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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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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来自殖民地的收入一直只占王室收入的10%不到,但西班牙庞大的美洲殖民帝国促进了西班牙本土经济的增长。在西班牙殖民时代的头几年,墨西哥的黄金为第二轮征服提供了财政支持。1545年,西班牙人发现了波托西(那时属于秘鲁,现在属于玻利维亚)产量丰富的银矿,一年之后,他们在墨西哥发现了更多矿产。一种新的精炼流程帮助西班牙得到3倍于欧洲的银矿资源的收益。在美洲,骡子驮着从波托西挖掘的白银,经过15天从1.2万英尺高的山上运下,再行进数英里,到达智利北部的港口阿里卡,而后由受护卫的船队在海上航行数月运回本土。其中部分白银用来购买来自非洲沿岸的奴隶。西班牙帝国为16世纪欧洲贸易的兴旺作出了巨大贡献。西班牙将殖民地的产品和西班牙的羊毛制品用船运往法国和意大利城邦。西班牙的船只也为殖民地提供葡萄酒、橄榄油、欧洲的谷物、鞋子和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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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蒂利亚的经济发展迅速。其山脉周围和中部的高原的土地被用于农业生产和饲养绵羊。卡斯蒂利亚对外贸易的基础是羊毛贸易。16世纪,卡斯蒂利亚的银矿、铅矿、铁矿以及水银矿采矿业也发展起来。农业生产与制造业密切联系,正如羊与羊毛制品密切联系。尽管如此,85%的西班牙土地要么由于山石过多,无法耕作,要么因海拔过高而无法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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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的王室收入来自农民在王室土地上服的劳役、商业和制造业的税、进出口税、绵羊通过指定山道所缴的通行税,以及为天主教会征收什一税(收入的10%交给教会的税收)的报酬。王室推行针对外国商品的保护主义措施,禁止黄金与白银的出口,并吸引意大利和佛兰德手工艺人来到西班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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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班牙北部,雨量充沛的坎塔布里安海岸的山区和峡谷里居住着农民和渔民。南部的卡斯蒂利亚省安达卢西亚和格拉纳达出产小麦、橄榄和葡萄酒。卡斯蒂利亚的农民们在山坡修筑梯田,种上多年生植物,如葡萄藤和橄榄树,借此提高产量。因纺织品需求增加,农民们种植了亚麻和大麻。农业城市有灌溉设施和加工设备,如葡萄和橄榄压榨机、沤麻池、谷物研磨机和羊毛漂洗机,以将这些产品转化为农场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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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世纪前的西班牙贵族不会因为从事批发或国际贸易而蒙受社会耻辱。许多贵族利用农产品所得收入来建造储存和加工农产品的设施,这样的设施包括磨房、制革厂以及经常会被扩建一倍改成酒馆的酒窖。几位富裕的公爵成为船业大亨。他们拥有在卡斯蒂利亚的地中海海岸捕捞金枪鱼的权利,并将这些鱼用盐或橄榄油腌制,销往欧洲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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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帝国的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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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联姻和继承,西班牙的领土利益延伸至远方。1496年,西班牙的王位传到奥地利哈布斯堡家族一脉上:斐迪南和伊莎贝拉的女儿胡安娜公主嫁给了神圣罗马皇帝马克西米利安的儿子、哈布斯堡家族的勃艮第公爵“美男子腓力”。伊莎贝拉于1504年去世,一年后,斐迪南迎娶了法王路易十二的外甥女,因为他希望生下西班牙王位继承人。但是他们年幼的儿子在三年后死去——王室也不得不向那个时代人口学的残酷现实屈服。1516年,出生在佛兰德的胡安娜与美男子腓力的儿子,作为西班牙的卡洛斯一世,继承了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王位。1519年,在他的祖父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驾崩后,他又作为查理五世,成为神圣罗马皇帝(统治时期:1519—1558)。他不仅继承了西班牙在美洲的殖民地,也继承了阿拉贡在意大利的领土。皇帝在加泰罗尼亚仅仅是短暂居住,他甚少去卡斯蒂利亚。但为了王朝的广大利益,他对西班牙的臣民课以重税,以此为他的海外战争提供资金,包括16世纪20年代为守卫西班牙在意大利的领土那不勒斯、西西里和撒丁岛而对抗法国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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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五世是斐迪南与伊莎贝拉的外孙。这幅肖像是提香在1548年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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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0年,查理五世离开西班牙后,在西班牙爆发了反对王室征税的公开起义。这场城市公社(Comuneros)起义开始于托莱多,然后扩散到卡斯蒂利亚北部其他城市。中产阶级与工匠们反抗卡洛斯一世从佛兰德引入的王室官员,但是起义也将矛头直指卡斯蒂利亚的贵族。1520年8月,在王室军队放火烧了卡斯蒂利亚北部梅迪纳德尔坎波的军工厂和城市后,这个年轻的国王突然转变了策略。他停止征收附加税,并同意不再在西班牙任命外国官员。当起义持续进行时,卡洛斯的军队通过残忍地处死起义的领导者,逐渐恢复了城市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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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五世关注他的继承人问题,因此在1554年安排了他的儿子腓力与英格兰公主玛丽·都铎的婚姻。1558年,他正式退下神圣罗马帝国的皇位,并将哈布斯堡家族的领地一分为二,分别传给他的儿子腓力和他的弟弟斐迪南(见地图5.2)。腓力二世(统治时期:1556—1598)继承了西班牙、尼德兰、西班牙在美洲的殖民地,以及部分意大利的领地。当选为神圣罗马皇帝的斐迪南一世(统治时期:1558—1564)继承了包括奥地利在内的哈布斯堡家族自古以来的领地。这就结束了由一位统治者掌握哈布斯堡家族所有领地的时代,也消除了由一个信仰天主教的君主统治全欧洲的可能性。但是,帝国的一分为二并没有割断哈布斯堡王朝这两大分支之间的合作和紧密的血缘联系。1558年玛丽·都铎之死,断绝了英格兰成为西班牙帝国一部分这一令人瞩目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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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5.2 1558年查理五世退位时,哈布斯堡家族的领土 图中标明了腓力二世(1556年已经继承西班牙王位)和斐迪南一世分得的哈布斯堡家族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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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力二世与他父亲一样面临着统治一个庞大帝国的问题。正如其对手法国与英国,西班牙发展出一个庞大、中央集权的官僚体制,其中包括对整个帝国运转至关重要的王室委员会。国务委员会与战争委员会为国王的国内与殖民地政策出谋划策。王室秘书处理书信,忙于王室的家庭事务。这些官员大部分都是平民出身,对他们而言,这些职位能为他们增加收入、提高社会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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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事务委员会负责监督管理西班牙的庞大帝国,派遣总督和其他官员执行王室意愿,确保贵金属的挖掘以充盈国库。王室还派遣官员去美洲,他们中许多人学习过法律。行政指示或通信到达遥远的拉丁美洲官员手中,再加上其回复发回至西班牙,可能要花两年时间。一个官员在等待指示时这么说:“若死神从马德里来,我们应该都会活到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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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力二世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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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在腓力二世统治时期到达巅峰。卡斯蒂利亚的中心马德里成为会聚贵族和官僚的首都,他们中间许多人或多或少都依靠王室而生活。这个城市的人口从16世纪40年代的约3万人增长到17世纪20年代的超过15万人。马德里的发展依赖的是“计划经济”。王室专员以由政府固定的价格从首都周边地区购买他们想要的商品。随着西班牙首都的发展,它必须进口物资,无数骡车翻山越岭,从遥远的地方将货品运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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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力认为他需要一座永恒的王室住宅,作为彰显他的权力的高雅象征。于是他在马德里郊外建造了富丽堂皇的埃斯科里亚尔宫。事实上,身染痛风而变瘸后,腓力只有在这处宫殿举行的纷繁复杂的宗教典礼上才在公众面前现身,这些精心策划的典礼旨在树立王权的神圣性。宫廷典礼仪式肯定权威、社会等级以及秩序,这一切应当从埃斯科里亚尔宫向外辐射,穿过西班牙,直到帝国遥远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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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在西班牙国力鼎盛时期统治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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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力二世的一生因4个妻子和许多孩子过早离世而充满悲剧性。也许因为悲伤,他只穿黑衣。国王自己也许促成了他后代的不幸。1568年,他下令监禁脾气暴躁、不负责任的23岁的儿子唐·卡洛斯,这个儿子是他第一次结婚后生下的。唐·卡洛斯似乎不适合统治。不但如此,他憎恨他的父亲,甚至可能与荷兰的领袖接触过,后者已经开始谴责西班牙在荷兰的统治政策。而6个月后唐·卡洛斯的离世让他的父亲心神不安,此事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谣言,声称是国王下令杀死了自己的儿子。从此这个内向的国王一直生活在阴谋的秘密传闻和贵族世家派系之间敌对的风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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