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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现代史:从文艺复兴到现在(第三版) 政治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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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联及其秘密警察的支持下,共产党政府在战后时期的每一个东欧国家中掌权。在首先宣布支持议会民主的宪法、呼吁成立“反法西斯”政治团体的联盟并参与选举后,共产党在各国都逐渐铲除了竞争的党派,首当其冲的是在战争期间出现在所有可能之处的地下抵抗组织。可以说,只有南斯拉夫存在大规模支持共产党的民众基础。与此同时,共产党的力量在几个西欧国家有所发展。在意大利和法国,共产党员主导了主要的工会组织;他们进入了比利时和丹麦的战后政府。共产主义者在战时对纳粹德国的抵抗有助于增强共产党的威信,即使他们对苏联的认同已开始让各国政治精英产生猜疑。法国、意大利和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的政府是中间偏右派,其中天主教政党发挥了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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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的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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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盟国监督着后来成为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的地区的政治制度发展。直到1951年,联邦共和国所通过的所有立法都必须经过西方同盟国的批准。它们进行了一个从教育开始的去纳粹化过程,但并没有进行任何重大的社会改革。这意味着强大的工业同盟仍保留着,尽管这与同盟国在波茨坦的协议相反。对德国经济造成的破坏似乎让剩下的德国的工业基地保持完好无损成为必要。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的宪法规定,各党派在普选中至少获得5%的选票才可以被选为联邦议院中的代表。一些小党派,主要是那些极右派,由此被排除在议会之外。因为在魏玛共和国时期,许多小党派共存造成了不稳定的政局。联邦宪法法院取缔了新纳粹政党和共产党。同盟国坚持认为,德国总统的权力应受到限制,以避免再次出现希特勒那无限制的行政权力。总统由联邦大会选举产生,任期5年,联邦大会由联邦议院全体成员,以及大约相同人数的来自各个州的代表组成。总理由总统任命,是实际的国家首脑。联邦共和国各州选出代表到上院。因为上院可以阻止立法,该选举过程也加强了西德的政治权力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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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天主教的科隆市长康拉德·阿登纳(1876—1967)曾担任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总理至1963年。他在战时反对纳粹,敌视苏联和东德,并且他的社会保守主义让同盟国很放心。然而,在同一时间,阿登纳任命了一些前纳粹分子,并尽力帮助那些因服务于纳粹事业而受到同盟国报复的德国人。在西德,同盟国的“去纳粹化”计划旨在从有权力和影响力的职位上清除所有前纳粹分子,但整体而言,其影响相对较小。事实证明,不可能从政府、工业和教育行业中清除数以百万计的人。同盟国的结论是:德国不能没有数万名经验丰富的医生、教师和工程师。此外,也很难区分对纳粹的热忱和纳粹行为的不同程度。得到右翼小党派支持的基督教民主联盟党从1949年到1969年执政,主要反对党是社会民主党。阿登纳与法国结成了亲密联盟,作为对抗苏联的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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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冷战使得西方列强更快地接受了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及其重整军备加入西方联盟的行动。在1950年,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成为欧洲委员会的非投票委员。此外,在经济复苏和政治极端右翼完全声誉扫地这两件事的推动下,德意志联邦共和国获得了完全的主权和外交尊严,并于1955年加入北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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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在柏林墙建成前,西柏林的人看着对面布雷的“死亡地带”,该地带意在阻止试图越境进入西部区域的东柏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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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苏联占领的德国东部地区在1949年成为德意志民主共和国(27)。在苏联度过战争年代的瓦尔特·乌布利希(1893—1973)与红军一起回到柏林,成为共产党的书记。直到1971年他被迫退休前,他一直是实际上的国家元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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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德1955年从苏联手里接管了东部地区,但其政府继续遵循苏联的指示。共产党控制了大部分文化生活。许多作家和艺术家离开前往西德,但才华横溢的剧作家贝托尔特·布莱希特(1898—1956)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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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阴影下的东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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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红军就守在附近,东欧国家都落入苏联支持的共产党的统治。保加利亚共产党在1944年底约有1.4万名党员,在1946年达到42.2万名党员;波兰在1944年中期有2万名共产党员,一年后达到30万名。此外,苏联最初赞同东欧民族主义的浪潮,例如,支持罗马尼亚吞并特兰西瓦尼亚,这牺牲了匈牙利的利益。在1945年至1946年,各届联合政府(28)接管大批土地,将约一半的波兰土地和三分之一的匈牙利土地分给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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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与纳粹勾结过的政党和其他右翼团体就被排除在政治权力之外。共产党消灭或吸收了联盟合作伙伴,就像在捷克斯洛伐克和匈牙利发生的一样,其中包括社会党和农民党派。因此,在战争结束后通过选举或其他方式产生的联合政府一个接一个地消失,直到共产党控制了每一个国家。1947年,共产党在选举中被全面击败之后的第二年,匈牙利的共产党推翻了小农党(29),后者此前赢得了57%的选票。在邻国罗马尼亚,国王米哈伊在类似的情况下被挤下台。保加利亚共产党在建立一个“人民共和国”的全民公决中赢得了一场有争议的胜利,该国很快成为一党制国家。波兰任何政党都未曾与德国人合作,但战后波兰的第一次选举后,共产党人逐步排挤其他主要政党内的社会党人。苏联彻底摧毁了波兰人民党,就像在匈牙利对小农党所做的那样。此后,共产党控制了官僚机构,增大其规模,并由政府来管理国家经济。最重要的是,他们控制了警察,并实施了严格的审查制度。在后来迅速成为苏联“卫星国”的东欧和巴尔干地区,政治精英在战争时期已遭纳粹重创,这使共产党人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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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欧、东欧和巴尔干地区,唯有捷克斯洛伐克在两次大战之间没有形成独裁统治。1946年5月,在那里的第一次战后选举中,共产党赢得了超过三分之一的选票。两个非共产党人爱德华·贝奈斯(1884—1948)和扬·马萨里克(1886—1948)在一个联合政府中分别担任总统和外交部长。但在1948年,共产党夺取了权力,取缔了其他政党。马萨里克从他的办公室窗口跳下(或被推下去)之后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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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在莫斯科策划的大清洗甚至将东欧国家中的忠诚党员一扫而空。在匈牙利的政治逮捕事件估计为20万起,在罗马尼亚是180万起,在狭小的阿尔巴尼亚达到8万起。紧随其后的是广泛公开的审讯(30)、监狱服刑、劳教所服役和许多处决。在6年里,有超过130万匈牙利人(31)被送上法庭,匈牙利的共产党人也许处决了其中1000名政敌。大清洗对象不仅包括法西斯,还包括许多社会民主党人,甚至还有被认为反对斯大林主义的共产党人。斯大林还加强了莫斯科对苏联的14个非俄罗斯共和国的控制,并在其中几个共和国内清除了“资产阶级民族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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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时代的苏联及其卫星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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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重建苏联经济是一项重大的任务。苏联以惨痛的代价获胜后,那些设法逃离战区的人回到满目疮痍的城市。1946年至1947年的歉收加剧了这种极端的苦难。开始于1945年的第四个五年计划是一个高度集中化的计划,它使苏联集中力量,抓住重点行业,如煤炭和钢铁。苏联的规划者受益于从德国和东欧征用的工业资产。大规模工业生产在1950年超过了战前水平较多,但这些成就在苏联公民的生活质量中并未体现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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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东欧的共产主义国家脱离被迫为苏联的经济增长提供资源并以高价购买苏联产品的窘境后,它们即受益于来自苏联的技术援助。然而,它们仍然被禁止从西方引进技术,并且必须以低于市场的价格,将原材料和制成品出口到苏联。1949年,苏联及其东欧盟国形成经济互助委员会,试图协调经济规划。在东欧,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和捷克斯洛伐克的工业生产增长最为迅速。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和南斯拉夫也发展了制造业的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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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的经济发展无论多么缺乏自由,最初还是令人印象深刻。在被苏联占领之前,德国东部地区曾经有个小型工业基地,但这处工业基础设施被苏联抽走了原材料及机械。工业生产的集体化继而迅速发展,至1952年,国家雇用了四分之三的工人。尽管有许多技术工人流失到了德意志联邦共和国,东德仍是苏东阵营里最强大的经济体;只有匈牙利在20世纪60年代拥有类似的生活水平。到了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东德完成了苏联政府在共产主义国家经济发展计划中为它分配的任务,其钢铁制造和造船业发展得尤为迅速。但对许多东德人来说,西德的生活条件似乎更有吸引力。数十万人用脚投票,前往西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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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及其东欧盟国的计划经济获得了一些重要成就,尽管它们多少忽略了本国公民的愿望。1957年,苏联的国民生产总值相当于其对手美国的36%,在1962年上升到50%,它在随后的20年中,越来越逼近美国。然而,苏联的经济仍然受困于可怕的低效。到了20世纪60年代,住房短缺问题依然严重,各家庭仍然必须等待很长时间,才有可能获得更好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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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斯大林促进东欧共产主义国家经济增长的同时,其经济政策也进一步推动了劳动分工,据此,一些苏联的卫星国生产农产品,而另一些则负责制造特定的商品。苏联通过令人不快的贸易协议,利用东欧的经济体实现苏联的经济利益。1949年,从保加利亚和捷克斯洛伐克开始,东欧国家一个接一个地实施了基于苏联模式的五年计划。然而,直到50年代中期,各种消费品的发展都被忽略,就像在战前苏联的情况一样,国家牺牲消费品来推动重工业的发展,催生了许多生产钢铁的大型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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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积极开展的还有农业集体化建设。但在最初,这种农业生产方式极大地降低了生产力。就像20世纪30年代初的苏联农民那样,东欧的数十万农民也通过起义、纵火、蓄意破坏或干脆拖拖拉拉地不配合生产来抵抗。然而生产力逐渐有所增强。到了60年代中期,德意志民主共和国、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和捷克斯洛伐克的国营农场占有超过80%的土地。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波兰,超过85%的土地仍掌握在私人手中,因为波兰共产党领导人担心大规模的农业集体化造成的民众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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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斯拉夫,共产党领导人铁托拒绝让苏联统治他的多民族国家。1948年,铁托与苏联决裂。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南斯拉夫得到数百万美元的西方援助。南斯拉夫经济保持“混合”状态,即私营部门与国家规划并存。工人得以通过工人委员会拥有更多的自治权。在20世纪50年代,在战后开始的农业集体化建设遭到摒弃,农民重新获得属于自己的土地。南斯拉夫的经济水平提高了,但在其6个共和国中存在物资匮乏和严重的不平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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