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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巴国的兴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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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是文明古国,商代的巴方是一个很活跃的方国。商代末年巴人参加武王伐纣,西周初受周王室分封,建立巴国。春秋战国时期,巴国与楚国结盟,联盟破裂后,举国南迁进入长江三峡和四川盆地,与蜀多次和战。公元前316年,巴国为秦所灭,巴地归于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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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巴方史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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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在殷墟甲骨文中被称为“巴方”,是商代很活跃的一个方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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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墟甲骨文有好几片卜辞记载了巴方与商王朝的几次战争。这里可举出六片卜辞:第一片卜辞说,商王朝征调一个叫作“我方”的兵力征伐巴方;第二片卜辞说,商王武丁亲率名将沚□伐巴方;第三片卜辞说,武丁的妻子妇好率领沚□伐巴方;第四片卜辞从两面贞问,武丁令妇好伐巴方是否受到神灵保佑;第五片卜辞也是两面贞问,大意是商王武丁令妇好率沚□伐巴方,武丁率大军从东□攻击巴方在□的驻军,把巴方的溃军歼灭于妇好所设埋伏处;第六片卜辞说巴方是商王朝的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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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片卜辞说明,商王朝屡次讨伐巴方,甚至商王武丁亲自率领军队进行征伐,还是屡征不服。武丁是殷王朝的中兴之君,他开疆拓土,“邦畿千里,维民所止,肇域彼四海”,谥为高宗。巴方在盛极一时的殷王朝调兵遣将、屡次大军压境的情况下,仍能顽强抵抗,说明巴方兵力和国力都比较强盛。商王朝长期对巴方的战争,终以巴方失败结束,此后巴方臣服于殷王朝,成为殷代千里王畿边境上的一个甸服方国,向商王朝纳贡服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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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巴国的建立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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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代末年,周武王率西土之师东伐殷纣王,巴师充当前锋。由于巴师勇敢对敌,前歌后舞,克敌制胜,“武王既克殷,以其宗姬封于巴”,西周建立之初,巴国成为最早受周王室分封的姬姓诸侯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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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初大分封,“封建亲戚以藩屏周”,巴国由周王室封之,是西周同姓诸侯中的大封。巴国受封诸侯,获得了进一步发展的条件,同时又成为周王室控临南国的一个重要战略基地。《左传》昭公九年记载:“及武王克商……巴、濮,楚、邓,吾南土也。”巴国为南土诸侯之首,与周王朝陆续分封在成周之南、汉水之北的“汉阳诸姬”共同构成捍卫周室、镇抚南土的坚强军事防线,成为周王室的南国支柱,是为“天下之显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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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周的外服诸侯制中,巴国班列男服,对周王室有职有贡。其职守为镇抚南国、捍卫王室,其贡献是向周王室交纳农产品。春秋时期,巴国在周王朝的地位有所下降,从西周时期诸侯的大封国降为仅“班侔秦、楚”,与“夷狄”同列,但对周王室的职守仍旧是“治田入谷”和“为王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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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时代,王纲解纽,诸侯逾制,巴国虽然尊奉周王职贡,但仅是表象。实际情形是,巴国在周王室礼崩乐坏的形势下,政治经济军事力量急剧膨胀,图谋东出汉东,扩张江汉,因而一度与楚结成联盟,扫荡江汉间小国。后来盟约破裂,巴楚反目为仇,数相攻伐,巴慑于楚之锋芒,被迫放弃汉水上游故土,南下长江流域,转入渝东长江干流和四川盆地东部,重建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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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国志·巴志》书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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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国在春秋战国之交仓促南下入渝,虽然在渝东地区重新建立起政治军事统治,但却没有力量来重构强大的国家机器及其层级机构。战国时期巴国几次迁都,先后在江州、垫江(今重庆合川)、平都(今重庆丰都)、阆中(今四川阆中)建立过都城,在枳(今重庆涪陵)修建先王陵墓。由于巴国东受楚攻,西临蜀伐,捉襟见肘,政局动荡,极不稳固,几次迁都同当时政治军事局势的急剧变化直接相关,都城逐渐远离战场。到战国中期,巴在接连失去长江三关以后,渝东长江干流之地已无险可守,而川中又面临一个赫赫蜀国,巴王室只得退保阆中,而将渝东重镇枳交由巴王子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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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国的疆域,按照巴国历史的发展,大致是:商周时代,据有汉中东部;春秋时代,向大巴山东缘发展;春秋末叶,举国南迁长江干流鄂西、渝东之间;春秋战国之际,渐次进入长江、嘉陵江、渠江、乌江之间的渝东地区和四川盆地东部,并兼有与鄂、湘、黔的相邻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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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巴国的政治制度和社会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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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为姬姓之后,与周王室有着深厚的血缘关系。西周春秋时期巴国君主一直称“巴子”,其国称“巴子国”,到战国时期,巴国君主开始称王。君主实行世袭制度,太子称“巴王子”。春秋时期巴国的职官,文献中仅见“行人”一职,专司对外告命聘享事务。战国时代,巴国设有“上卿”,意味着有卿、相之别;军队方面设有将军,与当时列国相同;文、武分职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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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涪陵小田溪2号墓出土的青铜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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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资料揭示出战国时代巴国设有比较严密的等级和礼乐制度。重庆涪陵小田溪2号墓出土虎纽 于和钲各1件,钲身两面铸有巴蜀符号,其中一面符号的下部两边分别有一“王”字,表示墓主具有较高的军事和政治地位。 于和钲是军中号令士众进退的乐器, 于的大小表示使用者地位的高低。2号墓的墓制和 于形体均较小,说明墓主的地位不算太高。小田溪1号墓出土14枚一组的编钟,也是小架所用。依当时的等级制度,“其功大者其乐备”,则1号墓墓主的身份与2号墓的墓主相近,均未达到巴王的等级,可能是巴王子或将军的墓。至于其他制度,因文献无征,难以查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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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国统治阶级的核心是巴王及其宗室子弟,其次是卿大夫和将军。统治集团上层主要由宗姬的一脉后代组成,但也吸收了一些异姓酋豪,如著名的巴将军蔓子就来自西蜀地区的鄤地,不过此类情况并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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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巴国与列国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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