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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397 庚子勤王与晚清政局(第二版) [:1706813679]
1706820398 第二节 港澳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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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400 保皇会虽以港澳为总局,并在人事上有所安排,实际关系一直未能理顺。1900年3月,梁启超鉴于“港澳同门无一可以主持大事之人,弟子虽亦不才,□□□以阅历稍多,似胜于诸同门。今先生既不能在港,而今日经营内地之事,实为我辈第一著,无人握其枢,则一切皆成幻泡”,所以冒死请缨,要求归港“居此险地,结集此事”。[46]但此时梁启超因“言革”与康有为发生分歧,得不到后者的信任,其建议未被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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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402 何廷光名义上是澳门分会会长兼总会财长,后来在梁启超的建议下,又出任总局的总理,却不能掌握实权。1900年4月29日,梁启超函告康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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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404 弟子屡书往澳,经两月不得覆,现虽孝实两次之覆,而自己声明非贪权与闻内事之人。穗田吾知其为总理,而非能定主意之人(欲使其依子刚,然使刚与澳人不水乳,终是被人笑话耳);镜、介吾知其能定主意,而弟子十余信且不见覆一字,弟子何敢轻派人往与共事,实疑其才之短或量之浅,二者必居一于是也。[47]刘桢麟、王觉任、陈士廉,均为康有为弟子而掌澳门总局的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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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406 港澳总局实际掌权的总办,先为王觉任,继为徐勤。1900年7月,康有为因徐勤等人前此不应梁炳光事,受责后还来书辩解,疑及王觉任、欧榘甲告状,“顷又得穗书大辨此事,亦大攻王、欧,揣汝等之意,皆以为二人有书来攻,而不知其绝无也”,复函责怪道:}qc此等我责汝与镜之内事,岂可告穗……凡吾写信时,有时赶寄匆匆,应否择示他人,皆宜谨慎,以免生事,切切。穗之纯忠至勤,岂可令生此言乎!又辨支数一事,盖皆汝等告穗为之,吾与汝等何事不责,正为其信之深,爱之笃,然后责之切,否则以虚言外礼,笼络羁縻之矣。此等内事,岂可告穗而生支离乎?真可奇也。[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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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408 则在康有为的眼中,何廷光不过是以虚言外礼笼络羁縻的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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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410 由于港澳总局负责人名实不符,令海外各埠的保皇会无所适从。以梁启超在保皇会中的地位之尊,对于港澳总局的实情也不知其详,颇费猜测。他抵达檀香山七十余日,“寄澳门书六、七封,而彼中无一字之答(仅有人代穗田答一书,书中皆闲语),诚为可恨,不知其无心于大局之事耶?抑以弟子为不足以语耶?港、澳近日布置,弟子丝毫不能与闻,教我如何着手?”[49]他参考各处来书情形,好不容易才判断出“似镜、介二人有总裁一切之权,然弟子三月来寄彼处之书,已十余封,而镜、介未得一字之复。若总裁之人如此,似于办事大有碍”。他希望康有为明确指示:“以后弟子若与总会商事件,当商何人乃有力量”,并要求转告港澳总局,“使自行其主权,勿放弃责任”。[50]4月29日他再度致函康有为,指出何廷光名为总理,实际决策者还是王觉任和陈士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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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412 后来康有为为了推卸总局的责任,向邱菽园解释其内部运作,部分道出了人事安排的实情。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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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414 若镜、勉等,不过为通信驿卒,看店之等,非因大得失也。仆于用人,才性略皆知之。勉性疏而直,于兵事非宜,于驾驭尤非其长,实非镜之宽博沈密有谋之比。而勉忠直之美,任最敬之,识人最多而有望,任累书劝其归办事,仆但令其往吕宋游说。适镜母病将死,于是勉替之。至六月时,仆虑其疏,已电镜强出任事,而使他往美,经十余督责,而勉以粤东时时欲举,故恋而迟迟不奉命。[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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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416 此言虽有开脱之嫌,从梁启超的立场看,确能得到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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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418 在主动请缨归港主持大局未获允许后,梁启超不断向康有为和港澳总局发出抱怨,并提出组织和人事的改进意见。他告诫总局各同门:“尊处既为总会,不可不举行总会之实事。”具体而言,总局的专责至少有“谋运货入内地”“通信各分会”“结联豪杰”等项。“但弟遥揣情形,似觉未免散漫。他事且不论,即如檀山开会以来,仅得总会一信,而金山来函,亦言久不得总会来信,各处皆然,不免有相怪责之意。”因此他建议总局设通信员二人,一管南洋新加坡、吉郎、暹罗、安南、澳洲,一管日本、美洲,“凡已开会之地,每水必有一信往,报告中国近事及各埠本会之情形(亦令各埠每水报告总会)”;同时“设议员十数人,专主议行各事,各专责成,井井有条乃可取信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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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420 另外,梁启超始终觉得港澳总局王觉任、韩文举、欧榘甲、陈士廉等人的才力均不足以担当大任,为此,他积极劝说康有为另派能人,开辟局面。鉴于“所最忧者,吾党于粤中一切毫无整备,现时驻粤之人才力甚单薄,办事极散漫,难望前途之大进步”,他建议派徐勤、郑藻常回粤,协助梁炳光、张学璟,“一切全委于四人之手,以专责成”[52]。后来又主张叶湘南回南,“与刚等同图大举最善”[53],并力主徐勤前往澳门主持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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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422 1900年4月29日,梁启超致函已经归粤的徐勤,对港澳总局散漫的情形甚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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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424 窃意必须有一人焉,总揽其事,而其人必阔达大度,沉毅有谋,与各路同志皆有亲密之关系,而又不厌烦,当四处照管得及,无所偏倚,无所挂漏,然后脉络贯注,乃能有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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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426 其时正值王觉任母亲病重,保皇会为总局物色新的负责人,康有为和徐勤“皆称麦(孟华)为天下才”,梁启超则不仅“疑其下之未有用命之人”,也怀疑其本人的才干,以为“麦太密而沈,此可以当一面自成一事之人,而非能统全局之人也。凡用人贵当其才,以麦而当大局,是取其所短也,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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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428 照梁启超看来,徐勤“必可以当此局也。舍兄之外,无他人也。刚协助兄或可也,不审同人肯以此权授之否耳。然刚亦当办自当一面之事,兄一人任之已足也”。他还进一步为徐勤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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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430 大抵办事,宜讲分劳之语。各画一图界,而各务于界内之责任。如兄既任总持之事,则不宜更务方面之事。其任方面者,亦不问总持之事最妙也。兄既任总持,或眼疾为痊,置一书记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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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432 至于具体当办之事有四,其一,勤通各路信件,大埠保皇会每水一信,小者或隔一水一信,“盖有商量,则增热力无限。……而内地办事诸豪,尤宜通信极多,否则隔阂而冷也”。其二,效法《水浒》的宋江,“网络豪杰,为第一要事,吐哺握发求才若渴,闻一人有志有识者,则卑礼尽诚以招纳之”。其三,“待人公心,唯才是用,无畛域之见”。其四,“专布置自外通内之气脉各事”。[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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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434 不过,用徐勤来改变港澳总局的散漫状况,只是梁启超的一厢情愿,或者说徐勤总持,可以使梁较多地了解港澳总局的内情,因而在他看来确有改善。而康有为的印象却相当负面。徐勤接手港澳总局后,以目疾为辞,极少复信康有为,不报告财政收支情况,也不回应康关于办事用款的各项指示。康有为开始慨叹指责之余,还予以谅解,他接到5月21日徐勤的来信,答复道:“弟目疾可念。既劳如此,而又不能节省人事,奈何。湘南还可令邦办汝。镜如母疾如何?吾重念之。当有事之事[时]而汝等或以侍疾,或己有疾,皆增念念。”嘱咐徐勤要照常行乐,逍遥任事,以免于养生有碍,于办事有损。[55]又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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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436 港澳办事,当分内政、外交、理财、书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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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438 一、事多人散,宜有专责。惜镜母病半年,汝又目疾,从何分起,令吾叹憾。大概言之,湘之综核,可专理财;雪之开诚,可专外交(二事寿皆可邦办)。而镜总内政,此合中之分也,如日本内阁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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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442 一、 刚、智、雅、实、南村、云、颖、克及办事各子,有事可公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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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0446 一、 克书札苦甚,可选人助之,如伯燮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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