他课程都是英文讲授,所以我在中学就过了英文关。中学期间,读了《鲁迅全集》,对我影响很大,后来我又喜欢上外国文学,还看了很多外国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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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念过三年私塾,旧文学根底不错,但总觉得古文比较难。念大学时,就特地选了中文系,因为觉得外国文学可以自修,还是读中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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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的时候,我同时也学俄文。翻译家草婴是我在雷士德中学的同学,他很早就学俄文了。因为他俄文很好,我就向他请教,从字母开始学,他等于是我的启蒙老师。后来我又找俄国人教我。这样我就学会了英文和俄文。其实我也学过一些日文,但出于抗日情绪,不愿意好好学,所以日语是“半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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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还学了意大利语,前几年学西班牙语时,觉得很方便,因为这两种语言有很多相通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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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您掌握这么多门语言,为何会选择儿童文学这个小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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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溶溶:我毕业后遇到一个机会,一个大学同学到儿童书局当编辑,他缺少稿件,就请我翻译些作品。我就去外文书店买书,先看到的是迪士尼童话,美国运来的,彩色画页,漂亮极了。之后,就为同学翻译了不少童话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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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这么说,此前您并没有有计划地翻译儿童文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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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溶溶:没有,我是从头开始的,成年人的文学倒是翻译过,比如我喜欢美国作家约翰·斯坦贝克的作品,翻译过也在杂志上发表过。后来翻译儿童文学成为我的兴趣爱好,也解决了我的生活问题。当时稿费不错的,比现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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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新中国成立前,您就翻译过苏联儿童文学作品,当时是出于什么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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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溶溶:我和翻译家姜椿芳先生关系很好,当时并不知道他是地下党文教方面的领导人。他对我讲,你既然懂俄文,就翻译些苏联儿童文学,我译一本他就出一本。姜先生是我的引路人。他翻译了很多诗歌,我也译了不少儿童诗,走的就是他的路子,每个音节都和原文保持一致,原文哪里押韵我就在哪里押韵。1949年后,我好像就成了儿童文学的专门人才。后来就一直搞这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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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听说“文革”期间,您被打成“牛鬼蛇神”,还在搞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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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溶溶:1952年年底,少年儿童出版社成立,我在那里一直工作到“文革”,之后就被下放到干校了。有一句广东俗语我很受用:“摔倒了也抓把沙子。”那时周总理要求各地翻译世界历史,上海的任务是非洲。我就翻译了北非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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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最开心的,是“文革”初期学了意大利文,主要是觉得无聊才学的。“文革”后期,电台开始教日文,我又跟着学日文,白天关牛棚,晚上回来学外文才感到快乐。我很狡猾的,借日文书就借日本革命作家的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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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门语言后来都用上了,翻译意大利童话《木偶奇遇记》成了我毕生最得意的事。那时候一边译,一边哈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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