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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通史 二、第四共和国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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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高乐辞职后,自1945年11月便成立的宪法起草委员会遂加快了按照法共和社会党的意图制订宪法草案的工作。翌年4月,制宪议会以309票赞成,249票反对通过了该委员会起草的宪法草案。新宪法草案规定,建立一院制的共和国,国民议会是最高权力机构,其权力不受任何限制,可以选举总统和任命总理,可以随时推翻政府。同年5月,制宪议会将新宪法草案付诸全民表决。由于人民共和党和社会党中的右翼坚决反对建立拥有绝对权力的单一议会制,加之不少选民对这种与苏联的苏维埃制度如出一辙的单一议会制心存疑虑,因此,该草案在全民表决时竟未获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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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宪法草案在全民表决中被否决直接导致了此届制宪议会的解散。同年6月2日在新制宪议会的选举中,反对新宪法草案最力的人民共和党得票最多,成为新制宪议会中的第一大党。不久,人民共和党领袖皮杜尔领衔组阁。新内阁重组了宪法起草委员会,并竭力在宪法草案中反映各派政治力量间的平衡。8月2日,人民共和党和社会党联合提出了一个草案,并和法共达成了妥协。9月29日,新制宪议会通过了第二个宪法草案。该草案在同年10月13日举行的公民投票中以微弱多数获得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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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宪法规定,第四共和国为多党议会制国家。议会由国民议会和共和国参议院组成。国民议会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其中包括立法权以及建立和解散内阁。较之国民议会,参议院的职权非常有限,除在某些关键时刻能发挥作用外,一般只是一个咨询机关。共和国总统由议会两院联合选举产生。总统有权向国民议会提议任命内阁,并有权主持法兰西联邦和全国最高司法委员会。与第三共和国时相比,总统的权限不仅未见增加,反而有所缩小。该宪法还规定,内阁必须严格对国民议会的多数派负责。凡此种种,清楚地表明,第四共和国将是一个典型的议会制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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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宪法草案在公民投票中获得通过,标志着第四共和国的诞生。1946年11月10日,法国举行了第四共和国首届国民议会的选举。这意味着法国男女公民在一年多的时间里第五次走向投票箱。过于频繁的投票和选举难免令选民们感到厌倦。因而,在此次选举中,弃权者竟占选民的21.9%,弃权率创下法国选举史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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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选出的国民议会中,法共重新成为第一大党。按照议会传统,法共作为第一大党理应组织政府。法共提出多列士为总理候选人,遭到了资产阶级政党的联合抵制。人民共和党提出皮杜尔出任总理,也遭到法共的强烈反对。在这种情况下,人们转向社会党的勃鲁姆。勃鲁姆最初试图组成一个大联合政府,但在分配部长职务问题上遭到失败。于是,他在取得了法共和人民共和党两方面的同意之后,在12月16日组织了一个清一色的社会党人“看守内阁”。勃鲁姆内阁成立后不久,进行了共和国参议院的选举。紧接着,国民议会和共和国参议院根据新宪法举行联席会议,选举共和国总统。在总统选举中,共产党和社会党联合竞选。人民共和党、激进党和温和派则各自提出自己的候选人。选举通过无记名投票进行。1月16日,刚当选的国民议会议长、社会党人奥里奥尔以452票的多数当选为共和国总统。1月21日,国民议会选举赫里欧接替奥里奥尔担任议长。至此,共和国临时政府的使命宣告结束,第四共和国的政治体制最终确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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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通史 三、从三党联合执政到第三力量政府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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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从宽泛的角度来说,1945年10月第一届制宪议会选举后产生的以戴高乐为首的临时政府就是一个三党联合的政府。在该政府中,除一些无党派的戴高乐的追随者外,其余的部长席位均为在此届议会中呈鼎足之势的三大党法共、人民共和党、社会党所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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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高乐挂冠而去之后,这三大党在1月23日制定了“三党合作宪章”,重申三大政党必须协调一致,“避免任何有侮辱性的或者谩骂性的舌战和笔战,……发扬政府内部光明磊落的团结精神,以捍卫共同作出的政府决议”。3天后,由社会党人古安领衔组织了一个纯粹的3党联合政府。法共的多列士和另一名人民共和党人同时担任副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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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随之而来的日子里,虽然围绕着如何制订宪法草案,分处左右两极的法共和人民共和党之间的斗争日趋激烈,但是,三党联合执政的体制仍继续存在。在由人民共和党人皮杜尔领衔组织第二次制宪议会选举后的首届内阁时,多列士仍为副总理。1946年新宪法通过后,法共和人民共和党在总理职位问题上互不相让,于是,总理一职只能由处于中间位置的社会党的元老勃鲁姆暂时充任。1947年1月,社会党人奥里奥尔当选为第四共和国首任总统。他在就职后责成另一名社会党人拉马迪埃组织第四共和国的第一届政府。新政府是一个扩大了的三党联合政府。除了多列士仍任副总理之外,法共的皮佑还担任了国防部长的要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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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表面上看,三党联合执政的体制在第四共和国建立后得到了进一步巩固,其实大谬不然。当时国内外出现的一系列事件使三党联合得以实现的政治均衡很快发生动摇,三党联合的破裂指日可待。在这一过程中,由于法共在政治方面和在工会方面不断夺取社会党的阵地,加之法共部长在政府中力图阻止拉马迪埃内阁进一步投靠美国,反对法国在印度支那继续进行殖民战争,抗议对马尔加什人民起义的血腥镇压,遂使社会党与法共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并在三党联合体制中转为更多地与右翼的人民共和党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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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三党联合内部矛盾的激化,使这种联合终于由名存实亡走向完全破裂。破裂的直接导火线是1947年4月下旬法国最大的汽车工厂雷诺工厂的工人罢工事件。事发后,拉马迪埃政府中除法共外的所有成员都拒绝满足罢工者提出的要求,而共产党部长不仅要求政府满足罢工者的要求,甚至还表示他们支持正在扩大的罢工运动。5月4日,拉马迪埃在国民议会中要求对政府投信任票时,全体共产党议员和法共部长均投了反对票。由此,事态急转直下。拉马迪埃政府借口共产党部长破坏“内阁团结”,在次日的《政府公报》上刊登了中止共产党阁员职务的法令。就这样,法共部长被逐出政府。三党联合政府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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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法共部长驱逐出政府后,拉马迪埃对内阁进行了大改组。在改组后的内阁中,社会党人部长几近一半。然而,内阁改组丝毫无助于消除法国此期所出现的严峻的社会经济问题,更有甚者,当时不仅法共更为放手地在人民群众的反政府运动中推波助澜,而且以戴高乐为首的法兰西人民联盟也积极展开反对政府的活动。在同年10月举行的市政选举中,戴高乐派分子纷纷当选,控制了13个大城市的市政府和52个省的省政府。10月27日,因市政选举的胜利而踌躇满志的戴高乐发表演说,要求进行新的议会选举。他在这次演说中不仅重申要修改宪法,还表示法兰西人民联盟将为“拯救法国”而继续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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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9日,被法共和法兰西人民联盟左右夹击的拉马迪埃政府被迫辞职。从1947年11月到1952年2月,执掌法国政坛的是第三力量(又译第三势力)政府。“第三力量”一词最初出现于勃鲁姆的文章。1947年春夏之交,在社会党与法共分道扬镳后,勃鲁姆针对戴高乐组成法兰西人民联盟和鼓吹改革国家机构、反对共产主义,撰文谴责戴高乐和法兰西人民联盟,标榜社会党是既反对法共,又反对法兰西人民联盟的“第三力量”。第四共和国时期的第三力量政府是指排除了法共和法兰西人民联盟,由介乎其间的社会党、人民共和党、激进党以及温和派组成的联合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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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法国“第三力量”理论的首倡者,勃鲁姆在拉马迪埃辞职后曾试图组织第一个第三力量政府。11月21日,他在要求国民议会授权时发表声明说:“现在有两个危险:一个是国际共产主义已经向法兰西民主公开宣战,另一个是,在法国已建立了一个政党,这个政党的目标——也许是唯一的目标——是剥夺国家主权的基本权利。”因9票之差,勃鲁姆未能如愿执掌政柄。翌日,人民共和党人罗贝尔·舒曼受命组阁,并由此成为第一位第三力量政府的总理。让社会党人始料未及的是,如果说他们在三党联合执政时期尚能左右逢源,占据着权力中枢的话,那么恰恰在其倡导的“第三力量”执政时期,他们却不得不处在政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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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7月,舒曼内阁因军事拨款问题倒台。从那时起到1952年2月,法国先后更换了9届政府。这些内阁要么由于社会经济原因,要么由于外交或殖民地方面的原因先后倒台。特别值得指出的是,自1950年2月社会党在战后第一次离开政府起,第三力量政府就轮流掌握在人民共和党、激进党、民主和社会主义抵抗运动联盟手中,日益向右翼中间派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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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通史 四、给第四共和国的政坛注入新的活力的孟戴斯—弗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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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3月6日,国民议会授权独立党人比内组阁。这是右翼在战后的第一次执政。从比内上台到1956年1月第三届国民议会选举,先后执政的6届政府基本上由右翼的独立派和中间派的激进党、人民共和党结成的联盟组成。因此,这一时期亦称右翼中间派政府时期。这种局面的出现并非偶然,而是由当时特定的国内外形势以及法国各党派矛盾加剧引起的。在国际上,朝鲜战争的爆发使冷战上升到热战,美国为了增加自己与苏联等社会主义国家抗衡的实力,加强了对法国的拉拢和控制,这就为法国右翼势力的抬头提供了外部条件。在国内,由于法共和社会党先后被排斥出或退出政府,并同人民共和党彻底决裂,导致议会和政府中左翼和中派力量的削弱。而一向与政府作对的法兰西人民联盟现在却开始逐渐支持右翼分子执掌的政府,右翼势力进一步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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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前一时期的执政者一样,右翼中间派政府在上台后也力图通过法兰西联邦的新形式继续维持法国在殖民地的统治。为了使法兰西联邦这条随时都会沉没的破船勉强维持在水面上,他们对殖民地软硬兼施,交替使用着军事镇压与玩弄政治手腕的手段。然而,不管他们的手段有多么高明,仍难逃四面楚歌的困境:法国殖民军在印度支那与北非连遭败绩;国内反对殖民战争的情绪日益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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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比内组阁后,次第受命组阁的先后有激进党人梅耶和独立党人拉尼埃。但这几届政府均在执政后不久就告垮台。之所以如此,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其殖民地政策不得人心。如拉尼埃政府,虽然在财政经济方面取得了一些成就,但最终却因法军在越南奠边府的惨败而被迫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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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世界的奠边府战役于1954年3月13日打响。是日,越南人民军开始包围困守在奠边府的一万多名法军。一个多月后,奠边府与外界的地面、空中联系均被越南人切断,里面的法军已成瓮中之鳖。5月7日下午,越南人民军对奠边府发动总攻。傍晚时分,包括守军司令在内的上万名法军官兵被迫打出白旗,宣告投降。奠边府惨败在法国国内引起的反响是爆炸性的。当时电视尚未普及,各家各户还不能收看这一令法兰西民族大感“屈辱”的场面,但是,所有的报刊,不论是左翼还是右翼,都对政府进行了猛烈的抨击。不过他们抨击时的立场和观点正好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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