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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7115 复盘甲午:重走近代中日对抗十五局(修订版) [:1706823478]
1706827116 复盘甲午:重走近代中日对抗十五局(修订版) 第六节 两军脱离接触后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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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7118 此战清军伤亡100余人,日军伤亡82人(阵亡33人),[25]均可谓损失轻微。对控制阵地的日军而言,能否发起有效的追击,就成了决定最终结局的关键,而这个关键居然又从日军的手指缝里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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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7120 战斗结束后,日军略作休整,大岛义昌便再度分兵,由他本人率领第十一联队顺南北驿道向天安方向搜索前进,武田秀山则率领第二十一联队顺东西驿道直冲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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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7122 当天16时,日军抵达牙山清军大营,却发现已人去营空。营中虽遗留下八门火炮,但重要部件已被拆走,或击发装置遭到破坏,已不能使用。此外,日军还缴获了数十面军旗、五百包军粮和若干弹药。当晚日军即在牙山宿营。隐藏在附近的一营清军发起了一个试探性的夜袭,发现日军戒备森严后,即放弃战斗,向公州方向撤走。日军亦未敢冒险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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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7124 30日,大岛率领第十一联队抵达牙山。显然,他在向天安的追击途中失去了和清军的接触。追到天安后,他判断失踪的清军一定是退回了牙山,便转向牙山进军。岂料清军却退向了公州,并完成了三处分散兵力的集中,继而乘日军离开天安后的空隙,再度北出,继而东进,绕汉城之东,北上平壤。[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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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7126 日军在牙山周围始终没有搜索到清军,乃于7月31日撤离牙山、返回汉城。日军并决定利用此战的缴获物资办一个大型展览会,以震慑朝鲜官民。火炮虽已无用,但寻常百姓却看不出玄机。无奈运力有限,日军只好优先运输火炮、军旗和部分弹药,而被迫将军粮分给附近的朝鲜百姓,并焚烧了无法带走的弹药。[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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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7128 等到日军返回汉城,已是8月5日,前后共用了12天的时间,[28]比预期作战时间多出了整整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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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7130 与此同时,北路清军之前卫部队亦已于8月4日进入平壤。而叶志超在与日军脱离接触后,以连续的急行军北撤。8月21日,叶志超率牙山军的先头部队抵达平壤。28日,聂士成率主力抵达平壤。至此,叶志超军大致完整地实现了与北路清军的会师。可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从而形成了清军据平壤、日军据汉城的对峙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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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7136 复盘甲午:重走近代中日对抗十五局(修订版) 第七节 战斗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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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7138 综合中日双方的史料,事后回顾这场战斗,不难发现如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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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7140 1. 后勤是影响此战的最大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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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7142 日军在战前如能正确处理后勤和战斗的关系,便能于此战中:(1)集中更多兵力;(2)有效压缩作战时间,不至于用12天的时间才完成预定5天内完成的任务;(3)成欢之战可更精密地展开;(4)会战结束后也不至于和清军完全失去接触。此外,此战中日军共计消耗炮弹254发,步枪弹67 801发,进一步凸显了野战后勤的重要。但这个教训要等到平壤之战后才被重视,日军注定在下一步的交战中继续饱尝轻视后勤的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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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7144 2. 日军的夜袭构想未能实现,右翼的佯攻实际上也没有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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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7146 日军本欲利用黑夜袭击清军,岂料在安城渡反遭袭击。清军在暗,日军在明,夜暗转而成为清军的优势。且清军所用的是六连发步枪,伏击人数虽少,火力强度却不容忽视。日军的组织、指挥优势却难以发挥。左翼队发起总攻、右翼队恢复进军时,天色已亮。等到结束战斗时已是7时30分,更难以说是一场夜战了。后来在平壤之战中,日军不再组织夜战,或许便是从中吸取了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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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7148 3. 清军的败因在于战术素养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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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7150 这又可以从如下两个方面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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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7152 (1)整个防御部署过于僵硬,缺乏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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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7154 任何有利的地形本身都无法击败敌军。面对工兵技术日趋发展的现代陆军,任何障碍都只能起到迟滞、改变队形、增减时间的作用,其本身不能歼敌。只有当障碍和火力密切结合后,才能收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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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7156 在西线,从安城渡到牛歇里之间,适于伏击的地点极多,清军理应选择多个有利的阻击点,以小型战斗群前出阻击,如此既可为主阵地防御起到前哨警戒的作用,又可充分利用地形迟滞、杀伤日军,是为最佳选择。但清军兵力有限,仅在佳龙里村和渡口附近的森林中布设两组兵力,亦可谓迫不得已的折中。而在东部战场,月峰山以外还有大量高地,虽不能全部占领,至少也应选择若干个交通要隘,做类似佳龙里村的布防。实则在这个方向完全没有派出前哨警戒兵力,甚至连月峰山主阵地对面那座可以俯瞰己方阵地的高地亦不予控制,就不能不说是严重的失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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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7158 如更深一层检讨,则可知这绝非单纯的缺乏前哨警戒的错误,也不是单纯的对敌军主攻方向的判断错误,而是防御战术水准低下的表现。战争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准则就是尽量不要按对方的意愿行事。在防御战斗中,防御一方总是倾向于尽量利用地利,而攻击方则要尽量避开相应地段。越是便于防御的地段,被攻击的可能性越小。在每一个地段都维持绝对优势的防御兵力当然是一个解决方案,但绝大多数情况下,之所以选择防御,恰恰是因为兵力处于劣势。所以,正常的防御总是要以有限的兵力应对较大的设防空间。其间要领在于:一、如何强制或诱引敌军攻击最适于发挥防御优势的地段;二、如何在己方难以布防而敌方又有可能攻击的地段上预设反击陷阱。从这两个角度看此战清军的布防,就会发现清军两点都未能做到,等于一厢情愿地期待日军会顺素沙场—牛歇里—成欢驿轴线进攻,清军则逐次抵抗,最终在西南火炮阵地和月峰山主阵地之间对日军进行火力痛击。遗憾的是,日军恰恰没有按清军的意愿行事。清军又缺乏应变方案,且未在日军主攻方向上形成警戒前沿,终于不免在日军的迂回下陷入极大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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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7160 (2)堡垒防御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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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7162 但是,就算前述缺陷得以弥补,清军此战还是很难获胜,因为清军的防御战术本身也存在重大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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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27164 在这一战中,西线清军至少初战极其成功,日军完全陷入被动,整个作战计划都被打乱。在东线,双方主力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日军却能顺利的连续攻克清军阵地。两翼的战斗呈现出巨大差异。深入分析就会发现,造成这一差异的根本原因即在于,西线日军是在夜间遭到袭击,且双方的战斗主要是步兵间的火力战。东线的战斗则发生在天亮以后,日军充分发挥了步炮间的协同,清军的火炮则未能发挥有效作用,从而形成了日军火炮对抗清军轻武器的战斗态势。之所以如此,原因又在于清军主力依托山顶堡垒设防,但此种堡垒战术却颇有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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