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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政府和苏维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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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政府和彼得格勒苏维埃的位置变得十分尴尬,两者成了并行或是重复的行政机构。临时政府成员包括宪政民主党,他们是只要求沙皇进行政治改革的自由派。但彼得格勒苏维埃则不同,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是推翻沙皇政权的工人和士兵。温和的临时政府与激进的苏维埃之间的关系最终影响了俄国革命的进程。当时彼得格勒苏维埃同意承认临时委员会的执政权力。临时政府和苏维埃在同一座宫殿办公,司法部长克伦斯基周旋其中,努力缓和双方的关系,他本人也是苏维埃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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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8日,临时政府赋予了包括罢工权在内的公民自由权,使地方政府民主化,宣布将召集立宪会议以修立宪法,并特赦政治犯。彼得格勒苏维埃如今拥有3000名会员和一个整天都在开会的执行委员会,他们要求立刻进行经济和社会改革。临时政府和苏维埃很快成为各个政治竞争党派注目的焦点,包括自由派、社会革命党、孟什维克和布尔什维克,他们都想改变俄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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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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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期间,军队是最后一个仍在运作的帝国机构。3月1日,彼得格勒苏维埃颁发了第一号命令,称苏维埃有权撤回临时政府关于军事的命令,并号召各部门进行士兵委员会的选举。事实上,这种选举早就广泛存在了,这是一种部队民主化的重要尝试。有些前线的士兵拒绝执行军官的命令,更有少数人殴打军官甚至开枪射击。士兵渴望和平,但是面对德军的重压,军事前线崩溃的可能性也很大。革命头一个月,逃兵增加了。现在,布尔什维克许诺的“土地与和平”似乎也是个遥远的憧憬,士兵们认为:“命都没有了,土地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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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美国,接着英国、法国和意大利也都很快对临时政府进行外交承认,它们希望俄国革命不要过分影响东线战场的局势,俄国能够坚守阵线。但事实上,前线的有些地方,俄军和德军、奥匈帝国的士兵亲如一家,和谐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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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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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革命爆发和沙皇退位的消息渐渐传播开来,原属俄罗斯帝国的边远地区的普通民众也开始袭击警察局,收缴其武器,释放政治犯,并创立临时管理机构。但有时“革命政委”到达一个地方需要几个星期。在一些工业地区,工人们已占领工厂,要求加薪、实施8小时工作制、控制生产。但是大部分地区的人民对局势的认识并不清楚。有个俄罗斯人回忆:“我们感觉已经从暗无天日的黑洞中逃出,见到了明亮的阳光。但是我们只是站着,不知道去哪里、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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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彼得格勒和俄国在欧洲的大部分地区被夹在战争和革命之间,旧帝国的一些少数民族开始要求提高自身地位。他们的呼吁跟古老的俄罗斯帝国一样复杂多样。在这些众多的民族中,有的民族主义者只要求文化自治,有的要求成立联邦政府并得到一定程度的政治自由,有的则要求完全独立。在一些种族和信仰矛盾旷日持久、有时已存在数百年的地区,这些要求使关系更加紧张。在中亚大草原和北高加索地区,俄罗斯定居者与哥萨克人(6)、哈萨克人、吉尔吉斯人、巴什基尔人和其他土耳其民族之间爆发了战斗。成千上万的人在争斗中丧命。波罗的海三国立陶宛、拉脱维亚、爱沙尼亚的民族主义运动也在迅速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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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政府的目标是在通过推选立宪会议来建立一个新国家的政治基础之前,维持帝国统一。它宣布所有民族都有公民权,它使各民族在原则上平等。在一些地方,新政权的代表们很快接管了对地方委员会或个人的行政责任。另外一些地方的人民建立了自己的自治机构,希望维持秩序。还有些地方,民族主义运动与社会革命党、孟什维克和布尔什维克一同争夺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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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年的彼得格勒,临时政府领导人亚历山大·克伦斯基(前排当中)与军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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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兰在1795年遭到俄国、德国和奥地利的第三次瓜分前是独立国家;现在,为了逐步削弱占领了波兰大部分地区的德国和奥匈帝国军队,克伦斯基的临时政府宣布波兰重新独立。紧邻俄国的白俄罗斯也像波兰一样成了主要战场,在那里,由社会革命党领导的国家委员会要求自治并建立拉达,即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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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的局势特别复杂。临时政府担心,如果同意乌克兰自治,其他民族地区也会提出类似要求。沙皇退位不久,乌克兰的社会主义者就成立了一个苏维埃。1917年3月4日,民族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建立了乌克兰中央拉达。由于文化和语言的不同,这些地区几个世纪以来对俄罗斯的憎恨开始浮出水面。当越来越多的民族主义激进分子汇聚在基辅时,拉达召集了一次乌克兰民族代表大会,开始起草自治法令。乌克兰士兵组建起自己的部队。拉达的实际作用就相当于乌克兰临时政府,它吸收非乌克兰居民来扩大其社会和民族基础。同时乌克兰农民开始受到民族主义的吸引,许多农民占领了原本属于俄罗斯和波兰地主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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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拥有大量穆斯林的地区,民族运动主要分成三派:宗教保守派、亲西方自由派和左翼社会革命党。1917年5月1日召开的首届全俄穆斯林大会就反映出了这种分歧。伊斯兰保守派试图压制倡导妇女权益的呼声,但是占优势的亲西方派通过了相关措施。大会宣布将成立与国家相分离的宗教管理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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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临保证食物供应的重大挑战,临时政府下令军队减少备受抵制的粮食征用,此外还得保证军事前线维持下去。同时临时政府还要面对越来越多的来自苏维埃的压力,苏维埃要求经济改革、社会改革,以及最重要的土地改革。临时政府批准成立地方食物供应委员会和“土地委员会”,后者负责为立宪会议草拟土改措施搜集一些资料。自由派也想进行土地改革,但坚持采用周全严密的合法方式。然而,农民要的是实际行动,而不是什么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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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年3月底,彼得格勒召开了一次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这次大会使革命后全国各地涌现的苏维埃的代表汇聚一堂,从而将彼得格勒苏维埃变成了全国性组织,并成立了一个中央执行委员会,由彼得格勒苏维埃的成员担任要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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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俄国继续参战的浪潮逐渐导致工人、士兵和临时政府意见不合。然而在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上,布尔什维克发出立即停战的号召,却被轻易否定,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还想继续战争,前提是临时政府保证不侵占敌人地盘而获得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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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继续战争引发了临时政府的“四月危机”。身为立宪民主党领导人的外交部长在一次与协约国的官方通讯中附加了一封个人短笺,呼吁“继续战争直到决定性的胜利”,并提到俄国有得到君士坦丁堡的“历史上的权利”。彼得格勒苏维埃和反战游行示威对此表示抗议,迫使外交部长于5月初辞职。四月危机导致第一届联合政府的形成,它具有左翼倾向。临时政府开始接受彼得格勒苏维埃的“非侵占和平”观点,并以此为外交政策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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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质条件的持续恶化使许多工人变得更激进,特别是那些自1917年2月起大量成立的工会的成员。工人们纷纷组织工厂委员会和罢工运动。农村的贫穷农民秉持最简单的原则:耕种的土地应归自己所有。许多旧农奴的子女或孙辈从他们原先侍奉的地主手里抢夺土地,在此过程中还出现杀死地主和沙皇旧官员的流血冲突。事实上从1917年到1920年,无地农民的比例已经下降了一半。民政机关消失之际,苏维埃在农村涌现。在一些村庄里,东正教会也不能对人们发号施令了。一位神父这样说:“我的教民现在只去参加苏维埃会议,我提醒他们该来做礼拜了,他们说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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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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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于1900年流放瑞士,德国政府提前了他回到俄国的时间。布尔什维克的领袖归来或许会向临时政府进一步施压以寻求和平,使德军可以集中精力经营西线战场。为了不让列宁在德国过境时和民众接触,德国政府把他安置在一列密封的列车里,1917年4月初,列宁回到彼得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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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列宁的领导下,布尔什维克党逐步完成重整,其主张主要为以下几点:(1)俄国退出战争,在他看来战争的持续是对布尔什维克胜利的严重阻碍;(2)不支持临时政府;(3)号召欧洲其他国家进行革命;(4)由农民掌控土地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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