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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现代史:从文艺复兴到现在(第三版) 反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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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者们无法达成一致,反革命势力如今在哈布斯堡帝国、德意志以及意大利占了上风。在哈布斯堡王朝的领土上,最初的乐观主义时期被对中欧复杂性的可怕的认知所取代。匈牙利人、克罗地亚人和塞尔维亚之间,以及地主和农民之间,民族冲突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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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布斯堡王朝统治下中欧的反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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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布斯堡王朝的领土内,互相抗衡的民族主张和民族对立使奥地利帝国内部的反革命事业更容易开展。如果革命者关注的核心是自由,其含义因人而异。马扎尔贵族希望匈牙利更加自治;维也纳的记者想摆脱出版审查;工匠想摆脱机械化产品的竞争;农民希望摆脱要为贵族服的劳役;捷克人则要求脱离德意志人的统治,在哈布斯堡王朝的国土上进行民族自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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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8年6月,捷克人在布拉克举行了一次泛斯拉夫代表大会,会议旨在提高哈布斯堡帝国内和中欧的斯拉夫民族的权利并促进其联合。与会的民族团体只能就他们憎恨哈布斯堡王朝的政策这点达成一致。每个团体的帝国重构计划都不一样,计划中的帝国将照顾其自身利益。弗朗齐歇克·帕拉茨基(1798—1876)是一名捷克历史学家,他宣布若奥地利不存在,人们必须将其创造出来,因为若不如此,捷克人等小民族将会被德意志人或俄罗斯人吞没。通常被认为是捷克民族主义之父的帕拉茨基由此支持在一个强大的哈布斯堡帝国内给予捷克人更多自治权。最后,1848年6月泛斯拉夫代表大会发布了一份言辞含糊的声明,谴责德意志人过去压迫斯拉夫民族,并呼吁将奥匈帝国重组成一个会考虑到每个民族权利的联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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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8年10月,忠于哈布斯堡皇帝的克罗地亚军团攻击维也纳的革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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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泛斯拉夫代表大会和法兰克福国民议会一样正在谈论崇高的民族问题时,普通老百姓正在饱受饥饿之苦。1848年6月12日,布拉格的工匠和穷苦的劳动者设置了路障。哈布斯堡帝国总督阿尔弗雷德·温迪施格雷茨亲王(1787—1862)炮轰布拉格,4天后镇压了起义。与此同时,在意大利北部,哈布斯堡帝国军队打败了皮埃蒙特的军队,后者此前赶来支持反对奥匈帝国的革命。耶拉契奇的克罗地亚军队击败了匈牙利的革命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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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8月,皇帝斐迪南在中产阶级的欢呼声中回到维也纳。当他开始关闭为失业工人提供工作的工厂时,和巴黎的工人一样,工人们造反了,随后他们被国民自卫军镇压。两个月后,工人们再次造反。斐迪南再次逃离维也纳,把宫廷移至摩拉维亚。帝国军在温迪施格雷茨的率领下轰炸了维也纳,超过3000人丧生。事实再次证明,热情的革命者根本无法与既有大国的职业军队相匹敌。皇帝宣布戒严,关闭了政治俱乐部,解散了国民自卫军,并重新建立审查制度。随后是逮捕、审判以及处决。皇帝任命了一个顾问委员会(帝国议会),但是他没有去咨询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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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8年11月21日,皇帝斐迪南任命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1800—1852)成为政府首脑。这一任命结束了三月起义后奥地利动荡不安的政局。1848年12月,施瓦岑贝格说服了倒霉的皇帝斐迪南退位,让位给他的18岁的侄子弗朗茨·约瑟夫(统治时期:1848—1916)上台。新皇帝信任他的军队,决心确保他的王朝和帝国的存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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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瓦岑贝格亲王任命有能力的平民担任要职,从而提高了帝国官僚机构的效力。他希望赢得匈牙利温和派的支持,尽管他并不承认民族的权利。亚历山大·巴赫(1813—1893)是一名贵族出身的律师,先被任命为司法大臣,随后为内政大臣,他改革了哈布斯堡王朝的法制系统。与此同时,他推行了一种周密协调的官僚机构的监视、间谍及镇压活动的官僚体系,被称作“巴赫体系”,它帮助根除政治反对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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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施瓦岑贝格的政府依旧需要与奥地利议会打交道。议会的议员们在流放地克罗梅日什起草了一部自由主义的宪法。这部宪法批准解放农民,并试图建立一个在君主立宪制基础上、承认所有语言平等的权力分散的多民族的国家。宪法还要求大臣们对议会负责。但是这部自由主义的克罗梅日什宪法从未得以实施。施瓦岑贝格在1849年3月突然解散了议会,下令逮捕一些议员,并推行自己的宪法。该宪法未对哈布斯堡国土上的非德意志民族作出任何让步,并使匈牙利回到1848年前的地位。不但如此,施瓦岑贝格在年轻的皇帝的同意之下,试图使他的宪法生效时间推迟到革命的危机过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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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9年4月,匈牙利议会拒绝承认弗朗茨·约瑟夫为哈布斯堡皇帝,因此也不承认他对匈牙利的统治权。而年轻的皇帝反过来拒绝承认斐迪南对匈牙利作出的让步。匈牙利自由派领袖科苏特试图在匈牙利团结支持反抗奥地利的力量。匈牙利人在春季两次击败了帝国军,他们占领了布达佩斯,并将哈布斯堡王朝的军队驱逐出特兰西瓦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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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9年4月14日,匈牙利议会宣布马扎尔人独立,并任命科苏特为新生的匈牙利共和国总统。因哈布斯堡帝国的存续如今公然受到挑战,弗朗茨·约瑟夫寻求俄国沙皇的支持。此时的尼古拉一世因为刚刚发生的欧洲革命变得更加保守反动。虽然他先前进行了小规模的改革(见第十五章),但是如今,他禁止俄国学生出国留学,大量削减政府奖学金,下令大学取消哲学和宪法课程,加强对所有出版物的审查。因此,俄国沙皇毫不犹豫地派遣了一支14万人的大军进入匈牙利和特兰西瓦尼亚。科苏特疯狂地寻求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帮助,但是该议会没有军队。英国政府虽不乐意看到俄国介入中欧事务,但想保护哈布斯堡王朝,将其作为对抗法国、更是对抗俄国的缓冲地带。俄奥大军推进,匈牙利人的起义在8月结束。科苏特逃至土耳其,再也没有回到匈牙利。奥地利以叛国罪处死了13名匈牙利将军,关押数千人,并实行戒严。1851年12月31日的《特许令》正式恢复了帝国的专制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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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牙利贵族、律师以及爱国者科苏特·拉约什早期的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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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德意志国家的统治者逐一废除了1848年春季颁布的宪法,于是在1848年的“三月内阁”垮台了。哪怕是在宪法文本仍保留的地区,统治者在贵族的帮助下策划的反革命将议会的实际权力几乎剥夺一空。激进派发动的零星起义失败。在1849年6月被赶出巴登大公国的大公归来,监督了1000多人的审判。德意志的1848年革命结束。1851年8月23日,德意志邦联宣布《德意志人民基本权利》无效,这是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主要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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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奥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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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反革命的强大力量已将德意志的革命者击垮,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提议建立一个“普鲁士同盟”。它将由两个“同盟”组成,大一点的包括早已奄奄一息的德意志邦联诸国,以及奥地利的非德意志人占据的领土;小一点的则指包括奥地利德语区在内的所有德语区的联盟。这些臃肿的体系是以保守的政治前提和普鲁士影响力的扩大为基础的松散的联邦,在构想的过程中,腓特烈·威廉利用了匈牙利和意大利北部对抗奥地利统治的起义。奥地利、巴伐利亚和符腾堡都立即表示反对普鲁士的计划。哈布斯堡王朝既不希望德意志在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自由主义的庇护下统一,也不愿意看到普鲁士的影响力在中欧扩大。1849年9月1日,奥地利单方面宣称恢复旧的德意志邦联,并向成员国施压,要求它们撤销1848年对立宪主义与自由主义作出的所有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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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鲁士和奥地利同时致力于巩固反革命的胜利成果及对中欧的统治地位,这两个大国的关系进一步恶化。1849年9月,黑森的诸侯向重新建立的德意志邦联寻求帮助,因为他的人民发动了起义,反对他收回早先颁布的自由主义宪法。但是普鲁士政府反对邦联介入黑森的事务,因为黑森恰好处于普鲁士的两块领土之间。普鲁士有权派遣军队穿越黑森,它威胁邦联,若干涉黑森事务,普鲁士将派遣军队占领该地。但是俄国沙皇如今开始警惕普鲁士势力在欧洲扩张的可能性,于是他迫使普鲁士让步。10月,德意志邦联在俄国秘密的支持下,派遣巴伐利亚和汉诺威的部队进入黑森,但是普鲁士军队封锁了他们的道路。然而最终普鲁士政府退出了战争,同意放弃普鲁士同盟的计划。1850年11月29日,普鲁士政府签署了《奥尔米茨条约》(“奥尔米茨之耻”),在条约中同意遣散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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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城邦的反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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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欧特别是奥地利的反革命使意大利的革命者遭遇厄运。而且与德意志邦国和哈布斯堡帝国的情况一样,拥护自由主义改革的和民族主义事业的人太少、太分散,他们因不同的、甚至相互冲突的目标产生了分歧。当哈布斯堡王朝的军队在匈牙利作战时,民族主义的“主战派”迫使皮埃蒙特-撒丁国王查理·阿尔伯特重新对抗奥地利。皮埃蒙特的军队进入伦巴第,但是奥地利军队在约瑟夫·拉德茨基将军的率领下,于1849年3月在诺瓦拉大败皮埃蒙特军。查理·阿尔伯特害怕拉德茨基的得到强化的军队会入侵皮埃蒙特,他请求和谈,并将王位让给他的儿子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新王在8月份与奥地利在米兰签署了停战协议,宣布放弃皮埃蒙特对伦巴第的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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