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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的孩子讲法国大革命 5 第一共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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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胜利了。君主政体是不是就终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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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完全终结。王政被推翻之后又该怎么办呢？第二幅画面就是共和国。1791年，共和国的设想引起很大的争议，许多爱国者并不认为这一设想能够实现。然而这一设想很快就要变成现实了：1792年9月，立法议会遭解散，为后继的议会铺平了道路。这个议会名叫国民公会，是一个经普选即经所有成年男子投票选出的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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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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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女子还不能参加选举。况且投票很难组织，但这个原则是对的。新议会于1792年9月召开会议，要马上作出一项决定：该给新制度起什么名字呢？短暂的犹豫之后，这个名字被大家所接受：9月22日，共和国宣告成立。外省一位平凡的爱国者感到很高兴：“这是人类最合乎情理的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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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要建设共和国，然而首先要做的是保卫共和国,这就是第三幅画面，即瓦尔密画面，瓦尔密是位于法国东部香槟省的一个小村庄。敌军（主要是普鲁士军队）在攻破边境要塞之后，已侵入到香槟省。普鲁士军队声名显赫，弗里德里希二世将其打造成一支模范部队，部队操练也像接受检阅似的。而面对它的法国军队呢，却是几个老团，再加上由青年志愿者组成的团，他们在一座磨坊前筑起工事。他们会不会溃不成军呢？对面的敌人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在连续遭到炮击之后，他们毫不退却，并且高喊着“国民万岁！”普鲁士国王及其将军们并未坚持攻下去，而是率兵撤退了。当然这是一场小战役，但却是一个大胜利。德国伟大的诗人歌德也参加了这场战役，作为目击者他写道，人类从此翻开新的一页。1790年的联盟节赞颂的是国民，而瓦尔密战役突出的是祖国，这还是有些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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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有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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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国是人们装在内心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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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共和国，祖国……我要按捺不住自己的激情了！实际上，当时的局面并不好，而且很快就变得极为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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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公会很快就分裂成两个敌对的势力，许多中间派议员（又称平原派）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一开始，创议权又回到吉伦特派议员手里，就是原来的布里索派。简单地说，他们原本是左派，现在却转变成右派了。布里索、韦尼奥、加代[1] ……我就不再一一列举了，这么多名字你也记不住，他们都是出色的年轻人，而且也是资产者，来自大的港口及商业城市，如波尔多，吉伦特派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2] 。他们投身于革命，撷取革命的成果，现在想让革命停下来，因为他们害怕自己被民众运动席卷而去，因为在巴黎以及其他大城市里，无套裤汉已形成一股巨大的洪流。这股洪流有时会酿成流血冲突（1792年9月发生在巴黎），尤其是民众已提出社会及政治要求，他们被这一切吓坏了。他们的对手山岳派也是资产者，但山岳派却相信，为了摆脱这种局面，革命还应依靠民众运动，同时要考虑民众的呼声。山岳派并非来自山区，在议会大厅里，他们坐在最高的位子上，就像在高山上似的。他们当中也有一些著名的人物，如罗伯斯比尔、圣茹斯特、马拉[3] 等，我们后面还会谈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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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皮埃尔·韦尼奥（1753—1793）： 法国政治家和律师，是法国大革命时期最著名的演说家之一，作为吉伦特派的领导者，他多次当选为立法议会及国民议会主席；加代（1758—1794）：法国政治家和律师，法国大革命时期吉伦特派领导人之一，在吉伦特政府被推翻之后，他也被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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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吉伦特是法国西南部的一个省，首府为波尔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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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路易·圣茹斯特（1767—1794）：法国大革命时期雅各宾派领导人之一，是国民公会中最年轻的代表，主张依法治国并实行革命的恐怖政策；让-保罗·马拉（1743—1793）：法国政治家，大革命时期雅各宾派领导人之一，后遭吉伦特派的支持者暗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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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分歧主要体现在如何处置路易十六的问题上，先是审判国王，接着宣判他死刑，最后于1793年1月21日将他处死。那么究竟应该怎样处置国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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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们不能把他关起来，或把他流放到一个地方，而不处死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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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吉伦特派在国民公会辩论时试图达到的目的。但路易十六背叛了国家，勾结国外的敌人……山岳派的发言人以此来指控他，国王要是活着，法国将受到威胁，“只有处死路易十六，共和国才能生存下去”，山岳派的意见最终占了上风。处死路易十六给法国带来了严重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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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瓦尔密获得意想不到的胜利之后，法军又在法国境外取得了一系列重大胜利，在南方占据了萨瓦地区及尼斯伯爵领地，把这片从皮埃蒙特国王手中夺来的地盘划入法国的版图；在北方占据了比利时以及莱茵河左岸的部分地区。然而，接下来革命却遭受了巨大的挫折，在国王被处死后的第二天，英国、荷兰、西班牙都加入到敌人的阵营中，从而形成所谓的第一次反法同盟，1793年夏，法国边境地区再次遭到威胁。也就是在那时，内战爆发了。1793年3月，在法国西部的旺代省，农民起来对抗革命，并取得第一阶段的胜利。种种危险使大城市尤其是巴黎的局势变得更加紧张，而吉伦特派与山岳派的冲突也变得严重起来。坦率地说，吉伦特派根本控制不了这种危险的局面，虽然他们希望以战争手段来化解自己所面临的危险。山岳派与巴黎的民众联合起来，发起革命行动，1793年6月2日，国民公会在闹事者的包围下举行会议，决定逮捕吉伦特派的主要领导者，并把他们投入监狱，人们将此称为政变，这也是革命进程中的一个重要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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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变究竟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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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它使内战的局势变得更加严峻，吉伦特派的支持者挑动城市及乡村的民众去反对巴黎的独裁统治。史称“联邦派” (与首都的集权主义相比照) 叛乱。诺曼底、波尔多、里昂、马赛等地相继发生叛乱，地中海沿岸港口城市土伦则投入英国人的怀抱……后来，在精心策划的围攻下，革命者又征服了里昂，收复了土伦，并采取严厉的报复行动，大肆杀戮流亡的贵族。共和国到处都流淌着鲜血，为了应对各种各样的危险，所有的自由政策都暂缓实施，一个新的政府即救国委员会创建起来，新政府的武器就是大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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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搞不明白了。大革命就是推动自由，终结不公正的做法。那么此前所做的一切是不是有必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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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一直在问这个问题。有些人觉得这是1789年所发生事件的必然结果，可以说是命中注定的，产生独裁也不足为奇。另外一些人（包括我本人）则认为那些视救国为己任的人，比如山岳派领导人，在民众运动的支持下，敢于应对可怕的局面，要不惜一切代价拯救革命。我们先来看看当时的局势，再来评判他们是对的，还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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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公会组建了一个救国委员会，山岳派的领导人都是该委员会的成员，共有12名成员，其中包括丹东[1] 、罗伯斯比尔，还有圣茹斯特、库通、卡尔诺[2] 等，我就不再一一列举了。圣茹斯特十分年轻，而卡尔诺则负责指挥军队。他们的权力很大，这就是救国委员会政府。它把全法国都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把代表派到各个地方去，依靠当地的雅各宾俱乐部和监督委员会，行使“钦差大臣”的职责，撤换当地的主管领导。他们常常表现得坚定果敢，但有些人也在滥用自己的权力，并大搞血腥的恐怖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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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乔治-雅克·丹东（1759—1794）：法国政治家，法国大革命时期雅各宾派的主要领导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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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乔治·库通（1755—1794）：法国政治家和律师，法国大革命时期的重要人物之一，后与罗伯斯比尔同时被处死；拉扎尔·卡尔诺（1753—1823）：法国政治家、军事家、数学家兼物理学家，投身法国大革命之后，被选为立法议会代表，后成为山岳派主管军事及对外作战的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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